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62 章 晉江正版閱讀

小書包卻把藥片嚼成粉末,然後苦得趴在地上嘔,狂哭,柏墨女士千防萬防都沒攔住,只得趕緊抱著他喝開水,拍拍背哄著,涮嘴巴。

從小到大爸媽都寵著,小時候時書調皮搗蛋夠了,現在倒比較正常。

而謝無熾非得要時書摸著他,才肯稍微聽話點。

“你小時候沒人哄過你嗎?還是被人慣壞了,現在都是壞脾氣?謝無熾,你真是以為我會讓著你,是吧?”

時書仔細看謝無熾的臉,再往他嘴裡塞了半塊,指腹蹭著他的唇瓣,以免謝無熾把東西吐出來,不過撫摸著,產生了一種憐惜的感覺。

……好乖。

謝無熾要是個女生,可能還挺順眼。但哪個男人抱著190男模能動得了心思?只能感到雄競時的自卑吧?

時書飛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揮散,不過出於搞笑,輕輕捏了下他鼻尖:“以前我管你叫爹,現在該你叫我爹了吧?”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牙齒咬合會牽連到神經,頭疼時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加劇。謝無熾額頭冒著冷汗,時書把山楂掰成更小的碎片,確認謝無熾都嚥下去。

門外好不熱鬧,許多人都在看殺羊,時書隱約只能看見被剮的羊皮,一群人正在清洗羊肉,搭架子準備烤,響起歡聲笑語。

“好想看殺羊,刷了那麼多視頻,總算能親眼看看了。但這裡還有個人要伺候。”

時書指尖還放在謝無熾的頰邊:“好熱鬧!等你病好了,我們到了關外。聽說這邊牛羊成群,我們也去看看,吃烤羊肉。”

謝無熾聽見了,似乎輕輕點了下頭。

“你別點了,不要說話,睡覺就好。”

時書再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說著說著,時書也有些困了,和謝無熾靠在一起睡覺,直到屋子裡暗下來,時書猛然驚醒後,給謝無熾餵了半碗水,出門找許二郎一行人。

這群太監、護衛還有差役,早在美滋滋等過年了,桌上擺滿了酒和燻肉,鍋裡和架子上的火焰正盛。

烤羊肉,蘿蔔燉羊肉,一口大鍋裡汩汩地滾著濃白的湯汁。調料不如南方繁華處豐富,粗鹽香料往裡一撒,開大火悶燉,但肉類和蔬菜原汁原味,煙霧中香氣四處溢開,別有一番粗豪的風味。

“熟了,可以吃了!”

“嚐嚐我師父的手藝,走南闖北,對吃最有見解。”

時書端著碗擠入人群,一張俊秀的笑臉:“我我我,先給我來一碗!我給我哥吃!”

眼看碗裡舀了滿滿一大碗,時書捧著半碗羊肉湯進門,到謝無熾身旁坐下:“我剛搶到第一碗,給你喝,香香的,快嚐嚐!”

謝無熾在半夢半醒中,讓時書喂著勉強喝了幾口,他睜開眼睛凝視時書,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時書:“晚上了。”

謝無熾:“你不去吃飯麼?”

時書:“我就在這兒陪你吃,不去和他們吃了。”

謝無熾閉上眼睛,失去了動靜。他這張臉丰神俊朗,眉目輪廓明晰,可現在卻了無生氣。時書問他:“還喝嗎?”

謝無熾輕微地道:“不。”

“那我喝了。”時書把沒喝完的倒掉,接著用筷子掰開燉好的蘿蔔。

其他人在門外大聲吃飯,喝酒,吆喝,歡笑,聲音傳到屋子裡。時書點一盞燈,屋子裡冷冷清清,扶正謝無熾,再一小口一小口喂他。

男人的身軀十分寬大,腰身雄悍,雖然折騰了這兩個月,但謝無熾沒見得瘦弱,身上反而有了一種風霜侵蝕過的痕跡,千錘百煉後,更接近於男人,沒有任何身體的折磨能讓他真正地痛苦。

時書這時候才感覺,謝無熾是男人,自己還只是少年。謝無熾的手臂,下頜,肩頸,骨骼,每一處都有成熟和堅毅之感,即使現在也覺得他只是暫時休憩的獅子,皮膚下的肌肉都在蟄伏中。

時書想起他在相南寺攪動風雲,再去舒康府治理瘴癘,奔波不停,再到進諫皇帝一躍成為朝廷重臣,霹靂手段從富戶手中爭奪田利,不過這麼個人,現在只能在邊陲一座風沙中的小城,生病了讓時書抱著餵飯吃。

時書想了想,笑了:“倒黴蛋。”

一想到這個穿越,時書能笑幾分鐘。

慘笑了。

時書在那懶洋洋地笑的時候,謝無熾睜眼,正好看見時書彎彎的眉梢。

不認。

沒錯,不認命。

謝無熾牽住時書的手。他手臂上青筋分明,膚色和時書有差,手是很有力量感,似乎會掐人的脖子那種手。

時書笑著說:“想到現在真好笑,謝無熾你要好起來,把害你的人都打倒,你是最厲害的。”

謝無熾喘了聲氣,靠在時書的耳邊:“嗯。”

時書:“你要做什麼?”

