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





在外面上班、打工的,收到消息後的第一時間都往回趕。橋東村全村現在是一張大餡餅往他們頭上砸。




到了下班的時間,陸續回來的租客也聽到了橋東村要拆遷的消息,具體搬遷的消息還沒定下來,但估計也就這一兩個月的事情了。村裡人是高興了,但他們可就難受了,眼看著別人要發達了,而自己還得重新找房子折騰。他們再租房就得往橋西村或者郊區的民房去,那些地方是離他們上班的地方近了,但租金也貴了一倍,而且環境還比不上橋東村。




有講道理自然能理解房東,不講道理的那些開始試探房東的底線,問不給租了怎麼賠償他們的損失。




除了大舅家沒房子出租的,其他有房子出租的都遇到了想佔便宜的無賴。




從在三舅家吃飯出來,陳今就被家裡的租客堵在了半路上。




“小老闆,突然就說要我們搬走,現在可不好找租房啊,怎麼都得給賠償吧?!”一個兇巴巴的男的直接衝了過來,看架勢像是要和陳今打架似的。男人身後也跟著十幾個人,都是在她家租房的,只有三個跟著起鬨,其他人都是跟著,但不說話。




陳今冷笑了聲,什麼賠償不賠償的。現在才下了搬遷的公告,什麼時候搬都沒定下來。再說了,他們這租房都沒搞什麼合同,來租房就是押兩個月租金,再每月交租金。




不就是看她家就剩她一個了,以為她年輕好欺負就想湊過來佔便宜?做夢呢!也就是她平時不常在家,村裡人也都是誇她聰明、乖巧,才讓這些人對她的認知出現了偏差。但凡他們去橋西村打聽打聽,就知道她“惹事今”的花名不是白來的。




陳今雙手叉腰,“首先,我沒說讓你們現在搬走。村裡誰和你們說現在就搬啊?把人喊出來我看看?其次,你們從現在就可以考慮找新租房了。最後!你們的押金會全數退回,你們這個月內搬走,這個月的租金也給你們退回去,這個月內不搬的就不退,下個月開始,住多少天就收多少天的租金。”




“你們好些是我們家的老租戶了,以前我媽在的時候沒少照應你們,有困難交不上房租的還給你們緩一兩個月,家裡的水果蔬菜也沒少送你們,做人可得有良心!別說我做人不厚道,這個月搬走的,我另外給補二十塊搬家費。你們自己考慮吧。”




跟著來的人交頭接耳地小聲討論,最開始說話的男的被她說得洩了氣,還想再爭取,被陳今直接打斷,“你想鬧事,最好也想想清楚,我們陳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在她家地盤上鬧事?今晚就能把人給打出去。




“你們幹什麼?”田苗聽到聲音,出來一看陳今被人圍起來,心頭一凜,抓起靠牆的掃把衝過來,扯開嗓子就喊:“來人啊,這有人想鬧事!”




一喊,村頭住得近的幾家大人就跑出來了,尤其是還在三舅家待著的幾個舅。




周大嬸來得最快,拎著長扁擔邊往這走邊罵:“我看你們是吃太飽來欺負我們村的人!”




周大嬸的威名全村皆知,號稱打遍全村無敵手。有愛佔小便宜的租客去她店裡買東西討價還價都會被她罵到不敢吱聲。




“不是不是,我們沒有啊。”




“對對,我們就是過來看看熱鬧的。”




“我沒想鬧事啊,就是過來問問房東拆遷的事,換租也得要時間找房不是?”剛剛還兇巴巴的男人眼見拎著棍子跑來的村裡人越來越多,人也被嚇住了。




和他一同租在橋東村的同事吃飯後就來找了他說重新找租房的事,同事一來就抱怨了一通房東沒給準話,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押金,到時候臨時讓他們搬那就麻煩了。但同事租的是周大嬸家,他們只敢試探性地問問。




他想著他的房東就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還讀著大學呢,讀書的年輕人臉皮最薄,他就想試試看能不能拿點賠償。反正兩棟房子,就這賠償全是小姑娘一個人的,分點出來也沒多少。




但他沒想到人小姑娘說話條理清晰,根本就不怕他鬧事。動靜鬧大了,還把村裡人給吸引過來。人家村裡人自然是護著村裡人,他哪裡還敢繼續鬧下去?




大舅他們帶著四個表哥表弟一來,陳今身後就站了好幾個男人,對面的幾人氣勢瞬間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