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棲杏梁(九)
梁喑指尖一緊,酒醉迷濛的沈棲和平時那個乖巧清冷的模樣截然不同,眼角眉梢都透著股天然的媚態,求他抱的時候像極了求歡。
明知道他是皮膚飢渴症,梁喑還是不自覺地動了動喉嚨,恍惚了一瞬。
沈棲見他遲遲不動,收回手自己用力搓著胳膊,很快就凌虐得一片紅。
梁喑握住他手腕扯進懷裡,一手攬腰一手託背按住。
“……”沈棲嗓子裡發出一聲很低的,像是奶貓被揉舒服的聲音,乖順地靠在他懷裡蹭腦袋。
梁喑揉著他的後脖頸,低聲說:“不許動。”
兩人呼吸交錯,破碎斷續的氣聲帶著酒氣一股一股地往耳朵裡鑽。
梁喑掐著他的腰,輕聲嘆氣:“我對你不好麼,你總這麼怕我,總覺得我不是好人,我就是再不好也沒碰過你一指頭。聽話,別再喜歡那個黃毛小子了,林封哪裡就比我好,是不是?”
懷裡的人不知是不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用鼻尖在他頸側蹭了蹭,就在梁喑脊背都痠麻的時候突然一疼,忍不住“嘶”了聲。
沈棲用力咬著他的脖子,足足十幾秒才肯鬆開。
梁喑也沒動,就任由著他咬,無奈地捏著他的脖子:“還說不是小狗,清醒了咬人喝多了還咬人……”
話音一停,他手劇烈一抖。
沈棲迷迷糊糊伸著舌尖舔了一下,差點兒把他骨頭舔酥。
梁喑懷疑陳亦洲給他喝的不是酒,是致幻劑。
他託著人腦袋從懷裡拽出來一點,發覺他不撓胳膊了便把人放回床上。
沈棲發覺有人在扒他衣服,抬腳便踹。
梁喑心火正旺,一把攥住他腳踝,壓低聲音警告他:“往哪兒踹呢,踹廢了你下半輩子守活寡去?一不高興就動手動腳,老實點兒,再撒潑就把你弄死在床上。”
“變態……控制狂……我不要喜歡你……”沈棲不知道被戳到了什麼開關,抬起另一隻腳又踹,又被人攥住了腳踝硬生生往兩邊一掰,接著一道低啞的嗓音嚴絲合縫地壓近耳裡。
“找操是不是,真以為我捨不得碰你,憑你今晚遲到這一個多小時我就該揍你一頓。”
梁喑用力掐著他腳踝,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天天覺得我不是好人,我真不是好人你現在腿都合不上。”
沈棲醉得昏沉迷亂,伸舌舔了舔酒後發乾的唇,一雙眼霧氣迷濛好像含著多少委屈一樣。
梁喑手掌按在他的小腹上,低聲說:“再說一遍不喜歡我就操/爛你,聽見沒有。”
“你別……按我。”沈棲徹底醉迷糊了,一邊抗拒著不斷侵襲的焦渴一邊又要抵抗他的不斷按壓的手,嗓子眼溢出一絲本能的呻吟。
“你老是罵我……嗚只會嚇唬我……你根本不喜歡我……你自己明明就……你就是為了……為了……”
沈棲語無倫次毫無邏輯,只管嗚咽著埋怨,像是要把清醒時候的委屈全部丟出來。
梁喑哪受得了這樣的沈棲,幾乎壓不住心底的火,一邊用拇指揉著他的腰眼兒一邊壓低聲音哄他說話,“寶寶,叫梁先生。”
沈棲不開口,他一次次加重指尖的力道,拇指像是要把他的腰眼揉開,逼近耳裡的聲音也越來越沉:“聽話,喊一聲我就鬆手。”
沈棲睫毛泛溼,像一條被剛打撈上來的魚,溼濘濘地徒勞喘氣可就是不肯叫。
“嗚……”
酒醉後的細瘦指尖無力地去掰梁喑的手,說什麼也不肯開口,梁喑被無名火燒得理智搖搖欲墜,下了狠手揉最脆弱的腰眼。
細嫩的柳枝隨著每一次的狂風戰慄,卻又執拗地不肯屈服,更激發了人將它折損的慾望。
“叫一聲。”梁喑壓近他的耳朵,一聲聲逼他:“寶寶,叫一聲我就鬆手。”
這株嫩柳終於受不住,顫著哭腔叫了聲“梁先生”,接著腰眼一酸,整個人繃直,窒息一般長長停了幾秒鐘呼吸。
梁喑被他那一聲叫得沒控制住力道,火氣旺盛地想就應該逼著他履行夫妻義務,把人情竅開了,再想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就直接弄死在床上。
想一次弄一次,總有一天他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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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棲宿醉醒來,頭沉得幾乎要裂開。
房間裡很暗,他以為還早,摸起手機一看居然已經快十點了。
他迅速爬起來,腰卻突然一酸,撩開衣服艱難地扭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有一塊兒全青了。他昨晚撞上桌子了?
