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番外二 (4)

這麼聽來 , 徐太后和湯承濤這對錶兄妹 , 是有青梅竹馬之情的 。

後來 , 大概是有緣無分了 。

如今 , 先帝不在了 , 這二人這是再續前緣 ?

她目光在徐太后和湯承濤臉上轉來轉去 ,

「 太皇太后 , 我和表哥並無私情 , 只是說話 …...“ 徐太后試圖解釋 。

她當真冤枉 。 她和表哥 , 從前確實有幾分情意 。 但從她進宮之後 , 她和表哥都歇了心思 。 雖然先帝不在了 , 她能信任的人只有表哥 。

可她並沒有和表哥之間發生什麼 。

「 別再狡辯 。 “ 太皇太后聲音雖然不大 , 但滿是威嚴 。 她看看左右 :“ 這個地方 ,

還不能說明嗎 ? 非要哀家讓刑部來查這地方是誰佈置的 , 將證據擺在天下人面前 7“

她說到此處 , 話鋒一轉 , 忽然拔高了聲音 :“ 徐靜娟 , 宸帝在的時候 , 你殘害後宮嬪妃 , 害死隆帝生母 。 為了維持你的體面和徐家的臉面 , 哀家眸一隻眼閉一隻眼 ,

都當不成瞧見 。 如今 , 宸帝屍骨未寒 , 你做下這種不知恥之事 , 該當何罪 7“

她手扶著椅子把手 , 幾乎站起身來 。

「 太皇太后 。 “ 徐太后聽聞此言 , 不僅不羞愧害怕 , 反而站起身來 。

湯承濤也跟著站起身來 , 兩人並肩而立 , 齊齊對著考太后 。 李蒯和趙昱站在另一邊 , 竟呈三立之勢 。

太皇太后的眼神犀利起來 , 注視著徐太后 : “ 怎麼 ? 你做錯了事情 ,還要反我不成 7“

婆媳二人可謂針鋒相對 。

「 太皇太后向來不問外面的事 , 以後 , 也還是別再過問得好 。 “ 徐太后露出拙起下巴 , 居高臨下地與太皇太后對視 :“ 皇帝是我的兒子 , 攝政王今日也在此 , 就請攝 H

王還政吧 。“

她說著 , 看向趙昱 。

湯承濤也看向趙昱 , 眸底隱有殺意 。

趙昱微皺著眉頭 , 並不言語 。

太皇太后冷笑一聲 :“ 皇帝年紀尚幼 , 你要攝政王還政 , 還給誰 ?“

她打量著這個兒媳婦 。 她早知道徐氏不是省油的燈 , 但也從不知徐氏竟有垂簾聽政的野心 。 徐氏有這樣的心思 , 湯承濤愚必是出了不少力的 。

“ 皇帝年幼 , 各項事務自然有哀家這個母后代勞 。 “ 徐太后站直了身子 , 看起弛很有底氣 。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聲 :“ 你來代勞 ? 口氣倒不小 。 哀家且問你 , 你憑什麼代勞 ?“

“ 表哥 , 我不想與他們廢話了 。 “ 徐太后轉而望向湯承濤 。

湯承濤等的便是此刻 , 朝外招呼道 :“ 來人 。“

他話音落下 , 殿內安靜下來 , 等了片刻 , 並沒有人如他預料一般手持長槍走進來 。

徐太后皺起了眉頭 , 與他對視 。

湯承濤心中覺得不對 , 又喊了一聲 :“ 來人 ?“

這一次 , 還是沒有動靜 。

他徹底慌了 , 轉過頭看徐太后 :“ 這 …...“

慌亂之中 , 他又看向趙昱 。

都說趙昱用兵如神 , 可他今日的安排神不知鬼不覺 , 而且趙昱還沉浸在李蓮有身孕的喜悅當中 , 怎麼會 …...

徐太后見狀也慌了 , 下意識想往外走 。

“ 來人 。“

此時 , 趙昱淡淡招呼了一聲 。

子雅帶著一眾禁軍衝了進來 , 那些禁軍一個個手持長槍 , 身著甲家 , 行走間威勢赫赫 , 一下便將徐太后和湯承濤二人圍住了 。

為首之人正是李蒯的弟弟李傳甲 。 姐弟二人四目相對 , 李傳甲挑了挑眉頭 。

李蓉烏眸中有了點點笑意 。

「 不 , 怎麼可能 …...“ 湯承濤不敢置信 。

他很清楚 , 若真是大開大合 , 領兵打仗他不是趙昱的對手 。 所以 , 他準備在今夜對趙昱動手 。

徐太后去攝政王府和劉嫁嬉說的那番話 , 不過是用來迷惑趙昱 , 愚讓趙昱以為他們暫時不會動手罷了 。

趙昱到底是什麼時候識破他的 ?

