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兒 作品

1454 一切都在變好

    “公主,蕭鈺來之前,曾去過一趟順天府。常大人,抓到過四個嫌疑人!”

    在見溫靜安之前,蕭鈺曾跟長公主將自己在順天府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長公主,也將他們將計就計,故意按照那三人的計劃,散佈出了城西的謠言。

    而現在,立馬就有人在她面前刻意說起了城西的事情。

    “這天子腳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長公主一臉的“驚詫”,看著溫靜安,似乎還有些興趣。

    溫靜安一臉的惋惜道:“靜安也不知道呢,就是來的時候聽人說起過,靜安沒看到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靜安還聽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聽說,吏部左侍郎蕭鈺蕭大人家裡最近好像出了什麼事情。”溫靜安小心翼翼地說道,在看到長公主和荃嬤嬤一直盯著她看,她連忙解釋道:“靜安也是聽哥哥說起過,說蕭大人已經許久都沒有去吏部了,聽吏部的人說,好像是家裡頭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家裡能發生什麼事情?再說,再有事情,不也有他夫人嘛。他那位夫人……”長公主頓了頓,語氣聽不出喜還是惡:“他那位夫人,不是聽說挺能幹的嘛!”

    溫靜安哪裡聽得出長公主這話的意思,她直覺以為長公主這是看不起謝玉蘿,故意嘲諷她呢。

    “確實挺能幹的。”溫靜安接話道:“肯定是家裡頭髮生了蕭夫人解決不了的事情,亦或者是……”

    說到這裡,溫靜安又不說話了,欲言又止。

    長公主的手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裡頭,若不是她的身份和地位,此刻她早就已經翻臉了,可她卻依然保持著良好的狀態,聽溫靜安繼續說,“是什麼?”

    “靜安再猜,蕭家發生的大事,是不是蕭夫人的事!”溫靜安猜測道,說完這話她又笑了:“靜安也就是胡亂猜測的!”

    話全部說完,就再也沒有提蕭家和城西的事情了。

    長公主的臉色倒看不出喜惡,不過一旁的荃嬤嬤卻差點豎起來大拇指。

    這位溫小姐可真是厲害啊,她自己無辜,只說道聽途說,卻將這道聽途說的故事合二為一,故意說出來讓人猜疑

    若是之前的話,長公主和她,不就會誤以為,那城西被糟蹋了的夫人,就是蕭家出事了的蕭夫人嘛。到時候她再去打聽打聽,按照蕭大人所說,若不是小郡主跑的快,被糟蹋的可不就是她了嘛。

    荃嬤嬤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她看著溫靜安那張溫婉秀氣的臉,一下子從頭寒到了腳。

    “主子,庫房潮了,裡頭的字畫墨有些糊了,您看要不請宮裡頭的師傅重新裝裱一下?”就在這時,外頭傳來英嬤嬤的聲音。

    “嬤嬤……”

    英嬤嬤一進來,溫靜安就甜甜地叫了一聲。

    放在以往,英嬤嬤一定會應了一聲,可是現在,英嬤嬤卻目不斜視,只抱著幾幅畫,目不斜視地看著首坐著的長公主。

    “什麼畫啊?”溫靜安沒看出英嬤嬤的冷淡,自顧自地笑道,“京城裡頭也有一個很好的裝裱師傅,靜安或許能幫上點忙!”

    “那就多謝溫小姐了。”英嬤嬤還不等長公主說話,就徑自打開了懷裡頭的一幅畫:“也就是主子年輕時候的一副畫像,溫小姐,您看看,這裡的墨有些潮了。”

    溫靜安看到在她面前打開的畫像,整個人如受到雷擊一般,頓時愣在了當場。

    而她的動作,悉數落入房裡其他三個人的眼中。

    溫靜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底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就笑道:“這是公主年輕時候的樣子嗎?可真是美啊!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呢!”

    長公主盯著她的眼睛,突然就笑了:“本宮的九兒,打小就遺傳了本宮的容貌,現在她大了,容貌應該也是像本宮的!”

    “那小郡主一定也是傾國傾城了。”溫靜安眼珠子一轉,就已經有了回覆:“這幅畫像可給了三公子?三公子按照這幅畫像去找,說不定能更快找到小郡主呢!”

