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六十章 水滴石穿

東方未明想要挽留,卻見荊棘一腳踹來,忙向後翻了個筋斗,卸開了荊棘的勁力,荊棘這日拿了魔刀,橫砍豎斬,招數甚是古樸,東方未明的陰陽棍放在房中,身邊只有荊棘送的太乙劍,隨手拔了出來,一招“白雲出岫”往上迎了上去。

荊棘收刀而立,怒道:“這一招用的不對,我刀沉勢猛,你以劍脊硬抗,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那是非輸不可。”

東方未明道:“二師兄所言甚是,但小弟用劍初學乍練,連最基本的功夫,也沒弄得明白,這一招該當如何運使,還望賜教。”

荊棘“哼”了一聲道:“要我教你怎麼接這一招不難,你只需用逍遙劍法中的‘凌霄步雲’中的後半式,便能反守為攻,可如何反擊,卻要靠你自己摸索,我教你的法子,只能支應一時,本事需得你自己得心應手,不然臨敵過招之時瞬息萬變,哪有多少功夫讓你細細琢磨,看刀。”跟著又揮刀砍來。

東方未明見荊棘氣色稍見好轉,一來不想讓兩件兵器有所損傷,二來也是心存懼意,一邊與師兄拆解,一邊向後倒退,只聽得荊棘招招進擊,口中還在喝罵:“畏畏縮縮,怎麼有取勝之道,若是一味捱打,氣勢越來越衰,最後只有棄劍認輸的份,還不還招。”

荊棘一聲大喝,東方未明更是害怕,連劍招都遞不出去,荊棘心頭火氣,倒轉刀背猛的一斬,這一下他用了真力,他雖是病中,又是倒轉刀鋒,可這一砸下來,勢必也要將東方未明腿骨砸斷,沈湘芸一聲驚呼,卻見兩枚棋子飛了過來,往荊棘刀上一撞,魔刀登時脫手飛出,卻沒看到出手的是誰。

沈湘芸大喜,說道:“棋叟前輩,虧得你了。”

二人順著沈湘芸的叫聲,瞥眼見到了涼亭中的那人,荊棘與忘憂谷多有來往,竟不知這個痴迷下棋的傢伙,竟然有這麼一手厲害的暗器功夫,不由得既生豔羨,復又慶幸,因之荊棘的目的並非是重創東方未明,而是以實戰歷練,要東方未明儘快領悟本門武功的奧妙。

東方未明更是喜出望外,一骨碌躲到了沈湘芸身後,說道:“二師兄,我本事還沒學會,你不能當我是大師兄啊。”

荊棘“嘖”、“嘖”連聲,不屑道:“一遇事情,就往女人裙子下面鑽,好沒出息,今天就教你這麼多,明天繼續練,別指望別人救你一次,還能救你第二次。”說著扛著刀便走了。

東方未明走上亭去,上前深深一躬,但卻見這人盯著棋盤,竟然一動不動,半點聲音也沒發出,沈湘芸一拉他衣袖,低聲道:“棋叟前輩正在苦思破解,咱們別打攪他了。”

棋叟拿起棋子,重重落在棋盤上,這一局棋終於豁然而解,不由得喜上眉梢,道:“小兄弟,多虧你們師兄弟爭鬥,這才令我茅塞頓開,你棋藝如何,不妨對弈一局。”

東方未明躊躇道:“晚輩不會下棋,適才蒙前輩相救,這裡謝過。”

棋叟一聽此言,甚感失望,說道:“那沒什麼,這象棋比圍棋容易得多,棋盤共分縱九橫十,中間一條楚河漢界,兩方各十六顆棋子,共分帥(將)、士、相(象)、車、馬、砲、兵(卒),子力各有不同,威力也不盡相同,比如士只能在九宮之中斜走,而相(象)是不能過河的,車可以直走平移到底,馬卻是以‘日’字斜走,砲若是想要吃子,就必須有架子,這個架子可以是己方棋子,也可以是對方棋子,至於兵卒只能緩緩推進,未過河時只能前進,過河後可以左右挪動,但一旦推進再也不能後退,這也是與古代戰陣中演化而來的,但凡兵卒都是有進無退,至於輸贏勝負,更是顯而易見,吃掉對方的帥(將),即為勝利。”

東方未明年少心性,自是躍躍欲試,第一局下的亂七八糟,根本毫無技巧可言,棋叟興致甚好,竟是從頭教起,從開局馬炮配合佈局,中盤車馬聯合進攻,殘局諸般絞殺竅門,一一傾囊而授,但東方未明全無基礎,許多竅要難以領會,大半天時間仍是下得一塌糊塗,棋叟卻不著惱,仍是滔滔不絕地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