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傾訴

 江淮帶的保鏢足有七八名, 個個帶著一身的腱子肉,氣勢非常唬人。


 溫稚手心瞬間驚出冷汗,心臟狂跳。


 江淮的話太難聽,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直視著將他團團圍住的保鏢,保持鎮定。


 明焱棠面色嚴肅,語氣卻仍然帶著幾分輕鬆:“我說江少爺,再怎麼樣也是你說話難聽, 搶佔地盤驅趕我們在先, 現在是法治社會, 核心價值觀知道嗎?你那套拿出來也不怕笑話!”


 江淮繃著臉, 朝保鏢喊道:“愣著幹什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保鏢們會意, 立刻將溫稚與明焱棠他們隔絕開。同時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一旁:“溫少爺, 請。”


 溫稚看著對面的人,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明焱棠厲聲道:“江淮,我勸你別太過分。”


 江淮邪笑:“過分?到底是你們過分還是我過分?”


 溫稚認真看著他:“江淮,是你先搶我們的場地, 言語骯髒在先。”


 江淮:“我說什麼了?誰有證據?你們有證據嗎?他們有證據嗎?”


 跟在江淮後面的幾位朋友則吊兒郎當的附和:“我們可沒有證據。”


 儘管江淮的嘴角疼得厲害, 卻仍然得意看著溫稚。


 旁邊的白廷琛藉機煽風點火:“是啊江哥, 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明焱棠悄悄遞給溫稚一個眼神, 用唇語道:“我給司明沉打電話。”


 溫稚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司明沉在國外。”


 明焱棠安慰他:“我給俱樂部的老闆打電話,別擔心。”


 這件爭端,是溫稚惹出來的,害怕牽連別人, 他朝明焱棠和喬倦說道:“實在不行,你們倆先撤吧。”


 明焱棠瞪他:“瞎說什麼呢?”


 溫稚:“我喊管家叔叔過來, 家裡有保鏢, 能立刻過來。”


 明焱棠:“我也有, 一起叫來,好好說說這件事。”


 本來三人只是小聚,也沒帶著人,畢竟這裡的環境隱秘性不錯,屬於高端俱樂部。


 正當兩撥人僵持不下時,俱樂部的方老闆匆匆趕到。弄清楚剛才發生的事,他賠笑道:“江少爺,給我個面子,這件事我們坐下好好聊聊行嗎?”


 江淮得理不饒人:“坐下聊?”


 方老闆安撫他的情緒:“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平時更是少不了生意上的往來,我們和平解決,以後還能做朋友。”


 江淮如此氣急敗壞也是因為在兄弟們面前傷了面子,方老闆的那套說辭,他也不是不懂。於是,他朝溫稚說:“行,溫少爺,我們進去聊聊吧。”


 溫稚和明焱棠他們權衡之下,點頭答應,並暗中給管家發消息。


 很快,大家走進俱樂部的貴賓休息室,方老闆也派人給江淮冰敷。


 面前的圓桌上,是方老闆準備的甜點和咖啡。江淮翹著二郎腿,拿起一塊點心:“說說解決辦法吧。”


 溫稚目光注意到白廷琛不屑的目光,沉聲問:“那我們先理清對錯。江少爺橫行霸道,說話難聽在先,我衝動在後,如果非要負責,各自都要負責。”


 江淮突然笑了,開始耍無賴:“我說什麼難聽的話了?溫少爺不要血口噴人。”


 見江淮不肯承認,溫稚說:“你這不是好好談的態度。”


 江淮一拍桌子:“這樣吧,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把桌上的三瓶紅酒喝了向我賠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明焱棠看著酒冷笑:“江少爺,您這行為是不是過了?”


 江家的名聲溫稚有所耳聞,近兩年發展得還算不錯,是做海外貿易。


 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江淮敢這麼囂張,無非是仗著自己有保鏢。


 溫稚看了眼門外:“江淮,你有保鏢,我們也有,我們不怕。”


 江淮眉心一皺,下意識向後看一眼,突然有些忌憚。


 司明沉的手段,他聽說過,但兩家有合作,身份也算差不多,現在司明沉在國外,遠水解救不了近火。


 他又聽圈裡說,溫稚跟司明沉的熒幕形象都是假的,感情一般。


 所以他跟溫稚強硬一些,應該沒什麼。


 江淮突然拍了下桌子,唬溫稚:“我就這一個條件,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就等司明沉從英國回來,當面跟我賠禮道歉,我看你怎麼跟他交代!”


 溫稚頭一次看到這種無理取鬧的人,被氣笑了。他淡淡道:“司明沉跟你道歉?你也配?至於我跟他怎麼交待,你是不是忘了,你嘴裡說過什麼髒話?司明沉不相信我,難不成相信你?”


 江淮繼續耍賴:“髒話?你可別血口噴人。不然你把我說的那些話重複一遍,幫我回憶回憶?”


 溫稚冷臉瞪著江淮。


 那些話讓他重複,擺明是想再羞辱司明沉一次。他看了眼手機,管家他們已經快到了。


 這時,醫生們已經替江淮冰敷完,江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直勾勾盯著溫稚。


 “不然讓你爸過來也行,讓他給我賠禮道歉。”


 旁邊的朋友們笑著諷刺:“溫祁山嗎?他們溫家都破產了,江少還是別指望他了。”


 笑聲越來越響,江淮站起來,讓服務生把三瓶紅酒擺在溫稚面前,俯身看著溫稚:“選吧。”


 溫稚握住紅酒瓶,朝服務生道:“也給江少爺上三瓶,他一會兒也得賠禮道歉。”


 江淮臉色變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溫稚抬起頭看他:“怎麼,江少爺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久,敢做不敢當嗎?”


 江淮:“溫稚你別給臉不要臉!”


 溫稚:“我的臉,可不是江少爺給的。”


 江淮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喝不喝?”


 溫稚:“按照時間線來,誰先找茬誰先喝。”


 其實江淮在氣頭上,本來沒打算把溫稚怎麼著,也沒真想讓溫稚把酒全部喝掉,討回面子就行。畢竟溫稚再跟司明沉關係不好,名分也在,不能不給面子。但溫稚這麼犟地跟他對著幹,讓他非常惱火。他雖然顧忌司明沉的地位,但今天這口氣也必須咽。


 白廷琛在旁邊挑撥:“江哥,依我看溫稚就是不給你面子,他到底在牛什麼?”


 “是啊,我聽說他跟司明沉前段時間還鬧離婚來著。”


 江淮一怔:“離婚?這就有意思了。”他立刻喊保鏢過來:“請溫少爺把酒喝掉。”


 宋微這時起身:“江淮,三瓶紅酒喝下去,過分了。”


 江淮冷聲道:“宋微,需要你教我做事嗎?”


 宋微無奈地看著江淮,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