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21.第 21 章





他怎麼攀上的?怕不是男色!




不然為什麼不敢回家,若是正當門路,那不是應該高高興興回家和她說,讓她一起高興,再光明正大把貨要回來嗎?




想到這裡,希錦更惱了。




她的贅婿啊,雖說是贅婿,但陰陽調和間,也總是他在上,她在下,床笫間還算勇猛的,結果可倒好,他竟然給人家當男寵,讓她情何以堪!




四捨五入那不是人家弄他,他弄自己?




啊啊啊啊恨死了恨死了,希錦又覺得犯嘔,必須休夫,一刻鐘都不能耽誤。




這輩子,他阿疇休想再見兒子一面!




他若敢仗著那聶大人的權勢欺壓她,強要兒子,她就去燕京城告御狀!




當贅婿的竟然去給人家當男寵,沒天理了簡直!




希錦深吸口氣,便想著過去問問三堂伯,請他打聽下看看盧大人那邊的情況,當然也打聽下阿疇的情況。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誰知道這時候,就聽得外面急匆匆的聲音,卻是二堂兄過來了。




二堂兄一見到希錦,忙拉著她:“快快快,希錦,盧大人派人來請你走一趟。”




希錦:“啊?什麼?”




二堂兄:“牛車已經到了,讓你過去官署。”




希錦心倏然一緊,她想起自己之前種種作為,掀翻了那飯桌,又攪和了紅泥爐,似乎還罵了什麼。




這盧大人當時什麼臉色來著,不知道,沒看到,但必然氣得鬍子翹。




他來請自己,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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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錦有些戰戰兢兢地上了牛車,這牛車明顯是市易司官署用的,其實算是簡樸的,但是上面掛了市易司專屬的旗,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汝城多商賈,做的是南來北往的買賣,做買賣就得供奉著市易司,不能得罪了市易司的大老爺。




在希錦眼裡,市易司大老爺們那就是官威,而市易司的馬車那更是貴不可言。




若是以往希錦就能坐上這樣的牛車,會覺得自己的身份頓時貴氣起來了,彷彿自己不是那平頭老百姓了。




但是現在想起自己惹了這天大的禍事,這牛車便是坐了也覺得燙屁股,終究不安。




思來想去,也不懂那盧大人要和自己談什麼,眼下這阿疇顯然是攀了高枝,他們是想勸著自己不要鬧騰,趕緊和離嗎?




那倒是也可以,只要阿疇不惦記自己的家產,不惦記阿芒,她是願意放的。




若是他非要和自己爭家產爭孩子,那就怪不得她翻臉不認人,給他潑起來!




她這麼一路上思前想後的,牛車拐彎進入西街時,還聽得車窗外有那沿街叫買小油雞小鴨子的,不知怎麼思緒散漫,便想起去年時候過去舅舅家,那小玉兒便逗著幾隻小鴨子玩,當時阿芒看了喜歡,也想要,她便讓阿疇去買。




不過那時候時令已經過了,只買到那已經長大一些,沒那毛茸茸小嫩鴨子可愛,阿芒便鬧著不喜歡,非說那不是他想要的小鴨子。




阿疇便哄著芒兒,說來年春風再給他買和小玉兒一樣的小鴨子。




這日子不愁吃不愁穿,過得就是快,轉眼又是開春了,賣小油雞小鴨子的上街了。




等回頭還是買幾隻給芒兒吧,孩子喜歡就買,哪怕逗弄幾日便拋在一旁,也不該委屈,別人有的他也得有。




況且本來也不花什麼錢,只是做人父母的要多上心罷了。




這麼想著,已經到了市易司官署,希錦下了牛車,便被兩三個隨從請了,說是盧大人有請。




希錦心裡打鼓,不過到底是鎮定下來,故作從容地過去見盧大人。




見到盧大人後,她想起自己之前種種,只覺丟人現眼,原本準備的話全都卡在嗓子眼,竟說不出。




誰知道她沒張口,那邊盧大人卻已經殷勤上前:“大娘子,有勞你跑一趟了,下官有失遠迎。”




