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六十章 水滴石穿

可這一老一少,在庭中下棋作樂,竟不知時光之過,顯然還要挑燈夜戰,東方未明累了一天,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棋叟前輩傳藝,晚輩感激莫名,只是二師兄交代了功課,若是見晚輩敷衍推搪,只怕會大大生氣。”

棋叟眼睛一立,“嘿”的一聲冷笑道:“荊棘有個鳥用,你不用怕他,他要是敢來羅唣,掃人雅興,老夫出手懲治於他,管教他規規矩矩的。”

東方未明搖頭道:“二師兄並非欺辱晚輩,而是少年英雄會大賽在即,二師兄身上有傷,只能晚輩硬著頭皮參賽,說實話,晚輩並不在乎什麼狀元探花,只求莫墮了師父威名即可,更不豔羨什麼獎品獎金。”

棋叟笑道:“既然心無掛礙,何必煩惱。”

東方未明嘆了口氣道:“可是二師兄卻看的甚重,別說是拿不到名次,就是最後拿不到第一的名頭,只怕也會大大生氣。”

棋叟沉吟半晌,望著棋盤,又望了望東方未明,說道:“棋如人生,你二師兄事事求勝,犯了過猶不及的毛病,不過也確實不是一日之寒,嗯,你武功確實比他差了老大一截,你入門不久,自然比不上他練了十餘年的內功,眼下只有另闢蹊徑,從招數上彌補功力不足的,我有一路暗器上的功夫,不妨傳了給你。”

他一邊說,隨手拿了兩枚棋子,只見他手指微微一抖,便激射而出,打到亭中一處枯枝之上,說來也怪,這兩枚棋子,打中的乃是同一根枯枝,這枯枝受不得這股力道,竟然攔腰斷為四截,真是奇哉怪也。

棋叟說道:“暗器之道,首先要學眼力,做到一眼找準著力點,其次學的是手上的玩意,要做到隨心所欲,首先要一套常用的器械,譬如飛刀,飛蝗石,鐵蓮子,袖箭,梅花鏢,如意珠等物,而且還要將輕重虛實,拿捏得妙到巔毫,才能一擊中的。”

話還沒說完,忽然十餘枚棋子飛了起來,齊齊地嵌入亭中一處木質屏風上,正是一個大大的“棋”字,東方未明好生豔羨,但他全然不懂,發射的巧勁,試演一招,別說勁力不能穿破屏風,連準頭也是奇差,竟連二尺見方的屏風,都沒能擊中。

棋叟卻並不著惱,指點了幾個要竅,便回房繼續參研棋局去了,東方未明練了幾下,雖小有成就,但終究連門徑都不算窺破,練來練去終究還是徒勞。

他踱回藥房,見沈湘芸正在給人醫治,用的是飛針絕技,與棋叟傳授的暗器功夫,系出同源,可說得上大同小異,但針刺穴道,施針的手法勁力,落手的眼力凝神,自是更為精深。

東方未明不敢打擾,坐在一棵大樹下乘涼,想起忘憂七賢各有絕技,加上荊棘和沈湘芸,雖然武功造詣不能同日而語,但每一門功夫,都不是片刻間所能學會的,任憑他們如何循循善誘,只怕到頭來也難以在英雄會嶄露頭角。

思來想去,更增煩惱,但想依二師兄所言,日子已然迫近,必須在一個月的光陰,練出幾門厲害武功,卻又不能是和自己眼下的功夫全不相干,反覆琢磨,還是得從斷魂掌著手。

這斷魂掌招數簡陋,全靠掌上毒質傷人,換言之只要繼續修煉毒功,掌力也就隨之增長,乃是眼下最易辦的路徑。

想明白這個道理,什麼逍遙劍法,什麼希夷劍法,棋叟的暗器,沈湘芸的飛針,酒鬼的步伐,統統暫時拋在腦後,每日都是苦尋毒物。

好在忘憂谷中有神醫的藥室,取了藥餅引蛇出洞,自是毫不稀奇,只是除了蛇的唾涎,其餘毒物不知如何取毒,只好專挑毒蛇捕捉。

這蛇毒是有了,東方未明可不敢將之混入血液,如此雖然見效神速,卻生怕內力不夠,若是難以抵抗,非但於毒攻無益,反而劇毒入侵經脈,輕則半身癱瘓,重則一命嗚呼。

東方未明將蛇毒與溫水混合,將雙手浸泡其中,毒質便漸漸地侵入掌心,再以內力將毒迫出體外,掌力便見渾厚,拍在大樹上的怪力,也能將小樹毒的委頓不堪,用在人身之上,只怕也能大見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