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原 作品

第 19 章 那我告訴你,我不...

 前提是沒人上前打擾。

 ——

 “死同性戀。真噁心。”

 這句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還在陳默身邊的苟益陽可以保證,周圍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苟益陽心想,完了。

 他最擔心的情況終究是發生了。

 如今這社會雖然對同性挺包容,可總有那麼些極端仇視的人,給喜歡同性的人身上貼滿標籤。比如娘娘腔?不男不女?

 雖然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沒辦法將陳默和這種詞聯繫在一起,可是誰讓他公開承認了。

 而諷刺的是,眼下這個開罵的人,還是楊舒樂帶進俱樂部的其中之一。

 男生有點瘦,齙牙,眼睛看人時習慣微微閃躲。

 這樣看起出這種話。

 旁邊有人嘀咕:“這人六班的吧?”

 “想當初他因為家庭貧困學校還給他捐過款呢,也就楊舒樂願意帶著他,還讓他跟著俱樂部出來一起活動。”

 “平日裡沒覺得啊,這人這麼瘋?”

 “不過他說的同性戀,是指的誰啊?”

 周圍各種聲音都有,而齙牙男生再次把目光抬起來,直指陳默,“你現在不敢承認了嗎?”

 陳默輕笑。

 山頂的風將他頭髮微微吹起。

 他靠著沒動,“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周圍譁然。

 這不比他上一次說的時候,空間封閉,又有其他事轉移了其他人大部分的注意力。此刻他說的地方,甚至不止他們這次活動的人,還有零散的遊客。

 一旦承認,這股風將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吹遍一中的各個角落。

 “你承認了就好!”男生的聲音一開始還有點瑟縮,到後面越說越激動:“身為同性戀不知收斂還到處宣揚,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怎麼了?繼續。”

 陳默在周圍各異的眼光中,神色不變,大有你儘管說的架勢。

 男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唬住了,下面一句話半天沒有憋出來。

 陳默終於從欄杆上起身。

 “說得沒錯。”

 “我是個同性戀。”

 陳默一步步上前。

 他那狀態似笑非笑的,其他見過他動手的人都開始害怕。

 紛紛。

 “默少,算了算了。”

 “這人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平日裡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他腦子不清楚估計,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些話被風吹到耳邊

時,陳默已經走到了男生面前。

 每個人都在防著他一旦動手,要立馬上去拖。

 事實上,他站在男生面前的時候,那個男生的臉色就已經全白了。

 “討厭同性戀啊?”

 “你既然討厭還上趕著找存在感,就不怕我以後一直用噁心的目光盯著你。”

 “見過真正的同性戀什麼樣嗎?他們會和一個擁有相同性別,相同器官的同性抱在一起,或許接吻,然後做|愛,還有……”

 陳默聲音很低。

 觀景臺風也大。

 眾人壓根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只知道他說一句,往前走一步,把面前的男生逼得節節敗退。

 直到把人逼到欄杆處。

 在對方越來越崩潰的目光中,像是惡魔低語,“給對方口出來。”

 “你,你神經病!”

 眾人只聽見男生一聲痛苦的叫聲,然後推開人,從觀景臺上跑了下去。

 而那個承認自己性向都心不在焉的人,一隻手抓著欄杆,笑得肆意且愉快。

 其他人:就……挺好奇他到底說了啥。

 唯獨已經受過沖擊的苟益陽,猜到他嘴裡絕對沒什麼好話。

 有人上前想問。

 結果就發現剛剛離兩人位置最近的席司宴,這會兒終於動了。

 他倒也沒做什麼。

 走到那個正笑的人旁邊,“高興了?”

 “我不是一直挺高興的,有人上趕著遞樂子。”陳默側頭髮現是他,“怎麼?聽見了?”

 “看你挺高興,不敢打擾。”

 “難道不是內容太黃,汙染了您耳朵?”

 “看來你也不是心裡沒點數,”席司宴看他的目光不明,最後輕嗤一聲:“口無遮攔。”

 這原本該是一出挺勁爆的大戲。

 例如《一中校霸竟然是個同性戀》《豪門少爺那不為人知的性取向》又或者《新生代性取向成謎,社會的希望去了哪裡》。

 最終只變成了一出。

 ——論校霸是如何憑藉一張嘴把人給逼瘋的。

 這股好奇一直延續到晚上。

 山頂的草坪上,男生們熟門熟路搬出燒烤架,女生則在民宿裡借來各種等待處理的食材。

 分工忙碌,氣氛熱鬧。

 當然,這得排除某一小波人。

 因為在觀景臺被陳默嚇跑的男生,無論旁人怎麼問,都不願意說出陳默到底說了什麼。

 楊舒樂和另外幾個人陪著男生坐在不遠處的草坪上。

 不知道是在安撫,還是勸說。

 “真嚇著了?”苟益陽端著個很矮的摺疊凳,蹲在了陳默旁邊。

 而不做人的人,此刻躺在一張摺疊椅上,手上是不知從民宿哪個犄角旮旯摸出的一本小學數學作業本,拿著在扇風。

 聞言漫不經心往不遠處掃了掃,“真讓那點話嚇著,我擔心他不是家境貧困,怕是個山頂洞人。”

