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102.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19)

  男子輕輕鬆鬆地勾住他的兜帽,眉峰挑起,“做什麼?你剛剛是要逃跑嗎?”

  計劃落空,水鵲發怵,縮了縮脖子,“沒有。”

  他左看看沙路,右看看草地,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是剛剛、剛剛有隻蚊子叮我腳了,我想捉住拍死它的。”

  怕這人不信,水鵲還捲起褲腿來。

  瑩白的腳踝,可惜的是上面鼓起一個通紅的小包。

  男子蹲下去,認認真真看了,“真可憐,被咬你怎麼不說?走快點,待會兒到了,用草藥給你處理一下。”

  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魔鬼指使,男子忽然問:“用我揹你嗎?”

  他甚至想就這個姿勢,讓水鵲順著攀上他背脊。

  沒想到巫魔會的人還怪好的……

  水鵲趕緊擺擺手,“不用了。”

  因為揪出來一個小巫師,加上水鵲腳程慢,男子已經落下前方的同伴們一段距離了。

  他不容分說地,直接往後分開水鵲的大腿,把人背起來,甚至就這麼在背上掂量了一下,調整好位置。

  “簡直和小鳥一樣輕。”男子嘀咕,隨後又提高音量,“好了,抓好,別從我背上摔下來。我要加快腳步了,不然我們都得遲到。”

  “我和你這種不知名的小男巫可不一樣。”男子一邊大步流星地走,一邊還說,“我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鍊金術士,聚會多少人巴望著我到來。”

  “姍姍來遲可不是紳士的好禮儀。”

  好賴話都讓這個鍊金術士說完了。

  水鵲只能拘謹地趴在他背上。

  鍊金術士的言談舉止有種詭誕的割裂感。

  不修邊幅,形容不羈,但似乎曾經接受過嚴格的禮儀教育,讓他不至於完全放浪形骸。

  走著走著,鍊金術士沒忍住問,“你塗香油了?”

  聽說巫師在騎掃帚高飛之前,必須得在爐前脫光衣服,從腳趾尖到脖子,全身塗抹某些有香味的油膏。

  畢竟都是使用坩堝爐具的,勉強算是半個同行,鍊金術士對此略有耳聞,但他不太瞭解具體的。

  只是覺得背上這個人渾身香香的。

  鍊金術士篤定他塗了香油,於是問:“那你的掃帚呢?你們的標誌難道不是騎掃帚飛來?”

  少說少錯,水鵲無言地搖搖頭。

  反應過來這人背後也沒長眼睛,看不見他的動作。

  “沒有。”他小聲解釋,“沒有塗香油,也沒有騎掃帚。”

  鍊金術士總是能靠譜地給他找到理由。

  “噢噢,也是,今年聖廷查得嚴,晚上騎掃帚飛天的話,一定會引起注意。”

  甚至能順帶誇水鵲一下——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思慮這麼周全。”

  他真的有點話多。

  熱情得過頭了。

  鍊金術士也覺得自己反常,他之前不這樣的,有時候為了搗鼓提煉,能夠一整年關在地下室,食物之類各種補給由學徒送過來,中間連面也見不上,更不用說談話。

  只是今晚撞到這個人,和打開了就關不上的話匣子一樣。

  他一直在說話,就沒有停下來過。

  水鵲真怕被他問出來暴露了身份,乾脆用左手直接捂住了鍊金術士的嘴。

  “多話也不是紳士的禮儀。”水鵲說。

  溫溫軟軟的。

  手和沒骨頭似的,比他的小上一個指節多吧。

  鍊金術士冒出這個想法,接著感覺唇周圍有點溼漉漉。

  他想也沒想,舔了一下。

  被水鵲掌心的果汁酸得直皺眉。

  鍊金術士眉峰夾緊成一團,酸得倒吸涼氣,表情過於誇張使得英挺的五官滑稽起來,質問道:“你手上是什麼?”

  水鵲方才被他帶著走的時候,順手薅了一把灌木叢的漿果。

  滿手都是果汁。

  多虧了鍊金術士的反應。

  他默默把這種顏色的漿果划進不可食用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