希錦聽著這客套話,有些詫異,這和之前盧大人那官腔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那盧大人笑道:“我說大娘子,之前種種誤會,倒是讓你多想了吧,其實這貨呢,本來就應該還回去的,倒是勞煩你跑了幾趟,你看,我已經讓人給你蓋好了章,回頭讓底下人陪著你過去,或者我陪著你走一趟就是了,你放心,你放心,這件事一定給你辦得妥妥帖帖!”




希錦看著眼前那盧大人,他留著山羊鬍子,笑起來臉成核桃,眼睛裡都是殷勤。




她越發驚訝,心裡萬般思緒飄過,一時想著那阿疇好大的本事,這是攀附上了怎樣的貴人,竟讓這盧大人徹底變了臉色!




那盧大人見希錦不言語,其實也是揪著心,生怕得罪了這位。




雖說朝廷那邊還沒給準信,但從聶指揮使那裡看,這件事已經成了九成九,若那寧家贅婿真是當朝皇太孫,如今這小娘子自是貴不可言。




他以前竟然還曾覬覦她的美貌!




盧大人恨不得左右開弓給自己兩巴掌!




他有心討好,越發小心地說:“大娘子,你看……”




說著他捧著一帶提手的黑漆木盒,打開來,卻見裡面是用上等白綾子包著的金碗,赫然正是希錦送給他的那芙蓉鏨花金碗。




盧大人笑著說:“這碗我原封不動奉還,大娘子你收好,還有這批文,我都蓋好章了,大娘子你拿好。”




希錦心裡懵懵的,不明白,不過也接過來了。




反正盧大人說把事情給她辦妥了,她的碗能要回來,她當然趕緊收著了。




一時收了碗,拿了那批文,又和盧大人底下辦事的約好了提貨時間,希錦走出市易司官署的時候,那是腳步輕快,偏偏那盧大人還派了牛車要送她回去。




盧大人:“可不能讓大娘子走著路回去,那成何體統呢!”




希錦有心婉拒,不過想想如果婉拒了,回去還得再僱車,走路終究不像樣,於是半推半就答應了。




大禍突然消弭,事情又辦妥了,回去的心情那自然不一樣了。




她擓著黑騎木盒在胳膊彎裡,坐在牛車上,看著街道上來往行人都覺得特別精神,再看牆角樹木染上一抹綠,想著春天要到了,而她寧希錦要發財了,要掙錢了,她要幹一票大的!




一時心便要飄浮起來了,美滋滋地在飛。




不過飛著飛著,想起那阿疇來,不免也是一個嘆息。




她想著,盧大人突然對自己變了臉色,只怕是因為阿疇吧。




阿疇必然是討好了那貴人,於是貴人和盧大人提了……他也算是為家裡事操心了。




這麼一想,她也不知道該恨他還是可憐他了,恨他是因他終究背叛了自己,他以男色侍人,讓她怎麼接受他這個夫婿,少不得放他離開。




但是又覺得他真是可憐,竟然非要走這麼一條路。




她雖然想做生意,想掙那銅板,但也得乾乾淨淨憑著良心,萬萬不至於讓自己夫婿出賣皮肉,遇到事情了,她雖然惱他,但也沒想過要把他逼到這份上。




既是夫妻,本來可以一起商量,從長計議,結果他非要自作主張。




希錦好一番長吁短嘆,思來想去的,最後不免想著,也不知道他若給人當男寵,是當弄人的還是被弄的,若是被弄的——




她一個寒顫,不忍去想。




他應該也知道她還是有些骨氣的。




如今他既然肯做,那就是已經放棄一切。




不乾淨的男人不能要,喝花酒的更不能要。




太丟人了,以後也影響芒兒的前途。




這樣名聲傳出去,孩子長大了說親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