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55 章 晉江正版閱讀

時書往嘴裡塞了塊雞腿,耳朵裡議論紛紛:“這酒樓的廚子就是比咱自家廚子做得好。”

“昨晚那羊肉吃著都羶,廚子真不行!”

“買點特產寄東都家裡去,咱們也該走了。別說,潛安這水煮魚確實好吃。”

“……”

時書夾了片水煮魚,麻辣鮮香味道正好,他和這幾位碰了幾杯,透過屏風的縫隙再看到了謝無熾。穿一身石青色的衣袍,在這群酒肉飯臭、油膩不堪的人堆裡顯得乾淨沉穩,儀表華貴俊朗,和他們好像不在一個圖層。

不少人稱讚:“御史大人真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

“來來來!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都上來!”

“啪啪啪!”

有人鼓了鼓掌,幾位懷抱琵琶的美人舞姬掠過一道香風,翩翩足尖流連點地,蝴蝶一樣飄到了廳堂當中,氣氛頓時鬨鬧至極,當即一邊彈唱一邊起舞。

姚帥眼睛一下直了:“這,早聽聞潛安美人多,這麼有姿色?”

“我天,他祖宗的,這群土財主也太會玩兒了吧?佔一半的田賦真是佔得不夠。”

“連東都都未必比得上這群人呢!”

時書抬起頭,富人豢養著舞姬的在場中起舞,絲竹管絃繚亂人心,但見燈光下晃動的人影,疑是瑤臺月下逢,美人們或旋轉、或飛躍、或回眸,絲帶飄飄,伴著悠揚美妙的音樂,一下將氣氛鬨鬧到了極點。

時書咬著肉,溢出了肉汁後嚥下去。

如此盛況,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娛樂謝無熾,讓他心情愉快。

又是一位美人,蓮步姍姍,撥弄琴絃姿態曼妙走到謝無熾身旁,一張絕美的臉笑語盈盈,拈起筷尖往他碟子裡夾了一塊,周圍的人立刻捧場地鼓著掌。

“謝御史,最難消受美人恩!你可得好好嚐嚐我們潛安的特產!”

“這丫頭平時眼光最高,這還是頭一回給人夾菜,第一眼就相中了謝御史。”

“豔福不淺啊,豔福不淺。”

“……”

謝無熾正襟危坐,一派無慾無求的姿態,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多謝,我近日身體不適,不太想吃辣的。辜負美意。”

吩咐人換了餐盤。

其他人又連連稱

贊:“謝御史不愧為‘蘭臺控鶴’,如此清正典雅坐懷不亂,令人欽佩。”

姚帥也嘖嘖:“天爺,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情的男的!美人酥手,這都能拒絕。”

有大膽的說:“能不能換我來啊?”

“你?你也配?”

時書懶洋洋踩著椅子腿,從謝無熾身上收回視線。要換成剛認識,時書一定相信謝無熾的端正清高的面目,但現在,時書可忘不了這個人發情的模樣,吃肉可說不定比在座的厲害多了。

不過。

在某些男人的眼中,被頂級美女看上大概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了吧?同理,男同眼裡,是不是被gay圈天菜給看上,便榮耀至極?

“油,好油膩。”時書說。姚帥聞言,看向他:“二公子,敢是菜品不合口味?”

時書說:“還好還好,這個紅燒肉吃一塊還好,吃多了就膩了。你們慢用,我吃飽了。”

時書拉開椅子先下了桌,潛安也有夜市,只是雨天關門得早。跟李福說了聲:“我去買點當地特產,買好了就回行館。”

“要不要小的一起啊?”

“不用不用,你跟著謝無熾。”

時書一邊哼歌一邊撐著傘逛了一圈潛安的街道,買好特產到了驛站,特產藥材是寄給林養春的,補藥寄給裴文卿,布帛寄給林百合,還有一些亂七八糟雞零狗碎的東西。

時書掏出銀子,順便問:“有沒有東都寄給我的信,謝時書。”

這人搜索了一番:“有!一封!”

時書接過揮手:“謝謝啊!走了!”

時書先把信件看了一眼,倒不是裴文卿寄來的,而是十分潦草難看跟狗爬似的草書,不用說出自林養春,這種醜字就得找謝無熾幫忙讀一遍了,時書只能辨認裴文卿的娟秀小楷,而且裴文卿知道他識字較為吃力,還會把話講得很白。

時書一路跑,回到行館時見兩頭點著燈籠,一行人宴飲後都已歸來,周祥和李福正在燒熱水,顯然謝無熾已在沐浴更衣。

時書等了一會兒,自己也洗了澡,猜他洗完了這才拿著書信去找。果然,謝無熾如瀑的青絲垂在肩頭,正坐桌案旁翻閱書冊。

時書進去:“謝無熾,有時間嗎?幫幫忙,幫我讀一封信,林養春的字跡太醜了,我難讀懂。”

謝無熾接過信件:“你剛才去哪兒了?”

“出去買特產,給他們寄回去了。怎麼,有事?”

信封已被拆開,謝無熾倒出紙張後映了燈光,看了一遍,眼皮掠下,指尖隨即把紙張放在桌面。

時書:“信上說什麼?”

“讓你幫忙買藥材,還有——”

謝無熾閉攏了唇,並不急著說出下半句,反倒看著時書。他身上似有若有若無的酒味,半晌才輕聲說:“我胃有點疼了。”

時書:“喝酒喝多了?調理的湯劑還在,我讓李福給你熬一碗。”

時書掉頭往外跑,被一把牽住手

腕。謝無熾的手失去了一些溫度,指尖變涼,道:“你給我揉揉。”

時書:“揉揉能有用嗎?還是先熬著,我回來給你揉。”

時書出門找到藥劑給了李福,重新敲門進房間。沒成想熱氣逼到鼻尖,背後的門咔嚓被關上。剛準備說話,肩膀被壓下來的謝無熾抵著。

“???”

“你幹什麼?”

謝無熾的呼吸一下落到鼻尖,時書十分意外,以為謝無熾疼得站不住:“謝無熾?你還好嗎!”

謝無熾:“不是喝酒,前兩天你拒絕了我,我很不高興。”

時書回憶後一下笑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你沒被人拒絕過?”

時書笑完,仔細看謝無熾的臉色,挑了眉:“不會吧?還真是啊?那你鍛鍊鍛鍊心理承受能力,你要是還這麼問,我會繼續拒絕。”

時書說完,抽出手準備走開,去拿那封信。

背後,肩膀忽然被一隻手扣住,姿勢瞬間調整回原來的模樣,時書後背一下撞上了門扉,眼前一黑,唇又被他吻住。

等時書反應過來時,啟開唇,粘液牽長,呼吸早已紊亂。

時書半閉著眼睛喘息,實在是有點生氣了,手臂上被他絕對壓制,忍不住一口咬住他下頜。直到咬出牙印,時書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