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菁 作品

第 30 章 太子妃,今晚就算...

 到天色將暗,她睜開眼,便對上顧姳幽怨的眸子。

 “說好要出去的,你怎麼在這睡了一天?難道我太子皇兄宮裡還短缺你睡覺的地方?”

 缺不缺謝瑤並不言,睡了一日總算把精神勁都養了回了幾句話便又高興起來。

 “備點膳食吧,我一天沒吃了。”

 顧姳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樣子嘴角一抽。

 “看來東宮還真短缺你吃穿。”

 她命人備了一桌子膳食,看著謝瑤風捲殘雲地吃罷,瞧著時間到了酉時二刻,問她。

 “門外備好了馬車,你不回去?”

 顧長澤心情甚好地在東宮等了一天,到酉時三刻,下人匆匆回話。

 “太子妃說天色已晚,今晚落榻公主府。”

 *

 謝瑤喊人回了東宮,便留在屋裡與顧姳說著話,沒說上幾句,門外又有人匆匆回來。

 “太子妃不好了,殿下忽然頭疾嚴重,請您速速回東宮。”

 謝瑤先是一驚站了起來,又很快坐回去。

 “那你就快傳太醫去吧。”

 很顯然,昨晚顧長澤鬧得狠,謝瑤此時是半信半疑。

 “太醫令早就到了,但殿下記掛您這麼晚還在宮外,只恐外面不安全,心中擔心著您,連自己的頭疾都不顧了,非要出來找您呢。

 他說您必定生他的氣,他此時心中甚是愧疚,外面晚上還冷,殿下穿了中衣就出來了,太醫令和江公公急得厲害,太子妃,快隨奴才回去吧。

 再晚一會,只怕殿下要暈過去了!”

 侍衛急得快給她跪下了,顧姳也有些擔心。

 “皇兄的身子可吹不得半點風,不如皇嫂回去看看?”

 戌時一刻,東宮後院的門打開,謝瑤一路奔了進去,內室薰香縹緲,輕紗拂動,昏黃的燈盞忽明忽暗,她方進去,門外吹來一陣風,啪嗒一聲把門關上了。

 最前面的軟榻上,年輕的男子著了一身白色裡衣半倚在軟榻上,他輕挑指尖,將垂落的髮絲撩到耳後,繼而抬起頭,勾唇一笑。

 “太子妃,回來了啊。”

 他聲線喑啞,燈盞下那才養出血色的儀容更顯慵懶矜貴,寢衣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稍一動便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深邃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看著她,謝瑤忽然覺得心怦怦地跳動了兩下。

 知曉又被他騙了,謝瑤轉身就想走,還沒邁出步子,那原本在床榻上的人眨眼間就下床到了跟前。

 修長的手攏過她腰身,顧長澤的頭埋在她脖頸處,順著蹭了蹭她纖細的脖頸。

 “太子妃,孤已知道錯了。”

 那箍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哪怕認錯也不見老實,她緊貼著顧長澤溫熱的胸膛,感受到他說話時噴灑的熱氣在耳邊,那唇擦過脖頸,耳側,又輾輾碰了碰她側臉。

 “那還不放開我……我今晚去書房睡。”

 她說了一句話,這人卻抱著她上了軟榻,不見有所動作,謝瑤已被輕輕壓在了身下。

 她剛要掙扎,顧長澤又輕輕蹭了蹭她。

 “孤身子虛弱,實在站不住,只能抱著太子妃什麼?”

 他的語氣甚是無辜,謝瑤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便掙扎著想動。

 這一動,卻將他身上本就鬆垮的衣裳更蹭開了,那寢衣輕飄飄落在地方,年輕的男人寬肩窄腰,白皙的胸膛全然暴露在視線裡,貼著她的身子溫熱有力,臂膀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偏生眼神無辜,眸光清淺,俊美清雅,面如冠玉。

 謝瑤想,實在好看。

 “太子妃。”

 他又輕輕喊了一聲,謝瑤覺得心尖都顫了一下,下意識應道。

 “嗯……”

 “今晚不留下嗎?”

