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作品

第140章 小丑

  讜委這邊的楊元松則是老好人,不管事;谷維潔是愛管事,管閒事,薛直夫是閒事都不管。

  沙器之給李學武敘述中大字告的內容,他自己說的都咧嘴。

  打人不打臉啊,以前的大字告都是子虛烏有的事,罵了也就罵了,不痛不癢的。

  可這次不一樣,刀刀紮在心口窩,讓出來進去的機關人員議論紛紛。

  更嚴重的是,今天在樓下聚集的人比前天和昨天還要多,好像經過一兩天的發酵,麵糰變大了一般。

  李學武知道,這件事比單純的聯合企業事件,以及居民區事件還要棘手。

  那些都還是有具體的原因,只要把根本問題解決清楚就行了,但現在不一樣。

  現在是扣帽子了,且鬧的也不是實事,而是有要掀桌子的嫌疑。

  前天晚上開始鬧,昨天鬧了一天,今天又開始了,李學武知道,現在的這股火撲不滅了,且有春風吹又生的趨勢。

  即便是今天滅了這股火,這些火星子也會被風吹起來的,依舊是要熊熊燃燒的。

  不把布爾喬亞燒完,這風不會停,這火也不會停。

  李學武站在辦公室窗邊看著好些個辦事員和工人參與到其中,想必對面樓上的楊元松和楊鳳山心裡也不輕鬆吧。

  就在昨天,工作組的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調查取證,調查的對象就是楊鳳山。

  而隨著關於楊鳳山的舉報信越來越多,尤其是這幾天的大字告,審查楊鳳山的呼聲也甚囂塵上。

  他是廠長,廠裡很多事情做的不到位,得不到職工的滿意,在這個時候就會無限的放大。

  做的好時沒人說你好,做的不好時,他們是切身體會到的。

  黃平在招待所搞的那些烏煙瘴氣,在後來的抓捕事件中,在列車炸彈事件中,可是給楊鳳山沒少惹豁子。

  雖然現在被處理了,但當時留下的不好影響還是被算在了楊鳳山的頭上。

  現在大字告要求楊鳳山出來解釋說明黃平怎麼進的廠,怎麼去的招待所,又是怎麼當上的招待所所長,以及後續問題中,黃平所犯的錯誤楊鳳山在裡面有沒有責任。

  這個怎麼回答?

  提這個的一看就是老手,對當時的細節掌握的很全面,就是在逼楊鳳山主動承認錯誤呢。

  平時承認錯誤都無所謂了,大不了道歉,或者是做檢討。

  現在群情激奮中,真要是站出來承認錯誤,下面的人能把他給撕了。

  要不是主辦公樓門口有門崗,說不定這些人早就上樓揪他下來遊街了。

  他是不敢下來,但黃平的小姨子以及她的親戚都還在廠裡上班呢,不知道怎麼就被揪了過來,被一群人押在中間審問著。

  “說~!你們跟黃平是什麼關係!”

  ……

  “你們是受到誰的指使,在軋鋼廠裡為非作歹的!”

  ……

  “說清楚!你們是怎麼侵吞廠裡財物,破壞軋鋼廠建設的!”

  ……

  提問的不是工作組的成員,也不是保衛處的幹部,而是服務處青年突擊隊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手裡拎著武裝帶,皮帶頭是金屬卡子,王玉梅等人稍微回答不對了,不符合他們的要求了,皮帶直接就上身了。

  王玉梅他們這些人從招待所被剔除過後,就是被分流到了服務處的其他部門。

  而當初一直等著招待所復業過後再回去的想法也因為黃平被開除而破滅了。

  隨著黃平被處理,她們也不敢再炸刺,沒再去招待所鬧過。

  可她們是放過招待所了,現在是服務處不放過她們了。

  別人不知道當初是咋回事,她們還能不知道?

  王敬章就在服務處,對這些人的來龍去脈太清楚了,現在揪出來給楊鳳山曬曬,就是要打楊鳳山的臉。

  王玉梅這些人都是表面橫的人,一嚇唬就蔫,現在真的被圍著打,圍著問,哪裡敢不聽話。

  李學武站在窗口這邊都能聽清楚王玉梅等人講述當初黃平是如何吹噓他姐夫牛嗶的,他在他姐夫那裡是如何有面子的,在招待所,在軋鋼廠是如何只手遮天的。

  黃平都死了,王玉梅還不是把所有的事兒往他身上推啊!