 苟益陽吐槽:“你這嘴可真損。”

 “那你別吃了。”

 陳默作勢要端走他面前的燒烤盤子。

 “別別別。”苟益陽你又不能吃,你搶這個能幹啥。”

 陳默不給,整個人往後仰躲避。

 “哎!”在苟益陽的驚叫聲中,眼看陳默的凳子不穩要往後倒。

 路過的齊臨一膝蓋替他頂住,順便往陳默面前放來一個湯盅,“來,你的病號餐,不用謝。”

 陳默回頭:“哪來的?”

 “可不是我。”齊臨往左邊示意,“老席讓民宿老闆給你做的,桂圓紅棗山藥湯。他讓我提醒你燒烤別吃啊,尊重一下你脆弱的胃。”

 陳默往那邊看過去。

 席司宴出來大概都是帶的運動裝。

 這會兒正站在燒烤架前烤燒烤,看嫻熟的動作還挺像那麼回事。

 剛好有人衝他喊:“宴哥?你這手藝挺絕啊,去擺個燒烤攤絕對餓不死。”

 席司宴正往上面灑調料,聞言笑罵,“那你可真是會夸人。”

 陳默把湯端起來,慢悠悠朝那邊過去。

 在燒烤攤前站定。

 席司宴間隙抬頭:“饞了?”

 “過來感謝你。”陳默舉舉湯盅。

 席司宴注意到他手裡的東西,點點頭問:“味道怎麼樣?這家民宿的老闆娘我很早認識,他手藝還

成。”

 “挺好。”陳默說:“適合我。”

 席司宴失笑:“我聽出幽怨了啊,怪得著誰?”

 這話一出,不知道席司宴想起什麼,笑意往回收了一點,提醒他:“別站那兒,油煙全往身上去了。”

 陳默聽話往旁邊站了站,就在那兒看著他烤,聽時不時過來拿吃的和席司宴鬧兩句。

 陳默喜歡今天的夜色。

 風很輕,頭頂的星星很亮,月亮也只露出半張臉。

 他一口一口喝著,不自覺湯盅就見了底。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聽見後方傳來一聲:“宴哥。”

 原本在遠處的楊舒樂不知道何時過來的。

 席司宴抬眼,眉頭輕皺:“有事?”

 “那邊。”楊舒樂指了指還蹲坐在地上的男生,回頭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陳默,意有所指,“阿奇狀態很不對,你也知道,他原本就因為家庭狀況性格敏感。當初你答應讓他進俱樂部,也是存了想幫他的心,可他現在也不願意說話,不吃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席司宴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楊舒樂,“他傍晚無故針對別人,你也不知道為什麼?”

 楊舒樂愣了,錯愕,“我不知道,宴哥,這個問題為什麼會問我?”

 席司宴沒說什麼,點點頭,“把人叫來。”

 楊舒樂離開前直直盯著陳默看了好幾秒,不大一會兒,剛剛叫阿奇的男生就被叫來了。

 這個位置本來就在中心。

 這會兒不少人看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氣氛不對。

 席司宴把手裡的活兒交給另外兩個男生,走到邊上的桌子抽出一包溼紙巾,一邊在自己手上擦,一邊轉向低著頭的男生。

 席司宴:“把頭抬起來。”

 陳默在邊上看得分明,叫阿奇的男生這會兒已經又哭了。

 雙眼腫得像核桃,鼻子也是紅的。

 席司宴指著旁邊端著一個已經空了的湯盅,沒反應過不了?”

 叫阿奇的男生這會兒偷偷看了一眼陳默,又很快收回。

 聲音乾巴巴道:“不是。”

 “阿奇。”楊舒樂驟然出聲。

 眾人到了這會兒,開始隱隱覺得不對了。

 席司宴倒是淡定,對著阿奇:“繼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崩潰,男生哭著蹲到了地上,抓著頭髮說:“是我一時衝動,當初楊舒樂同學帶我進了俱樂部,我很羨慕你們總是能說說笑笑,那麼開心。今天在路上,我看楊同學心情不好,聽見他說陳默是個同性戀,這件事只要鬧大了,他以後就不能再在學校裡待下去了,我……我……一時……”

 男生結結巴巴說完這段話,哭聲聽起來挺可憐。

 楊舒樂感受到周圍似有若無看來的目光,臉色變了變,“阿奇,你自己做的事沒事扯我幹什麼?!”

