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102.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19)

  吞吞吐吐地半真半假解釋道,“在之前河邊摘的野果,你來的時候我正蹲在那裡要洗手的。”

  大概是認定了鍊金術士的好脾氣,水鵲不免蹬鼻子上臉,明明是他糊了人家半張臉的漿果汁,反而倒打一耙問:“你舔我手做什麼?你不舔不就沒事了?”

  鍊金術士沉默。

  後半段路程沒說話。

  水鵲鬆了一口氣。

  巫魔會舉辦的地方几乎到了維斯山脈的山腳。

  周圍是密林,中間獨獨一片空地。

  濃煙滾滾,幽藍的火光沖天。

  符合一切對於詭譎異象場景的想象。

  部分戴著動物猙獰假面的人,更多的是三五結伴男男女女沉默無言地從四面八方之路走來,每邁出一步皆是目光呆滯的樣子。

  夜裡嗡鳴的不知名昆蟲,瓶瓶罐罐堆在地上燃燒完的灰燼旁邊,裡面有的是動植物標本,有的是盛著黏糊糊糖漿,當中還裹了釘子。

  水鵲看到罐子裡的肉泥爬出了長筒襪,爬出來後膨脹彷彿有人吹了氣,接著像蛇一樣舞動。

  穿了黑色天鵝絨禮服的癩蛤蟆,跳起舞來腳上的鈴鐺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紅繩一樣的舌頭瞬間吸入了一隻蚊蟲。

  處處透露著詭異。

  水鵲緊張得揪緊了鍊金術士的領子。

  對方卻掃了一眼外圍目光呆滯的人群,若有所思,隨即臉色凝重了一些,壓低嗓音道:“這次規模這麼大?會吸引聖廷注意的,他們不知道嗎?”

  外圈是沉默的,雙目無神的,只有最中央火堆邊的零星幾個人在交談。

  沒有那麼烏煙瘴氣,只有淡淡的葡萄酒味。

  有個金髮碧眼的青年見到鍊金術士,顯然是互相認識的。

  快步上來迎接。

  “大鍊金師,你可算來了,我真是受不了這裡了。”金髮青年憤怒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這群社會與宗教秩序叛逆者!我每次被迫參加巫魔會都感覺自己要變成瘋子了!”

  他又接著歇了口氣,“不過還好有你來參加,我覺得你還是正常得多了,真是感謝當初培養你的修道院!”

  鍊金術士問他:“你的馬車上有止癢防蚊蟲叮咬的草藥嗎?”

  金髮青年一時間沒理會老友的話,他視線緊緊追隨著鍊金術士背上的人。

  水鵲已經蒙上了兜帽。

  他往左看,水鵲就往右偏,他往右看,水鵲就往左偏。

  反正不想讓人看見了。

  “你怎麼還背了個人過來?”金髮青年猶疑地盯著那深藍色的外袍看。

  鍊金術士感覺到背上的人有些緊張,心不在焉地回答朋友的話:“噢,河邊發現的一個小巫師。”

  仔細辨別了寬袖上繡的紋樣,金髮青年臉色一變。

  “你該死的!你把未來的聖廷騎士揹回來了!”

  兜帽猛地被掀開。

  露出柔軟的白金髮,還有一張雜戲演員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小臉蛋。

  雜戲演員又對鍊金術士怒罵了一遍,“你真該死的!”

  鍊金術士不明白為什麼老友反應這麼大。

  水鵲縮了縮脖子,藏在別人背上。

  默默想,他剛剛被帶走時,丟了手帕,又抓了一把漿果,就為了在經過樹幹時抹上記號。

  現在只能祈禱營地有人起夜到河邊洗手,發現他留下的線索了。

  不知道是他先被幹掉,還是其他人能夠及時趕過來救援。

  許久沒有見到的人。

  走上前來,瓦藍的眼睛看向他,薄唇揚起微小的弧度,魔術師緩聲道:“看看,鍊金師給我們帶來了誰?這是你特意挾持的人質嗎?”

  躲不住了,水鵲小小聲地打招呼:“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