  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嚇死了,讓說什麼就說什麼,讓咬誰就咬誰,把關於楊鳳山的事全都抖落出來了。愛讀免費小說app無廣告、更新最快。為了避免轉馬丟失內容下載: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敬請您來體驗無廣告閱讀app愛讀免費小說app

  尤其是其中很多花花內容,更是讓圍觀的人多了起來。

  這是在辦公區呢,出來進去的都是人,樓上樓下的誰能聽不見、看不見。

  招待所當初的環境和服務確實很不好,這是很多工人和廠職工都知道的事情,現在拿出來說事,大家都很有感觸。

  看向被圍在中間的這些人,聽著他們訴說當初是怎麼糊弄住宿人員,如何剋扣伙食,如何貪汙經費等等行徑,讓現場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

  看熱鬧的也有很多在招待所安排過親屬居住的,一想到當初這些人的德行,再對比今天的狀況,圍觀的人不自覺的就被同化在了人群裡。

  所以李學武說這才是王敬章的真實實力,以前這些領導真的誤會他了。

  工作做的不行,搞事情第一名啊~

  可能是眼瞅著事態嚴重了,徐斯年陪同楊元松從樓上下來,開始同這些工人接觸,解決問題。

  而薛直夫也帶著紀監的人從讜委樓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接手這些問題了。

  李學武把這些人交代的問題聽了個全,看著好像是楊鳳山的責任,但實際上能切實追究的,除了黃平還能有誰。

  無論是從紀監的交代,還是從保衛處的角度來看,這都僅僅是黃平一個人說的東西,她們的證詞並不能作為楊鳳山既定的證據。

  要查楊鳳山,就得從根本上入手,查他到底有沒有在黃平一系列的犯罪中起到主要作用,或者說同黃平等人一起參與了犯罪。

  黃平是找不著了,現在倒是可以查楊鳳山,不過工作組的人清楚,薛直夫也清楚,要是楊鳳山真的有問題,那早就有問題了,根本不可能用這麼一個小舅子來出問題。

  楊鳳山一直沒有出面,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不出面,將問題交給楊元松和薛直夫來處理才是最穩妥和最好的辦法。

  跟一群人辯論那是傻子才做的事,用事實說話,才是一個成熟幹部應該做的事。

  楊鳳山知道王敬章的意思,就是要把他和軋鋼廠的班子拉下樓來,站在一眾人的對面進行審視和對噴,拉低智商的意圖很明顯了。

  前天徐斯年就把電話打過來了,所以主辦公樓是有門崗的,也有警備力量。

  當楊元松和薛直夫等人在主辦公樓門前的臺階上匯合後,這些保衛便將現場的局勢給穩定了下來。

  楊元松先是點了點王玉梅等人的方向,示意服務處青年突擊隊放人。

  突擊隊的小年輕還想喊兩句,卻是被楊元松幾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讜領導一切,所有軋鋼廠讜組織都要聽從指揮,服從組織命令,除非你不是組織的人!”

  小年輕想要以這些人的犯罪事實來要挾,但薛直夫站出來示意了紀監處的人員,要求把人交給紀監來進行審查。

  這會兒小年輕的也看見工作組的人從樓裡出來了,便都把目光看向了工作組的人。

  靳良才打量了一下現場,看向楊元松說道:“別開生面啊,軋鋼廠的大學習、大討論活動終於有了一點樣子了”。

  楊元松對於靳良才的這些話嗤之以鼻,沒做搭理,而是點了點保衛處的人去將王玉梅等人收押。

  保衛處帶隊的是任安,這會兒見書記說了,便示意保衛人員上前,撞開這些青年突擊隊的人,將被打的很慘的王玉梅等人上了銬子。

  見保衛來真的,這些圍觀的人也都往後退了退,並沒有再對王玉梅等人做糾纏。

  保衛科收押,紀監的人調查,這是附和程序的,就等調查記過唄。

  反正這些人在這招的話大家也都聽見了,不妨礙眾人對軋鋼廠決策層的品質進行懷疑。

  牆上的大字告內容又不僅僅是關於楊鳳山的,誰都跑不掉。

  楊元松看著圍觀眾人看向他的不信任眼神,就知道軋鋼廠的班子威信在這一次受到了挑戰和削弱。

  群眾的不信任就是打向他們的子彈,而今天的不信任不僅僅是工作組發動的,而是日積月累形成的。

  廠班子成員與群眾之間產生了代溝,有了距離,互相都不瞭解了,脫離了群眾的支持,出現今天的事件也並不意外。

  從群眾中來,卻是沒有到群眾中去,飄了~!

  楊元松站在主辦公樓門前,用他最大的聲音同在場的群眾做了一次深切的溝通,希望得到大家理解和包容,廠讜委一定會嚴肅認真地聽取各方意見,最大程度地滿足廠群眾的要求。

  同時他也指出,聚眾鬧事並不是一種可取的問題解決辦法,廠讜委反應問題的渠道永遠公開透明,紀監部門的大門永遠為有問題的群眾敞開。

  所有問題關起門來都是自己家的問題,所有矛盾關起門來都是自己家的矛盾,有問題慢慢談,有矛盾慢慢解決,鍋砸了,飯大家都吃不著。

  楊元松在廠裡的威信還是很足的,即便是今天的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廠領導班子的威信面臨挑戰的情況下,他依舊是廠裡的定船石。

  鬧劇的最後以楊元松和薛直夫主動要請要說明問題的群眾,以及想要監督的群眾一起去會議室而結束。

  作為主體的服務處突擊隊則是被晾在了一旁,成了喧鬧結束後的小丑,一如人群散盡地上散落的紙屑垃圾。

  “處長,工作組下來的文件”

  沙器之站在李學武身後輕聲彙報道:“文件是要求軋鋼廠所有單位學習保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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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