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紓雅身子前傾,錯開位置,轉頭向伍必心拋出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卻還未察覺這一動作正好撞入魏垣懷中。

 等回過神來,紓雅抬眸望去,魏垣也正默默注視著自己。他眉宇間還帶了一分愁緒,兀然與紓雅對視,不禁露出一個苦笑。

 他本想抬手攬住紓雅肩頭,最終還是作罷。

 紓雅對上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俊不禁,索性伏在他膝上,漾出一陣輕淺笑聲,半晌才爬起來。

 回到寧王府,玉翹已甦醒許久。好在吃了好些藥丸,又喝了郎中那劑湯藥之後,玉翹狀況還算穩定。

 那位郎中雖然是坊間出類拔萃的名醫,可他面對王孫貴胄還是不敢把話說得太死,再三強調:最好請來御醫共同斟酌。

 伍必心入內,見到郎中兩鬢略生華髮,貌似比自己父母還長了幾歲,連連作揖:“前輩,前輩......”

 他走在紓雅前邊,隨後得到許玦首肯,打算進入內室替玉翹查看情況。

 心急之下,伍必心無意識地向前跑動兩步,就這兩步,落到紓雅眼中顯得格外奇異。方才在長樂坊見到那個白衣刺客也是如此,讓她一時分不清誰像誰。

 結合許瑜離開時所說那句“酒味像灑的”,紓雅心中恐懼更甚,畢竟在街上時那麼濃烈的酒味,如今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人竟能清醒至此。

 “伍大人!”紓雅呼喊,自己也不知叫住他想要說什麼。

 回頭一瞬間,紓雅看見他下頜處有一塊“渣”,像是皮膚乾裂後半脫落的死皮,如今入夏許久,雖說氣溫炎熱,可皮膚幹得脫皮可是聞所未聞。

 伍必心望向紓雅,滿心疑惑。

 “你臉上有些脫皮......”紓雅輕聲說著,內心沒底。

 他明顯是怔了怔,瞳孔瞬間收緊,片刻後卻裝作無事發生,抬手撫過臉龐,摘下那塊死皮:“到京城後常有水土不服之困,或許又該爛臉了吧,回去抹些藥膏便可,多謝夫人提醒......”

 他仍舊保持著平日裡說話那種戲謔口吻,但紓雅還是從他語氣中聽出了異樣,常有?這半年她可從未見他生瘡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