“醒了?”
沈棲立即放下衣服,“梁先生。”
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白襯衫,勉強蓋住兩條雪白纖細的大腿,乖乖坐在床上像是在等著人去侵犯。
“還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麼?”梁喑打量著他的神色,若無其事地取出乾淨衣服丟在床上,裝得一派正人君子。
沈棲喝酒就斷片兒,搖搖頭小聲問他:“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你說呢?”
沈棲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視線時正巧看到他頸側新鮮結痂了的牙印,戰戰兢兢地抬手指了指,“這個是……我咬的嗎?”
“除了你,還有誰敢咬我。”
沈棲幾乎要一腦袋縮進被子裡,無比後悔昨晚為什麼要喝那幾杯酒。
他印象裡自己酒品應該沒那麼差啊,怎麼次次都發酒瘋。
“對不起。”
“口頭道歉就算了?”梁喑在床邊彎下腰,抬起他下巴和自己對視,“你看我像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小兇狗。”
沈棲瞳孔微閃,“我不是……”
梁喑故意撥開領口給他看,唇角端著點兒涼涼的笑意輕嘲,“皮膚飢渴症犯了讓人抱你,抱完了還得給你咬一口,不給就哭,我就該給你這嘴上也打個籠子。”
沈棲根本不敢想象那個場面,生硬地轉了個話題,“那個……您昨晚掛水了嗎?”
“你還記得我病著呢?我以為你陪我來這兒是想照顧我,誰知道我接個電話的功夫你就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省。”
沈棲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亂咬人的習慣,以前高中住宿舍的時候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可這牙印是推脫不掉的罪證。
“梁先生,下次我不會再喝酒了,如果再……我再咬您的話您就把我扔著別管我。”
“你是我太太,我把你扔了不管你,誰替我管你。”
“哦,我把你放著,找個人來替我管,回頭有人問我,我怎麼說,我懶得管?”
沈棲被他這幾句話燙得耳朵根直髮熱,正巧有人來敲門,“梁先生,早餐準備好了。”
“嗯,放著吧,沈少爺一會去吃。”
沈棲推開他,扯過被子蓋住大腿,被早餐兩個字弄得不好意思,“都十點多了,您早上起床怎麼不叫我。”
“你賴床還怪我了?”梁喑眉梢微揚,似笑非笑地提醒他:“你說不要和我住一起,我能硬留你房間上你床麼?我住在你隔壁怎麼叫你,我還沒抱怨一早上有三個人問我怎麼分房睡,你倒先怨我了?”
沈棲啞然,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沒住一起?
“那他們會不會說你……”
梁喑站直身子,說:“那有什麼辦法,我只能說惹你不高興了不許我進門,總不能告訴他們實情,說到現在你還想著維持你那點兒貞操早點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