“ 整個大夏 , 哪個兵不歸我們王爺管 ?2“ 子雅忍不住道 :“ 你以為你偷偷調用徐家的兵力 , 我們王爺不知 ?“

「 拿下 “

趙昱下後 。

徐太后和湯承濤各被兩個禁軍押住 。

“ 放開我 , 我是先皇留下的太后 , 你們這樣觸碰我 , 是大不敬 ! “ 徐太后心中悲亂 , 卻又無措 , 忍不住掙扎 。

“ 攝政王以為 , 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7“

太皇太后好似沒有聽到徐太后的話一般 , 詢問趙昱 。

趙昱道 :“ 徐氏乃太后 , 臣無權發落 , 還請太后定奪 。“

太皇太后又看向李薛 :“ 攝政王妃以為呢 7“

她知道趙昱不會定奪此事 , 其實還是愚問李蒯的意思 。 她並不想要徐氏的命 ,

但不知李蔚到底是何意 。

皇帝還小 , 以後還得繼續仰仗趙昱 , 徐氏的處置不能讓李蒙心裡不痛快 。

李蔚垂眸道 :“ 王爺都不能定奪 , 臣婦更不敢多言 , 全憑太后做主 。 只是徐氏二人敢做下這樣的事 , 背後大抵有徐湯兩家撐腰 。“

她自然知道 , 太皇太后問她是想讓她替徐氏求情 , 好留她一命 。

皇家對於徐氏這樣的人 , 多數的處置是發落到寺廟之中 , 青燈古佛 , 終身不得回宮 。

若徐氏是一人 , 她也不介意徐氏活著 。 但徐氏背後有整個徐家 , 包括湯家 。 徐氏若是活著 , 必定後患無窮 。

她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 放過徐氏和湯承濤猶如縱虎歸山 。 不如連根拔起 ,

永絕後患 。

趙昱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

李蓉不提 , 他也會提 , 李蒯懂得解決後患 , 這很好 。

“ 他們二人私通 , 且謀逆 。 “ 太皇太后的眼神落在徐氏身上 :“ 本該滿門抄斬 。 念徐氏在宮中多年 , 且未釀成大錯 , 徐氏和湯承濤二人賜烤酒 。 徐湯兩族人男子流放至南疆 , 三代之內不得歸京 , 女子入奴籍 , 送去教司坊 。“

「 太皇太后 , 饒命 , 饒命 …...“ 湯承濤聞言路了下來 , 連聲求饒 :“ 臣不想如此的 , 都是徐靜娟 , 是她蠱惑臣 , 臣才會如此糊塗 。 臣沒有犯下大錯 , 沒有碰過徐靜娟 , 求太后饒命 …...“

“ 你 …... 明明是你先來尋我 , 說助我奪權垂簾聽政 , 朝堂助人生殺之權都掌握在我手中 …...“ 徐氏聽湯承濤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了她身上 , 不由分說 。 她臉色煞白 ,

不是左右有人押著 , 她便要癱坐在地上 。

“ 帶下去吧 …...“ 太皇太后轉開目光擺擺手 , 不愚看徐氏的醜態 。

徐氏和湯承濤在連連告饒中被強拖了出去 。

“ 攝政王 。 “ 太皇太后站起身來 , 看向趙昱 : “ 事情已經解決 , 皇帝和朝堂上的事 , 往後還要拜託你 。“

她神態凝重 , 卻也有幾分疲態 。 到底年紀大了 , 處置了徐氏於她而言 , 也是一件傷了心神的大事 。

「 太皇太后放心 , 臣會做好分內事 , 盡心輔佐陛下 “ 趙昱應下 。

“ 時候不早了 。 “ 太皇太后道 :“ 哀家乏了 , 你們也早些回去歇了吧 “

皇宮巷道內 , 燈火影影綽綽 。 李蒙牽著趙昱的手 , 快活地晃啊晃 , 兩人並肩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

「 趙昱 。「 李蔚喚了一聲 。

“ 嘲 。 “ 趙昱應她 。

李蓉拙頭看他 。 這裡遠遠地才有一鹽燈籠 , 即便離得近 , 也看不清趙昱的臉 。

但能看出他側臉漂亮的輪廊 。

“ 你會不會覺得 , 我要了徐氏二人的命 , 太狠心 7“

李蓉問他 。

趙昱聞言沒有說話 。

“ 你是不是笑了 ? 你笑什麼 ?7“ 李荸感覺他是笑了一下 。

趙昱湊近一些 , 貼在她耳邊 :“ 蒯兒 , 你這樣問我 , 我很高興 。“

「 什麼 ? “ 李蔚不解 。

趙昱頓了頓 , 語調裡便有了笑意 :“ 讓我覺得你在乎我 。“

李蓉聞言笑了 , 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 但還是道 :“ 我本來就在乎你 。“