 他的手扯開謝瑤腰間的衣帶,霎時肌膚相貼,謝瑤長嘆一聲,眼神漸漸有些迷離,甚至顧不上回他的話。

 溫熱的吻落在脖頸,卻始終不去吻她的唇,謝瑤仰著頭,輕輕去蹭他,才得了個吻。

 原本護在腰間的手漸漸鬆開,身上一輕,衣裳被剝落在地上。

 那吻撩撥著她,漸漸讓謝瑤思緒迷離,腦中的絃斷開,那滾燙的溫度從相貼的肌膚燒到心尖,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漸漸被勾了魂,雪臂勾上顧長澤的脖子去回應。

 她得了樂,被顧長澤勾著一起沉溺,直到情意漸濃,她在顧長澤身下軟成一片,腰肢被他握在手裡都泛出紅,烏髮被薄薄的汗打溼,卻始終得不了痛快。

 他依舊不緊不慢地吻著她,謝瑤卻覺得這吻壓根解不了她心中的燥熱。

 年輕的男人分明也已忍到極致,額頭都冒著隱忍的汗珠,卻偏生不動作。

 謝瑤只能咬唇去弓著身子蹭他。

 “殿下……”

 “嗯?”

 她才動了一下腰,又被顧長澤摁了回去。

 他看著她眸光迷亂輕輕喘息的樣子,任她蹭著卻始終不動,眼中閃過幽光,只仿若嘆息一般,喘息道。

 “太子妃,如你所言,孤的確體弱,不如今晚……就算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ps:段評已開,收藏本書即可評論~

 寫瘋子寫爽了,連夜摸了個清冷君子發瘋預收,壯大我們謝氏家族(bushi)

 請看預收《逢春》

 簡介:謝緲前世死得悽慘。

 身為烏眀國尊貴的公主,她表面溫和的未婚夫是個瘋子,在成親後將她囚在府中日夜折磨,疼愛她的父皇是個偽君子,在她與夫婿和離後逼迫她遠嫁。

 最終謝緲慘死在和親蠻夷的路上。

 一朝重生,她將目光放在了兄長謝鶴亭身上。

 前世他登基稱帝,大權獨攬,性情涼薄但也善待底下的兄弟,若能求他庇佑,日後必定不會重複前世悽慘。

 為了求得安穩,謝緲日日拜訪東宮對兄長關懷備至,雖然皇兄起初性情冷淡,卻不妨礙日積月累對她態度有所緩和,半年後,她成了謝鶴亭最疼愛的妹妹。

 謝鶴亭助她與未婚夫退親,又打消了父皇要她和親蠻夷的想法,一向清冷的人在謝緲惶恐不安之時安撫她說。

 “孤唯一的妹妹,誰也不能傷害你。”

 謝緲越發依賴他,覺得兄長是個好人。

 *

 未婚夫死在戰場上,父皇駕崩離世,大仇得報,謝緲選了新科狀元郎定下親事。

 豈料還未成親,狀元郎便死在府中,再之後一連三次議親皆不成事,某日謝緲無意間闖入了兄長的寢宮。

 清冷自持的人在寢宮堆滿了她的畫像,還有一個荒唐寫滿他綺夢的本子,寢殿密格里有一個暗室,兄長從來沒想過放她嫁給別人。

 新帝登基,大權在握,謝緲自知逃脫不掉,便在一個尋常的春夜裡放了一把火,悄然死遁離京。

 *

 謝緲喬裝打扮,一路南下,哪想船隻還沒到江城,燈火通明,官兵將她團團圍住。

 謝緲驚慌的目光中,新帝將她抱進懷中,輕笑一聲。

 “這樣逃跑的方式,你前世用過一次,不記得了嗎?妹妹。”

 謝鶴亭不知為何曉得了她重生的秘密,她走的每一步路,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鄙夷自己愛上養妹的卑劣,卻又失控地沉浸在每一晚荒唐的綺夢中,他殺她兩任未婚夫,一路踩著屍骨鮮血登上皇位,所求不過是——

 “我想要她。”

 後面簡介可能還會完善,大體是這樣,殺未婚夫都有原因的qaq,應該會在下本或者下下本寫,求個預收收藏!

 第二天一早,謝瑤就喊來了青玉。

 主僕兩人一早神神秘秘地湊在一起說話,顧長澤獨自坐在桌邊吃飯,被冷落了一炷香後,終於忍不住看過去。

 “阿瑤?”

