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怒

“宋清平是誰?”

“咯噔”終於還是來了,這名字如同炸藥,她心猛的一沉。笑容凝固,對峙他凌厲的眼神。

哦?踩到痛腳,戳到瘡處了。怎麼受驚的兔子似的,不言語了呢?你就是有鬼。

“你不知我告訴你,宋清平,和令九年三甲進士。與你自幼情同手足,丁憂奪情,起復後現任宜陵縣一縣之主,正是你的義兄宋元朗,可要勘誤?”

“是便是,他該的。”

“嘴硬,還敢嘴硬!”周彥邦大掌猛的拍桌子,只聽“砰”的一聲,震顫的茶湯灑落。‘情同手足’‘義兄’都是她給阮廉信中所寫。

蘇錦唬的幾乎哭出來,自知理虧,不敢抬頭看他。帕子捂著胸口,無限惶恐。

“他該的?我一甲出身,初入仕途首任不過是河工主事,吃住在堤壩上不分晝夜。京中學識在他之上不勝其數,偏他初來便謀了個太平縣令,鹽漁農商休明盛世的好地方,多少人眼紅的肥缺。只可惜沒個好妹子幫我謀劃,白吃了許多年辛苦。”

“不過、不過是兒時情誼,行雲流水。同窗共讀的交情,如今都散了,哪裡聽來的閒話。他確有真才實學,父親在世也會抬舉他,我此舉不過是圓了父親心願又替朝廷招納人才,怕你多心,才……”

“巧言令色,避重就輕!這三門裡的事,是你婦人家管的?誰縱的你這般膽大妄為!”

周彥邦勃然大怒,步步緊逼,她明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

“事到如今仍然胡攪蠻纏,還拿岳父大人遮掩。他一世英名,被你這樣糟蹋,如何對得起他對你的疼愛?”

哪裡是夫妻談天,分明是過堂審訊!周彥邦的樣子像要吃人,蘇錦嚇的心如鼓擂,真怕他發狠能掐死自己。可一時激將上來,嘴頭上還不饒人。

“我用我父親的名號,與你何甘,用得著你替他教訓我!”

“你……你非要人說到臉上嗎?”

嘴真硬!周彥邦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見她驚恐的像只兔子,又有些於心不忍,耐下心來同她分析。

“你想幫他、要幫他那都不是問題。可你不該瞞著我,我氣的事到如今你還強詞奪理!你不是我夫人,我自然管不到。可你現在是吾妻,你與外男有來往應該通過我,你想幫他也要通過我,由我來主張。這閨中禮節,要我來教嗎?你是夫人,應當避嫌,聽懂了嗎?!”

周彥邦怒極,梗著脖子紅著臉,大聲斥責:“而不是自!做!主!張!你這叫什麼?叫私通!自己老婆揹著丈夫替別的男人謀官求情,上下皆知,我卻不知!你把我顏面擺在哪兒?讓我情何以堪!好,你真好!你還要強詞奪理,還要抬出岳父大人背這汙名,我不信這是岳父大人教導?一介女流,真的是無法無天!”

越說越氣,盛怒之下,桌案拍的乓乓作響。地方為官多年,加之刑部磨鍊。周彥邦精通刑罰律典,斷獄訴訟,安名降罪。條律爛熟於心,罪名張口就來,駕輕就熟。蘇錦此時不敢多言,見又提起父親,直戳中了的軟肋。沒想她一時的興起,卻惹下滔天的麻煩。現在知道怕了,嚶嚶的哭起來,可這哭聲激不起周彥邦半點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