    回到馬車上的時候,溫靜安手心裡都是汗,上頭還被她掐出了好幾道血淋淋的印子。

    木知見狀連忙拿藥來包紮,興許說太緊張了,馬車又在行駛之中,有時候顛簸的厲害,有時候就弄疼了木知。溫靜安疼倒吸一口涼氣,直接一腳踢翻了木知,“沒用的東西!”

    木知嚇得跪在馬車裡,頭也不敢抬,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而溫靜安此刻臉色慘白,沒人知道,這寒冬臘月,她竟然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她的後背,已經汗淋淋的,全部溼透了。

    直到英嬤嬤打開那副畫像的時候,溫靜安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長公主一直在套自己的話,而她竟然還傻乎乎地將城西的婦人和謝玉蘿的牽扯到了一起。難道說,謝玉蘿沒出事,長公主也知道了點什麼?

    可怎麼可能呢,謝玉蘿怎麼可能會有頭天遁地的本事,都被下了那樣大劑量的迷藥了,她

    怎麼可能會醒,還能逃脫,不可能的!

    可再不可能,為何長公主會突然拿出自己的畫像給她看,還說出那樣意味深長的話來,難道說,長公主知道謝玉蘿是她女兒了?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長公主那麼厭惡謝玉蘿,她都不願意見謝玉蘿,不能的,不能的!

    溫靜安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

    謝玉蘿被毀了,若是長公主知道這事情是她乾的……

    一想到這些,溫靜安就毛骨悚然,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回想了一遍,越來越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和不確定。不論怎麼說,當務之急,不能讓長公主起疑心。

    而能確認溫靜安的身份的,那幾個人怎麼可能不來。

    “快回府!”溫靜安陰沉著臉說道,戰戰兢兢的木知連忙提醒車伕快一些,然後又開始給溫靜安處理傷口。等將手包紮好,馬車也回到了溫宅,剛一跳下馬車,一個僕從就躥了過來,神色驚慌:“小姐,您去哪裡了?公子等您等的都快要發瘋了!”

    溫靜安皺眉:“我之前回來,他又不在,等了好一會見他不來我才走的!”

    溫靜安一臉的不快。

    那奴才今兒個也是倒黴了,前頭公子罵小姐去哪兒了,後頭小姐罵公子怎麼不在家,再後來又是公子罵小姐人怎麼又不在,現在小姐又罵自己。

    上午還沒過,捱罵了四回,那奴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頂嘴道:“我就是個奴才,哪裡知道公子小姐的行蹤,再說了,您們去哪裡,會跟我一個奴才說嘛。”

    溫靜安柳眉倒豎,剛要責罵這個以下犯上的奴才,就看到溫時延快步走了過來:“靜安,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哥等你都等急了。”

    自己的爹上前就拉溫靜安。溫靜安雖然有一肚子的氣,卻也不能衝自己的爹發出來,只能不情不願地跟著他走。

    溫時延很著急,但是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自從溫家拜了之後,他再也沒有管過家裡頭的事情了,溫家,已經是溫俊倧當家了。

    “靜安,到底出什麼事了?”溫時延也是聽下人說的:“你哥哥一回來就急著找你,聽說你不在,氣得到處砸東西,我剛才去看了一下,你哥發挺大火的。”

    溫靜安這才意識到了大哥的不對勁,神色有些慌張,沒說話,腳步快了些。

    木知也緊緊地跟在後頭,看到小姐驚慌失措的模樣心裡也是不住的打鼓,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溫家好像要出事了。可她就是個丫鬟,就算要出事,她一個丫鬟,也什麼事都幹不了。

    果然,等溫靜安趕到溫俊倧院子的時候,裡頭傳來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溫俊倧氣急敗壞的怒吼:“小姐呢?小姐到哪裡去了?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說好了讓她等我,人呢?”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吼了出來,丫鬟和奴才噤若寒蟬地跪著,面對溫俊倧的怒火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大氣都不敢出。

    溫靜安連忙喊道,“哥。”

    聽到了溫靜安的聲音,溫俊倧這才止住了怒罵聲,朝溫靜安的方向,他的眼神透著凌厲和兇狠,溫靜安惴惴不安,“哥。”

    “我不是讓你等我回來的嗎?你到哪去了?”

    溫靜安心怦怦跳,“我……我到長公主府去了!”見溫俊倧的臉色突然就變了,她接著說道:“你不是一直讓我要跟長公主搞好關係嗎,我就跟平常一樣,去跟公主請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