 “對不起。”男生抽抽鼻子從地上站起來,他低頭囁囁道:“實在對不起,我自以為你討厭他,所以就……我的助學金,你可以求求你爸媽不要撤銷嗎?”

 楊舒樂氣得往後倒退了一步。

 先是難以置信,然後有些惶恐地去看席司宴的臉色。

 果然。

 “你楊家的助學金?”席司宴勾了勾嘴角,“你這麼跟人說的?”

 楊舒樂有點慌了,解釋:“這事是個誤會,宴哥,我……”

 “行了。”

 席司宴將手裡捏成團的溼紙巾,隔空丟進手邊的垃圾袋裡。

 “用模稜兩可的話引導別人,這事兒你做到我眼皮子底下還想把自己摘乾淨。”席司宴的話說得並不重,可在場每個人都覺得心底一凜,他朝楊舒樂和那個男生看過去,“助學金不會被取消,從今天起,你們都被俱樂部除名了,以後的活動上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

 這話如同一滴冷水落進油鍋,帶起的劈里啪啦的連鎖反應,炸得人皮膚生疼。

 周圍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席司宴就這麼快速地給出結論。

 將這事兒畫上結尾。

 ——

 晚上一群人,還去露天池子裡遊了半小時。

 陳默沒下水。

 裹著浴巾坐在岸邊指導了幾個旱鴨子,倒是平白讓一群人潑了身水,從頭到腳全溼透了。

 “我爽了。”老苟在回房間的路

上,還在興奮地跟陳默說一個小時之前的事,“虧得我還真以為今天六班那個,是同性戀極端反對分子呢,沒想到啊沒想到,楊舒樂也是活該了。”

 他們是最晚回來的,民宿裡已經安靜下去。

 苟益陽還在感慨,“這下好了,你倆情敵身份徹底坐實了。”

 “跟我有關係?”陳默邊走邊扯下他的手。

 苟益陽在上木樓梯時扯住他的下衣襬,用以拖動他游泳後軟得跟麵條似的兩條腿,誇張:“我說你多少是有點不識好人心了,人席司宴為了誰啊?”

 陳默站住,“難道不是他一早就想清理門戶?”

 陳默心想,他一個明確問過他‘誰告訴你我喜歡男的?’這種話的人。知道一個喜歡他的人時時在身邊轉悠,說不定早就想把人踢出去了。

 所以陳默偶爾也會疑惑。

 楊舒樂上輩子多次在楊家的飯桌上阿宴阿宴稱呼得歡快,真是一廂情願?

 陳默懶得再想,也不想再繼續和老苟閒扯這個問題。

 轉身上樓。

 他們住的房間,要經過二樓長廊的拐角。

 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前邊拐角傳來對話的聲音。

 楊舒樂在抽噎。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靠在走廊的木欄杆上,抬頭和陳默的視線對上。

 楊舒樂沒發現他們。

 繼續:“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孫曉雅他們那麼說我,今天又幫著陳默,我也是一時衝動。但我真的沒讓阿奇那麼說。”

 “我承認我不喜歡他,不想和他待在一個學校,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些,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我也是拿爸媽當親爸媽的啊,為什麼遭受這一切的偏偏是我?”

 “就連你。”楊舒樂說著倔強抬頭,看著面前的人問:“他最近出盡風頭,你還處處幫著他,為什麼?”

 席司宴把目光挪回面前的人臉上。

 聲音冷淡:“你但凡會換位思考,都問不出這種問題。我誰也不幫,你要是對處理結果有異議,上報學校。”

 席司宴起身要走。

 “我喜歡你!”

 在場四個人都頓住了。

 苟益陽罵出一聲臥槽後,愣是沒站穩,把手裡的盆磕到了牆壁上。

 楊舒樂終於發現後面還站著兩個人。

 回頭盯了一眼陳默,不知在想什麼,又重新看向席司宴。

 “我喜歡你。”

 “很早就喜歡了。”

 “以前我不敢說,總是偷偷跟在你後面,我知道現在的我連過去的自己都不如,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任何人出現在你旁邊,我都嫉妒得想要發瘋。”

 苟益陽明顯更想發瘋。

 咬牙嘀咕:“我這替人尷尬的老毛病又犯了,誰來救救我,我們能不能先走?”

 陳默倒是淡定。

 他見怪不怪了。

 但還是出聲,“借過。”

 剛要擦身而過,楊舒樂突然抓住陳默。

 “有事?”陳默看著自己胳膊上的手問。

 楊舒樂緊緊盯著他,“陳默,你明目張膽出櫃,還是說,你也有喜歡的人?”