 謝瑤正聚精會神地吩咐著青玉,沒留意他的話。

 顧長澤眯起眼,又喊。

 “阿瑤!”

 謝瑤拿了一塊令牌遞給青玉。

 “咳咳……太子妃。”

 突如其來的一聲咳嗽嚇得謝瑤連忙回頭,三兩步走到顧長澤身邊。

 “殿下哪不舒服?”

 顧長澤輕輕倚著她。

 “孤見阿瑤此時還沒用早膳,心中擔憂,不知阿瑤在忙什麼?”

 謝瑤聽見這話倒賣了個關子。

 “今日下了雨,鳳儀宮不再喊我過去,但明日必得見我。”

 “你想做什麼?”

 “先不告訴殿下。”

 謝瑤眨眨眼。

 她平素在顧長澤面前是頂溫柔的性子,但其實也有自己的脾性,顧長澤秉性溫和,連三皇子身死都悲痛了許久,謝瑤想報復皇后這事,總是斟酌著怕嚇到他。

 顧長澤看她打定主意要賣關子,便也沒再追著詢問,他不忍心打消謝瑤的想法,卻終歸擔心皇后陰毒傷到她,是以在第二天,謝瑤離開東宮去鳳儀宮的時候,顧長澤喊了人道。

 “跟在太子妃身邊庇她安穩,必要時候,傷了皇后也無妨。”

 謝瑤踏進鳳儀宮,皇后便朝她招手。

 “快過來。”

 一連十多日的相處,兩人也算越來越熟絡,謝瑤落座,皇后剛要拉著她開始哭訴,便見謝瑤一捏帕子嘆了口氣。

 “這些天聽著娘娘思念三皇子,臣妾也開始想起臣妾的爹孃。

 臣妾爹孃撒手人寰,一人嫁入東宮,人生地不熟,夫君還冷淡,臣妾真是……太苦了!”

 嗯?

 皇后垂淚的動作止住,還沒說話,謝瑤就眼一紅哭了起來。

 “您對臣妾好,臣妾也自然跟您親近,這苦離了鳳儀宮臣妾就不敢再說半個字了,也唯獨敢跟您說說。”

 皇后頓時狐疑,她東宮的眼線怎麼說太子夫婦琴瑟和鳴日夜笙歌?

 “太子對你……不好嗎?”

 “豈止是不好!臣妾自嫁入東宮,便日夜垂淚,不僅要日日侍奉在側,更甚……甚至……”

 “甚至什麼?”

 “甚至他因體弱,對臣妾甚是冷淡,臣妾夜夜獨守空房!”

 謝瑤說完就用帕子捂住了臉,看起來甚是羞憤。

 皇后登時瞪大了眼睛。

 她說什麼?

 太子體弱乃至……有心無力?

 皇后臉色猙獰了一下,扭曲地安慰道。

 “阿瑤……”

 “這樁親事是父皇定下的,臣妾本該感念天恩,但如今……臣妾日日孤獨垂淚,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再留在東宮了。”

 她悽悽慘慘地說著,皇后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和離?

 謝瑤走了,她哪來第二個這種蠢貨幫她殺了太子?

 皇后登時神色一凜。

 “阿瑤,你先莫急。”

 皇后趕忙著人傳了點心,謝瑤一邊啃著糕點一邊哭訴,這一招把皇后打了個措手不及,聽了小半個時辰她的哭聲,只覺得頭都疼了。

 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安慰謝瑤,面前就遞過來一塊芙蓉糕。

 “娘娘您怎麼不吃?瞧您聽臣妾哭訴了許久,人都有些憔悴了。”

 皇后看著淚眼盈盈的謝瑤,硬著頭皮接了過去。

 一邊吃一邊安慰她。

 “太子殿下雖性格冷了些,但至少東宮並無妃妾,你如今身份尊貴,也不是不能再等等的……”

