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55 章 晉江正版閱讀

房間內,黑壓壓的燈火壓在眉梢。

時書坐在床頭,距離謝無熾只有咫尺之遙,他腳踩在熱水盆裡,另一隻腳踩在謝無熾的膝上。

時書:“我警告你,你別——”

被嘬一口。

“我說不可以親——”

視野再被遮住,嘴唇再被吻住。

“……”

“你!”時書無語了。

謝無熾早託著他下頜,從貼著唇改為舔吻,堵住了他的話頭,唇舌發痛。

“CAO!”時書一把掰住謝無熾的下頜,往後推,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嘴裡留有餘溫。謝無熾半偏過頭,瞳仁倒映火光,眼中是被情慾瀰漫的亂色。

“好燒啊,受不了。”時書蹬他一腳,“走開,困。”

“任務完成了,要不要打個炮慶祝?”

“………………”

時書七手八腳往後爬,腳也從熱水裡抬了出來,恨不得和他獨立於兩個宇宙:“兄弟,你真別這樣,破壞我道心。”

謝無熾看起來很放鬆,無所謂地道:“現在時機很好,我們都有空。你要是體驗一次,也許就會喜歡上。”

“………………”

時書以為自己沒聽清:“體驗什麼?”

“和我做。”

時書一股耳熱衝得腦子都在暈,抬手矇住了臉:“我真——”

“你沒開玩笑吧?”時書確認。

謝無熾:“沒有。”

謝無熾不是在說騷話,他在邀請。這和之前接吻時那些葷話不一樣,這是邀請。只要時書點個頭,他倆就會脫了衣服抱在一起,摩擦升溫,跟演那種小電影一樣。時書夢裡那些東西,會變成現實。

時書:“兄弟,我戀愛都沒談過,你就想跟我搞這個?我過不了這道坎。”

謝無熾:“沒必要。有時候,人想要的可能只有後者。”

“你就想和我睡?”

謝無熾:“嗯。”

時書抓著被角,看他半晌,安靜了沒有說話。窗外天快要亮了,隱約響起雷聲,鋒面雨即將來臨。

時書俊秀的臉上思考著,才發現謝無熾好有手段,說了大半天,自己才想起他的性別!為男!

時書手放在他肩膀上,往後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是說單純的睡覺不好,只是我不可以。”

“你在拒絕我嗎?”

謝無熾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看他,哪怕在向時書求歡索愛,他的姿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下位,而是“邀請”,甚至有些獎賞的意味。

時書點了下頭:“我自己不可以。”

“因為我是男人?”

“你是誰都不行。”

謝無熾眉梢抬了抬,輕輕地舔了一下後牙,眼下陰影,說了句“好吧”站起身。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往門外走了出去,將時書的門帶上。

時書撓頭,坐了一會兒,不知道

謝無熾回去幹什麼了,把腳和身上用帕子擦洗了一遍,躺在了床鋪上。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那天在密林中,謝無熾脫了衣服讓自己摸他的身體,十分健康強悍的男性身軀,要換成以前時書可能哇一聲嚇得狂奔,但當時觸摸著竟然也還好。

時書閉著眼。

“還好()”。

給出這個評價有種人生要完蛋了的感覺。

算了……彎不彎也無所謂了,但不談戀愛就搞上是真不行,被爸媽知道不挨兩巴掌。

爸媽……到潛安忙得腳不沾地,居然好久沒想過爸媽了。時書把被子拉到頭頂,偷偷擦眼淚擦了三分鐘。

-

接下來的三天,潛安秋雨不斷。

時書躺在床上睡了整整兩天,期間李福來送飯,起床吃完飯大概地洗漱收拾一下,又躺回床上睡。

第二天下午昏頭漲腦醒來,時書揉著額頭第一件事:“謝無熾呢?ツ()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李福說:“富戶的田冊都交上來了,大人這幾天在核算,催收稅賦。”

時書:“他沒休息嗎?”

李福:“昨天,休息了一上午。”

時書伸了個懶腰,洗了把臉:“慶功宴吃了嗎?”

“昨天下午吃了,大人命令出去買豬賣羊,殺來給隨行的做了頓大餐。”

“………………”時書轉過臉,“怎麼沒人叫我?”

李福:“叫了,二公子,你說太困了,不吃。”

時書模糊地一回憶,好像有這麼個事兒,似乎是謝無熾來叫的他。揉了揉額頭,時書走出門去,恰好還在下雨,屋簷的雨水落到臺階的青苔卷裡。

時書走到書房時,謝無熾正坐在那看文冊,一旁的人正在說話。

“大人,這些田賬都算出來了,折算成銀兩督促他們十日內收齊,屆時便押解東都,這是賬本,過目。”

謝無熾接過看了看:“那些莊戶們接下來一年恐怕不好過,本官要向陛下請旨,免得這些莊家自己繳了租,便漲收莊戶的租稅。”

“是。敢問大人的車駕,何時離開潛安啊?”

“等結清了稅銀,再走。”

“是。”這人本是副職,湯茂實被扒了官服之後,便是他來當差。

這人離開,謝無熾看完了賬冊,天光即將暗淡,他取出另一本書,看了會兒便開始寫些什麼。

時書走近,扶著他的椅背:“看什麼呢?”

謝無熾看見他來了時,繼續寫。時書和久違的日記本重逢,上面也還寫著流暢晦澀的俄語。

“醒了?晚上一起吃飯。潛安的富戶在酒樓設宴,你錯過了昨天的飯,今天可以去吃。”

時書:“行啊,有席不吃王八蛋。”

周祥進門說,轎子備好了。謝無熾收拾日記起身,時書往後退了一步,太師椅被拉開,昏暗的天光下和謝無熾對上視線。

睡前的事浮上腦海,謝無熾垂眼,顯然也回想起了那件事,眉梢

() 很輕地抬了一下。

時書:“看來我倆都不是為這種事記仇的人。”

“嗯。”謝無熾往外走,李福跟在背後,慌里慌張撐開一把曲柄傘,自己淋著雨。

時書撐開油紙傘走在背後,兩頂轎子,周祥說:“二公子往後面坐。”

時書目視雨幕:“算了,路又不遠,我走路就行了。你過去幫謝大人的忙。”

官員出行坐轎,這是排場,謝無熾按沒穿越前的家世,也不會是自甘清苦的人。

到了酒樓,時書跟姚帥、段修文等侍衛和書辦坐一桌,謝無熾被邀請坐在裡桌,陪他同席的是潛安一等一的富商豪紳,而謝無熾和這群人說話,泰然自若,處置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