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潯陽江上
“老夫理解你的心情。真要論起來,詩聖祖上是京兆杜氏之人。當年他詞賦出世,在我們京兆韋氏與京兆杜氏中,也引起過震動。”
“便是當今宰相,杜君卿他年輕時也曾問詩於詩聖。”
聞言,張文昌面露好奇:“那麼先生您,是否也見過詩聖當面?”
此話一出,韋義博面露幾分遺憾。
他搖了搖頭:“不曾見過。”
“老夫早年也是一個混不吝的性子,也就是幡然悔悟,才能彌補少許。”
張文昌聽完正準備寬慰幾句,這時船頭的漁夫忽然走到簾幕外,朝著裡面說道。
“二位客官,前頭有另外兩艘行舟,邀請二位前往,請問意下如何。”
張文昌沒有說話,而是將選擇權交到韋義博的手中。
韋義博先是眉頭皺起,隨後開口問道:“可知道那舟主人的姓名?”
“江州司馬,白不易。”
此話一出,韋義博臉上的漫不經心散去了少許。
他才從刺史任上退下,自然知道貞元九年一朝分封的“八司馬”,每一人據說都幹出了政績,也算是不枉天子的破格提拔。
今日偶遇一位,再加上韋義博曾經也擔任過江州刺史之職,頓時來了幾分興趣。
他轉頭看向張文昌,眉頭一挑:“這白不易也算是你同輩中的人傑,既是他相邀,咱們爺倆不妨去看看?”
張文昌聽出了這話裡的親近之意,早都高興得找不著北了,又怎麼可能會拒絕。
於是乎,小舟朝著前方緩緩靠去。
江淮一帶的船老大彼此之間都認識,一輩子在江上行舟,他們停船的技巧自是無需多言,哪怕腳同時踏兩條船,也沒有傾覆的危險。
白不易留琵琶女於帳中,這也是本著對琵琶女的尊重。
二人雖是主家與妾室,但白不易對這志同道合的女子頗為欣賞,自然願意給她足夠體面。
王仲初走出船艙,朝著白不易見禮。
“白兄,久不見了。”
“王兄能應邀而來,白某不勝歡喜。接下來的日子,白某定會好好帶你在這江州走上一遭!”
王仲初見白不易對他的態度一如從前,臉上的笑容愈發真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