 皇后絞盡腦汁地想著太子的好,一直拉著謝瑤說到了午時,眼看謝瑤終於有了幾分鬆動,皇后連忙讓下人去取了“攬蘭”,又要留謝瑤用午膳。

 午膳之上皇后一直想著如何安慰她,謝瑤便一邊聽,一邊主動夾菜給皇后。

 到了午後,她又以“傷心”為由在鳳儀宮一直待到晚間才離開。

 送走了謝瑤,皇后還覺得耳邊滿是哭泣聲,本就沒歇息好,又聽她嚷嚷了一日,皇后有氣無力地躺在軟榻上。

 “喊東宮的眼線過來。”

 東宮的內應和謝瑤所言全然對不上,皇后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線有問題了。

 出了鳳儀宮,一直等到了東宮門外偏僻的一角,謝瑤才拿出帕子,將手心的東西一點點擦掉。

 “看清楚是誰了嗎?”

 身後的侍衛收回視線,低聲道。

 “看清楚了。”

 “跟上去,在她進鳳儀宮之前處理掉。”

 謝瑤溫柔的眸子難得泛出冷意,壓低聲音開口。

 侍衛連忙跟了上去,謝瑤收拾好了情緒,才轉身進了東宮。

 皇后左等右等,沒等來自己的內應宮女,反而因為被謝瑤折騰了一天,早早撐不住去睡了。

 這一天心力交瘁,她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兒子死前的慘狀,他渾身鮮血地走到自己面前喊著他好疼,皇后心疼壞了,追著他往殿外跑。

 “賦兒,你來找母后了是不是,母后好想你啊。”

 她追著那道身影,雖然腦中昏昏沉沉的連路都看不清,卻覺得那道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很是清晰。

 那身影跑得越來越快,皇后也提著裙襬跑,還沒等跑下臺階,她忽然淒厲地喊了一聲,腳下傳來一陣刺痛,重心失衡,皇后一腳摔了下去。

 她甚至來不及管自己,狼狽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追顧修賦。

 “你怎麼跑的這麼快,賦兒,你等等母后……”

 她話沒說完,面前衣冠完整的顧修賦飄到了玉湖前,對她悽慘一笑。

 而後在皇后破碎的目光中,頭顱掉了下來,四肢四分五裂,狠狠地摔到了玉湖裡。

 溫熱的血飛濺到她身上,皇后淒厲地大喊救人,然後從夢中驚醒。

 “來人,快來人……”

 她顫抖著手大聲喊著,宮女連忙掌了燈跑過來。

 “娘娘……”

 宮女拉開了簾子,皇后摸索著要下床追出去,剛下地就好像踩到了什麼。

 她腿一軟倒了下去,而後手摸到了一片冰冷的血和殘肢,驚恐地看了過去。

 “啊——”

 一道淒厲的喊聲頓時傳遍整個鳳儀宮。

 *

 顧長澤的身子喝了藥便又見好,東宮的奸細解決,謝瑤命人將玉蘭樹都挪到了另一邊,才安穩地睡去。

 她睡得極好,並不知道她睡後,顧長澤起身聽侍衛將今日在鳳儀宮發生的事一一回稟了。

 “你說太子妃命青玉找來的藥是使人精神恍惚的?”

 “正是,皇后娘娘本就服了安神的藥,多半是勉強撐著身子,這藥極猛,且見效後便消失無蹤,再厲害的太醫也查不到。”

 “她還在鳳儀宮鬧了皇后一日?”

 “太子妃娘娘走前,皇后疲憊得厲害,還傳了東宮的內應回話,剛出去就被太子妃發現了,此時人已經處理了,奴才也掃了尾。”

 “太子妃如何在鳳儀宮鬧的?”

 顧長澤忽然起了興趣,回頭問道。

 她在鳳儀宮待了一天,顧長澤心中很是好奇,回來問的時候,謝瑤卻顧左右而言他,愣是賣關子不肯告訴他。

 此言一出,侍衛臉皮僵硬了一下,垂著頭不說話。

 “嗯?”

 “娘娘她……她……”

 “說。”

 侍衛眼一閉,將謝瑤今日在鳳儀宮說的話都倒了出來。

 “太子妃說孤體弱,所以夜夜獨守空房?”

 “嗯……”

 “她還說孤病著,要日日侍奉在側很是麻煩?”

 “是……”

 “她覺得在東宮的日子很是無趣,心中想著是否和離?”

 顧長澤溫和地笑著,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謝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