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二百四十五章 摯友

她還堅持,蘇錦頭疼的擺手。

“謝你好意,真不用。我怕了,怕人多是非多。就這些東西我也不能讓你出錢,姨娘,去拿銀子……”

“嗐,你這人,給錢我就不幫了!”

“回吧回吧……”

“那我明兒還來,還來……”

三人依依不捨,二個倚門望,一個三步兩回頭。

林初蘭好生感慨。

“英姑娘這是嫁到好人家了,瞧這陣仗像富貴的。怪就怪哉,大戶人家能讓她外頭一跑跑一天,家裡頭沒上人孩兒要照應嗎?”

這個……,卻不能說,不可說。

那以後,這兒簡直成了她的根據地,每天準時準點的報道。

院落屋子早已收拾停當,雖破敗倒也能遮風避雨。有英若男的接濟和幫助,有炭火有吃食。還總帶些參茸補品,熬好了一小盅子,暖爐裡帶過來。

下晌不走,黃昏不走,總是捱到上燈才戀戀而去。

那屋子裡昏黃的燭光,細碎的交談,悠悠往事和許久不見的平靜和溫馨。

有衣有食有宿,有親人有摯友,人生還想什麼呢?足矣足矣,這裡符合家的全部定義。

所以,英若男每每回首,總覺得這就是家。

是的,這兒是她們兩個的家,永遠留著她們最快樂最無憂的時光。

雖然她們都孑然一身,和這屋子一樣,滿身的破敗和傷痕,面對失而復得的平淡日子卻覺得異常珍貴。

大約過了一個月,周府的馬車踢踢踏踏的停在門口,周升小跑入內,打著躬請著安。

英若男正拎著耳朵,給蘇錦敷凍瘡膏藥,這是她第一次凍手凍耳,又疼又癢。

不停的埋怨她,給丫頭不用,冬月裡的水似冰刀,找罪受。

正說著周升跪地問安。

“奴才問夫人安,爺原說今日來看您。因著公事纏身,不得空。囑咐小的把這一車子炭火、柴米給夫人使。短了什麼只管告訴小的,小的馬上家去取。”

“我……”

蘇錦剛想開口,“啪嗒”被打手。

“我什麼,莫動!”

衝她瞪眼,那意思,你別說話。

因為她開口影響她發揮。

“哎呦,今兒日頭打西邊出來,竟也有人來瞧你?嘖嘖嘖,你這也是周家的夫人,說出去丟周家的臉,周家的看馬棚子的奴才都比你強。”

一句句的夾槍帶棒,酸話吐的一套套的,明裡暗裡罵周彥邦,罵周府,只是晾著周升。不許蘇錦開口,須得罵個痛快。

“你爺還記得自家有個夫人?現在送來有何用?怎不再遲一些,直接來給你家夫人收屍?”

說畢,不能等蘇錦開口,呵斥道。

“拉回去,給他姨娘使,再不行拉到高府上去,我們不稀罕。”

做慣了奴才的,這點子見識還是有的。再說常分著周彥邦的,周升自然知道她是誰。就不知道,能在夫人面前這樣叫喊的,他也不敢得罪。

被罵的不敢做聲,垂頭只等蘇錦吩咐。

才上了藥膏子的手耳,油漉漉,紅通通,腫脹脹,疼的齜牙咧嘴。

“為難當差的作什麼,他不過依吩咐做事。”

蘇錦忍下了疼,反嗔她。

“東西我暫不缺,先帶回去。替我謝他的惦記,這兒一切都好,不勞費心。”

“你就報喜不報憂,片湯兒話說的輕巧。”

她又瞪她。

“有什麼事不能來看看?狗屁的公事,都是藉口託詞。準是被小老婆絆住了腿,我這卦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