謝無熾:“尿。”

時書從炕下取出夜壺:“呃這個就你自己來,我就不幫你了,有點……”

謝無熾:“幫我。”

“……”

時書沉默,伸手解他繁重的衣裳。

門半掩著,謝無熾側過身,他的手放在時書的手背,細長的手指,成熟的麥色覆住白皙的雪色。時書看見他袒露的平坦小腹,隱約能看見毛髮一起一伏,耳中響起動靜。

時書忍不住回頭,一扇門之隔,倘若有人進來,便能看見時書居然在給另一個人把尿。

“謝無熾,你——”時書磨著後牙槽,忍得發酸。

欺人太甚。

太欺負人了。

液體滴在了夜壺當中,片刻,時書終於聽到那聲音停止,連忙把虎子放回到炕下。等他回頭,謝無熾竟然沒把褲子拉上去,而是垂著。

謝無熾:“……擦一下,不乾淨。”

時書:“這時候,你還這麼講究?”

時書只好拿起手帕,擦洗東西的尖端。看得出來小時候就割過,無包裹狀態下十分美觀。頂部有輕微的液體。

謝無熾的手握著,拇指蹭在時書的手背,時書整隻手都在發抖,完全觸摸到了稜角、輪廓和尺寸,甚至還有溫度。因為謝無熾在發燒,他無論什麼地方都熱得不可思議。

飛快抽回手,時書的右手發麻,再擰了張溼熱的帕子給謝無熾擦手。

昏暗的火燭之中,謝無熾拉上了褲子,剛剛展示過,他閉了下眼睛,陰影頃刻從眼瞼落到了眸底。

時書沒忍住:“謝無熾,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說完,時書就轉頭將水盆拿了出去,走到門口才聽見背後的聲音:“有。”

亂七八糟,胡說八道,時書實在沒話說,大步走出了門。

夜色漸深,除夕夜當晚要守歲,一行人都點著燈在客棧打牌賭博。時書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是站在院子裡,用腳踢踢地上的積雪。

他家那邊,冬天從來不下雪。

時書有些興奮,自己堆雪人玩兒,堆了一個謝無熾,惱怒地用了根樹枝在雪人的下部分:“喜歡撅是吧?暴露癖?給你撅著,你看看這樣好看嗎?”

忽然,他注意到有人在放爆竹,響起“霹靂啪啦”的動靜。時書連忙跑出去,原來是幾個小孩兒在街頭,放著名叫“花盒子”的東西,會響聲音,還會發出五顏六色的煙花。

時書拿銀子買了幾個回來,在院子裡放。爸爸媽媽想你們了,新年快樂。還有那群現代的朋友,一想到他們在吃香喝辣,真是難受。最後,時書留了倆給謝無熾玩。

時書拿著花盒子回到房間內,說:“謝無熾快看!”

謝無熾本來就頭痛欲裂,霎時,聽到“嘣!”一聲,爆竹花炸了一地,他腦子裡也猛地抽了一下,睜開眼看著時書。

時書:“好看嗎?這個是藍色的,還有黃色的。”

謝無熾:“好看。”

時書把剩下的幾個都放了,謝無熾眼皮直跳,直到驚動客棧老闆,跑進來問:“老天爺,你在幹什麼啊?”

時書趕緊拿掃帚清理房間內的碎屑。

折騰到了深夜,時書終於有了睡意,躺上床睡覺把衣服都脫了,炕上溫暖火熱。前途不明,但兩個人還能相依為命。

不知不覺,時書和謝無熾認識快一年,甚至即將渡過這個新年,本來時書總覺得很看不透他,但到現在,似乎並不太介意這些事了。

時書剛躺下,謝無熾覆過身來,一隻手從後腦抓握住他的頭髮,另一隻手抱著腰際從肋骨處往下撫摸,遊移在後背。

這個人……時書剛一想,唇上一陣熱。

剛來相南寺時,聽說過元觀和元赫的故事,堂兄弟因為大景的國策,迫不得已搞上同一張床,大概溫水煮青蛙都是這樣煮的,有時候真不是什麼愛情,可能就是大環境所迫。

那種兄弟,是因為什麼慾望交織在一起的?

時書唇被親熱了,盯著眼前的謝無熾,我倆又是在幹什麼?

謝無熾一開始真是看我帥,留在身邊的?

時書的思緒很散漫,他對謝無熾的親熱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因為謝無熾長得帥,他這副皮囊,和人親密時不容易產生反感。

杜子涵說了,他之前還有個自殺的同伴,這穿越是雙人組隊嗎?還是說,其實還有非常多的穿越者,只是有些人死了,有的還沒被發現?

如果真的有很多穿越者,他和謝無熾的唯一性就不存在了。

不過相比在這個世界找到愛情,時書寧願跟謝無熾進行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

時書試探地道:“哥。”

謝無熾在被子裡,高燒燒得他發熱,一條腿沿著床一滑,擠入到了時書的腿間。

時書隱隱約約感覺到,謝無熾在試探他其他的部位。

“嗯?”謝無熾吻他的耳朵,“乖乖。”

“………………”

這個人,進行這種事時,情緒價值給的也很到位,雖然時書並沒有什麼感覺。

這特麼男同魅魔,幾天不吸男人就難受,時書只能面無表情扮演被鬼纏上的陽氣之男的角色。沒事,他陽氣夠,可以吸。

照這麼下去,說不定有一天,真的會跟元觀和元赫一樣,發展成真正的肉.體關係。時書閉著眼睛想了一下,男同和男同是怎麼搞的?好像要……

時書眼睛猛地睜開。

下午幫他把尿時看到的東西回到記憶,如果跟謝無熾進行到最後一步,是不是得用後面,把這麼粗的玩意兒全部吃進裡面去?

“………………”

時書渾身都開始發涼,臥槽,我不當男同!

臥槽!

時書猛地推了把謝無熾,他一直親著自己的耳垂,冷汗直冒時,聽到謝無熾喑啞的嗓音:“新年快樂,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