第4章 離開


 沒準磨著磨著,就越來越合拍默契。


 “老公,我們回家嗎?”


 溫稚的話將司明沉拉回現實。


 司明沉猶豫和糾結著。


 到底要不要告訴溫稚他們已經簽訂離婚協議的事。


 但對上溫稚那雙笑盈盈地眼睛,感情暫時戰勝了理智。


 “嗯。”


 離開前,文特助已經拿著新手機交給司明沉。溫稚那部手機壞了,他是明星,經紀人找不到他會很著急。


 將電話卡塞進去,溫稚尋找企鵝app的身影,嘴上唸叨著他農場的菜。


 司明沉:“現在大家不用企鵝,用微信。”


 溫稚哦了一聲:“謝謝老公。”


 溫稚突然發現,他叫司明沉老公越來越順嘴。


 他們的婚房,臨時從市場交易中撤下。溫稚失憶的這段時間,暫時還需要住在這裡。


 “我的經紀人,是叫晴姐嗎?”


 剛登陸微信,溫稚便收到了晴姐的奪命連環call,記錄是他這幾天的通告。


 “老公,我現在在娛樂圈屬於什麼咖位?一線我覺得夠嗆,二線應該沒問題吧?”


 雖然那個司機不認識溫稚,但溫稚安慰自己,一定是那個司機不追星。


 司明沉思索片刻:“三四線。”


 溫稚當即蹙眉:“不合理。”看著司明沉,他弱弱問:“是不是我不肯接受潛規則,得罪了哪位大佬,故意壓我資源?”


 這番話,讓司明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雖然溫稚在娛樂圈內,並沒有透露和自己的關係,但他一直用人脈暗中照顧著溫稚。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讓溫稚自己打拼,他怎麼可能放心。


 “應該沒有,他們不敢動你。”


 溫稚突然揚眉,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好像霸道總裁。”


 面對溫稚的調侃,司明沉沉重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繼續認真開車。


 回到他們的超級豪華大house,溫稚心情很好,像只花蝴蝶在每層亂竄。


 當他看見二層有一間專門的豎琴室時,驚喜地瞪圓眼睛。


 月光下,那架白色豎琴琴絃細膩,好像流轉著溫柔的月色,是他從小做夢都想擁有的那架。


 他記得這架豎琴叫《month》,原產自丹麥,後來被法國一位收藏家拍下,從來再沒信息。


 他的母親林傾稚出生於音樂之家,從小就喜歡錶演熱愛豎琴。溫稚從小就跟隨母親學習豎琴,高中之前獲得過很多國際獎項。


 當初他跟林傾稚去法國時,對這架豎琴一見鍾情,可惜的是他不對外出售,是音樂行從收藏家那裡借來的。


 溫稚迫不及待坐下,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豎琴。豎琴彈起來溫柔舒美,女生居多,每次樂團表演他都作為亮眼的存在。


 司明沉真的很愛他吧。


 不然怎麼會費盡心機幫他買來這架豎琴。


 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


 司明沉靜靜看著溫稚:“這是給你的24歲生日禮物。”


 他原以為溫稚很喜歡這件禮物,但那天溫稚離開,並沒有帶走這架豎琴。


 此時,溫稚起身朝司明沉小跑過去,主動牽起他的手,揚了揚眉:“本少爺很喜歡這架豎琴。雖然你送我時我一定說了這句話,但我還想再說一次。”


 溫稚的手心很軟,比司明沉小許多。


 司明沉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淡淡抬眼:“喜歡就好。”


 因為溫稚的出院病歷中強調,必須早睡早醒睡眠規律,所以為遵循醫囑,司明沉提醒溫稚趕快睡覺。


 司明沉的工作還未處理完成,溫稚只能依依不捨地送他進書房。


 躺在兩人的大床上,一向擇席的他幾秒入睡,但迷迷糊糊之間,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在夢中他想起來了。


 司明沉送給他的大冬瓜沒在。


 半夜,司明沉處理完工作,悄悄進來替溫稚蓋上被子,隨後走到酒窖開了兩瓶紅酒。


 溫稚突然這麼黏自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高中時,他跟溫稚告白前,溫稚雖然也喜歡追著他,但沒有現在這麼直白。


 他打算明天約談溫稚的主治醫師,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酒窖的溫度有些冷,司明沉蓋上毛毯,平靜的眸子望著外面的月色。


 後天,他即將前往北美洲。


 讓溫稚獨自留在這裡養傷,是目前最好的安排。或許一兩個月,溫稚就能慢慢恢復記憶,這樣也不會讓兩人尷尬。


 不然讓他天天面對著這樣的溫稚,對他太殘忍。


 翌日,司明沉安排阿姨做好早餐,前往醫院。


 辦公室裡,醫生將溫稚可能出現的情況和司明沉進行詳細地交待後,司明沉只提出一個問題:“關於他的記憶出現錯亂這件事,具體表現除了記不清某些事件,有沒有可能將他的情緒情感轉移到錯的人身上?我查了查,他的杏仁核和海馬組織受到嚴重損傷,而這兩個組織恰好是負責情感記憶。”


 醫生微微蹙眉:“您的意思是,本身他很討厭一個人,因為記憶錯亂以為自己討厭的是另一個人?”


 司明沉:“嗯。”


 醫生稍加思考:“有這個概率,但不大。如果是強烈的情感表現,記錯人的概率更不大。”


 司明沉追問:“那會不會忘記心裡最喜歡的那個人呢?”


 醫生點頭:“這個會,也很常見。”


 司明沉頷首:“謝謝。”


 …


 汽車在馬路上飛馳,司明沉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一直在回憶醫生的解答。


 或許,他需要找到更權威的醫生幫溫稚看看,也有助於溫稚記憶儘快恢復。


 電話響起,來自司明沉的好友陳煜。


 “明沉,你明天要去歐洲了,哥們幾個聚一聚。”


 “馬上到。”


 高級隱秘的包廂內,陳煜聽完司明沉的敘述,叼著煙滿臉疑惑。


 “也就是說,溫稚很可能認錯了人,把對桑祁的感情轉移到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