趙昱語調裡笑意更濃 :“ 你做得很對 。 徐湯二人以及他們背後的家族不除 , 後患無窮 。 退一步說 , 今日我沒有料到他們的舉動 , 讓他們得逞 , 他們也不會給我們活路的

沒有替那二人求情 , 李蒯大抵是愧疚的 , 所以愚著此事 。

“ 你說得對 。 “ 李蒙頓時理直氣壯起來 :“ 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

今日沒有替徐氏二人求情 , 她覺得那二人是因她而死 , 過意不去 。 趙昱這樣一說 , 她頓時心安理得了 。

趙昱見她安心了 , 不由勾唇笑了笑 , 他不想她因此有了心病 。

秋日的天 , 溫度適宜 , 正適合睡覺 。

李蓉一覺醒來 , 已是日上三竿 。

她睜眼伸了個懶腰 , 習慣性地看了看身旁 。

趙昱去早朝還沒回來 , 想必又有什麼公務絆住了 。 否則 , 她睜一眼就能看到趙昱在身旁守著她 。

“ 娘娘 ?“

春妍試探著輕喊了一聲 , 她怕李蒯沒有醒來 , 反而吵醒了她 。

“ 醒了 。“ 李蓓應了她一聲 , 自個兒挑開了床幕 。

“ 媳媳 。“ 春妍快步走到床前 , 小聲道 :“ 老夫人來了 。“

“ 哭個老夫人 ? “ 李蓓還未完全清醒 , 聞言問了一句 。

春妍指了指外面 :“ 就是那個 …... 韓耆夫人 , 王爺的母親 。“

娘娘怎麼連這都想不起來了呢 ?

李蓓反應過來 : “ 她來有什麼事 “

她和趙昱住在新府之中 , 韓氏無事是不登門的 。 她也不去韓氏那處 。

逮年過節做做樣子 , 大家面上過得去就好 。

“ 奴婢也不知道 。“ 春妍道 :“ 一早上就來了 , 也不讓奴婢們招呼您起來 , 說您如今雙了身子 , 是兩個人 , 要睹飽了才好 。“

她回想韓氏說話時的樣子 , 看起來倒是挺慈愛的 。 不過 , 她也沒忘了韓氏從前的嘴臉 。

“ 我起來去看看 。“

李蒙下了床 。

春妍叫了芳娘進來 , 一起伺候 。

李蓉穿戴妥當 , 提著裙襬跨出臥室的門 , 面上掛起笑意 , 招呼韓氏 :“ 婆母 。

韓氏聞聲 , 拾頭看她 。 只見她容貌嬌豔 , 彎眸含笑 , 一直守護在小腹部 , 正望著她 。

“ 你醒了 , 身上覺得如何 2 “

她起身 , 朝李蓓走去 , 眼睛直望著李蓉的肚子 。

昨日 , 宮中宴容 , 她才知道李蓓身懷有孕的事情她起初不敢置信 , 當初都說李蓉不能生養 。 這幾年 , 趙昱一直和李蓉糾纏 , 李蓉肚子半點動靜也沒有 。

她對此早就絕望了 , 甚至可以說是認命了一一畢竟趙昱壓根兒不聽她的 。

不想李蒙忽然有身孕了 , 這是天大的喜事 。

「 多謝婆母關心 。 “ 李蕃並不愚同她親近 , 與她錯身而過 , 走到桌邊坐下 :“ 春妍 , 攜飯 。“

春妍應了一聲 。

“ 我起晚了 , 還沒用早飯 。 “ 李蒯笑著朝韓氏道 :“ 婆母可要用一些 7 “

“ 不用 , 我早上吃過了 。 “ 韓氏取出一隻發好的符篆來 , 雙手遞給她 :“ 這是我親手求的平安符 , 你戴著 。 往後有什麼不好推脫誘惑是要操心的事 , 你讓春妍去叫我 。

她看著李蓉 , 殷勤中帶著一絲討好 。

李蓉終究沒狠下心拒絕 , 朝芳娘抬了拙手 。

芳娘上前 , 將符篆收下了 。

韓氏道 :“ 我就是來看看你 , 如此 , 我便先回去了 “

她看李蓉見她似乎不大高興 , 便要避走了 。 李驀有了身孕 , 身子要緊 , 何況她早歇了和李蕾作對的心思 。

其實 , 她今日來還有另一件事想和李蓉說 。 趙昱的小妹妹趙月茜 , 當初死活要嫁去薛家 。 薛父原本就不喜歡趙月茜 , 薛天行又什麼都聽父母的 , 趙月茜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 。

想和離 , 薛家卻因為趙昱位高權重的緣故 , 不肯放手 。

趙昱因為當初趙月茜對李蒙不好 , 且嫁去薛家是趙月茜執意找來的 。 當初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