 苟益陽在旁邊皺眉:“楊舒樂你受刺激了吧,能不能不要亂髮癲?”

 楊舒樂像是非得問出一個答案來,“那你回答我。”

 “回答你啊。”陳默緩緩說:“我仔細想了想,我不計較是因為你太幼稚。我也沒有跟人攀比誰先出櫃的癖好,喜歡誰不喜歡誰,跟你有關係?哦,倒是有一點,你這樣的,至少我看不上。”

 “陳默!”楊舒樂臉上滿是被羞辱的通紅。

 這時席司宴出聲:“放手。”

 被抓住的人只有陳默,楊舒樂像被燙了一般驟然鬆開。

 席司宴並未急著處理眼前的問題,視線在陳默身上掃了一眼,眉心微皺,“游泳了?”

 此時陳默身上只穿了件薄襯衫。

 披在肩頭的白色毛巾遮不住貼在腰際幾近透明的布料,站在走廊下,身量肌理幾乎一覽無餘。

 可惜身體的主人並未有任何自覺。

 “沒有沒有。”苟益陽發現席司宴有點變臉的趨勢,連忙替他解釋,“被別人潑的。”

 席司宴看了一眼手錶:“很晚了,早點回房,明天早上九點準時集合。”

 “好的老大。”苟益陽拖著

陳默,“知道了,我們馬上走,你們慢慢聊。”

 關上房門,苟益陽拍拍胸口,問:“嚇死,撞破班長被告白的現場,會是什麼下場?”

 陳默寡淡:“讓你滾回房,明天不要遲到的下場。”

 “你都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班長會怎麼回應。”

 “哦,不感興趣。”

 到了深夜,苟益陽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

 “陳默。”

 “陳默。”

 “你要死?”

 “我想起你看不上楊舒樂那樣的的時候,楊舒樂活像個被調戲的小媳婦。”

 黑夜裡,陳默的聲音聽著像是忍無可忍。

 “你半夜不睡如果只是為了侮辱我,那我告訴你,我不上不下,我是你爹。”

 被罵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安靜了。

 第二天回程的大巴依舊熱熱鬧鬧。

 只是有心的人,就會發現車上有一個座位已經空了。

 群裡有人問:“楊舒樂怎麼沒在?”

 “昨天半夜好像叫家裡的司機來接走了。”

 討論聲開始多了。

 不少人偷偷開始拉小群。

 “因為被俱樂部開除的事?”

 “好像不止,和他同屋的人說昨天回屋哭了挺久的,好像是跟會長表白被拒絕了。”

 震驚:“啊???”

 “表白了??”

 “不稀奇吧,不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嗎?重點難道不是被拒絕了?”

 “宴哥開人時那個鐵面無私,我就知道這兩人不會有結果。”

 “變態級的無性戀,他的世界莫得感情。”

 “莫得感情+1”

 車子開回一中大門口的時候,已經快要正中午。

 最終的版本已經變成了一中神級校草怒甩青梅竹馬,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問題,上清華還是北大。

 下了車的時候,都有意無意關注著席司宴的動向,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果然,一張臉還是那麼帥,別說疲憊,連點黑眼圈的影子都見不著。

 除了少數要去買東西的,大部分都直接回學校了。

 然後一中校門口,不少人眼睜睜看著他們口中莫得感情的席會長,下一秒,在入口處勾住了某人的衣領。

 敲了敲本子,“登記。”

 新校霸在車上睡了一路,懶散懶散的,聲音也有點磁,看人的眼神還帶著點不滿,“不是點名了?”

 “讓你籤就籤,別廢話。”

 “哦。”接過筆的人低頭扒拉了下本子,頭頂還有翹起的兩撮毛。

 席會長:“昨晚幹什麼去了?”

 “別問。”校霸的臉色一言難盡,“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簽了名,把筆遞回去。

 “現在能走了?”

 被問的人看他一眼,像是辣眼,“趕緊走。”

 趕了人,又把人叫住。

 遞過去一把鑰匙。

 “嗯?”睡懵的人愣了。

 席會長:“新宿舍鑰匙,413。”

 在場只要是實驗班的人都愣了。

 不是因為別的,因為都知道陳默住的混合寢,而實驗班的宿舍名額早就佔滿了,這群平日裡打鬧但是學起來不是人的人,就算不住學校,也有宿舍名額。

 學校特批的,就為了午休。

 413更是一中出了名的學霸寢。

 陳默看著鑰匙,“這麼麻煩,不想搬。”

 “必須搬。”席司宴關上本子,“我特地給你申請的,為了前十,你只有這一種選擇。”

 後面的同學都快感動哭了。

 誰說席會長沒有感情,他明明愛得深沉。

 當然,如果校霸眼裡的怒火沒有那麼明顯,那他們一定是情投意合,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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