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日禮物

 溫稚一怔, 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這種東西,留著複印件幹什麼?


 他垂著眼睛思索一小會兒,扯出十分勉強的笑容:“那就好。”坐在沙發上, 他渾身上下透露著低落。


 司明沉見他明顯消沉, 坐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改天我把原件給你。”


 溫稚一怔,口不對心地說道:“給我幹什麼,我又不需要。”


 司明沉低聲回:“咱們家以後所有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你保管。”


 溫稚暗暗翹起唇:“我又不會管家。”


 司明沉:“管管就會了。”


 溫稚假裝為難:“那好吧。”


 司明沉牽著他下樓吃飯時, 溫稚酸的冒泡,小笨比就這麼好嗎?


 連家都讓他管了。


 司明沉突然回頭:“想什麼呢?”


 嫉妒讓溫稚面目全非, 他掛上單純的眸子,小聲道:“想你。”


 說完, 溫稚自己都嫌自己肉麻。


 司明沉帶著莫名的笑:“之前的記憶,有沒有再想起來?”


 溫稚搖頭:“沒。”


 司明沉:“不著急,慢慢來。”


 溫稚:“我不著急,反正你知道我愛你就行了,那段記憶有沒有無所謂。”


 溫稚一邊說, 一邊觀察著司明沉的反應。


 司明沉替他拉開座椅, 走到對面坐下:“如果有選擇,當然能想起來最好。”


 溫稚小聲反駁:“丟掉的記憶,都是桑祁那狗東西挑撥,肯定一點都不美好。”


 司明沉撩起眼簾,認真地看著溫稚:“跟你一起的日子,無論酸甜, 都很珍貴。”


 溫稚愣住, 自顧自地拿起筷子, 吃了一口餃子。


 可是司明沉還是喜歡和小笨比相處不是嗎?


 那四年的婚姻生活,可以說是一地雞毛,如果他們現在的生活是童話,那過去就是現實。


 司明沉嚐了一口餃子:“忽然想起你給我包的那頓芹菜豬肉餡餃子了。”


 溫稚注意力轉移過來,輕聲問:“一直沒問你,好不好吃。”


 司明沉:“嗯,比別人做的餃子好吃。”


 司家的大廚,都是一等一的廚藝。


 溫稚一口吞掉一個餃子:“真的嗎?當初我是在被窩裡偷偷包的,自己都沒來得及嘗,就給你送過去了。”


 司明沉莞爾:“為什麼在被窩偷偷包?”


 溫稚直言:“因為我爸不讓我早戀,他知道我給你包餃子,一定知道我對你有意思。不過後來,他還是知道了,揍了我一頓。”


 “揍你?”司明沉沒聽溫稚說過這件事,眉心微蹙:“就因為,你喜歡我?”


 溫稚搖頭:“沒,因為我翻牆回家時,把院子裡我爸種的珍貴花草壓死了。”


 司明沉沒忍住,帶著寵溺地笑:“辛苦你了,但翻牆確實危險。”


 溫稚小聲嗶嗶:“那時候的我,就是個戀愛腦,人又笨,什麼都不想後果。”


 “別這麼說。”司明沉認真評價:“你很可愛。”


 溫稚突然有點鬱悶。


 司明沉真是喜歡小笨比。


 別人說一點都不行。


 “那你的意思就是,長大後的我不可愛了唄。”溫稚無理取鬧道。


 司明沉打量著他:“也可愛。”


 溫稚滿意地哼了一聲,暫且原諒司明沉。


 又過了兩天,司明沉&#歲生日到了。溫稚一大清早便起床準備party,司明沉因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下午才能回來。這兩天,他跟司明沉依舊“涇渭分明”,睡覺時用兩隻小笨瓜擋著,但每次早晨起來,他都躺在司明沉懷裡,恨不得騎在司明沉身上。<p/><p> 溫稚懊惱自己的不爭氣。<p/><p> 睡個覺都這麼不老實。<p/><p> 今天,司明沉的好朋友都要來參加,基本上溫稚都認識,大概八九個人。司明沉怕他寂寞,讓他也喊來明焱棠喬倦他們,給他做伴。<p/><p> 從菜品、甜點到紅酒,都是溫稚親自把關,就連管家都奇怪,一向對這種事毫不關心的溫少爺,怎麼突然上心起來。<p/><p> 其實每年司明沉生日,溫稚都想親自操辦,就像他的生日,司明沉事事親為一樣。<p/><p> 但他擔心自己的主意司明沉不喜歡,也就全權交給管家。<p/><p> 今天的禮物,溫稚絞盡腦汁想了很久,還算讓他滿意。就是不知道司明沉會不會覺得驚喜。<p/><p> 下午四點,司明沉回家,他們的朋友也陸續到齊。<p/><p> 現在是三月份,天氣還算暖和。<p/><p> 司家有一座陽光房,四面牆壁全部用特質玻璃製成,白天吸取陽光,晚上整間陽光房宛如白晝。<p/><p> 當年溫稚高中時隨口說了句喜歡,司明沉便一直記在心裡,婚前建好。<p/><p> 司明沉的生日宴,就在這裡用餐。<p/><p> 法式風情的白色桌布鋪在復古木桌上,上面是管家他們栽種的香檳玫瑰和鬱金香。<p/><p> 司明沉看到後,問溫稚:“你準備的?”<p/><p> 溫稚:“你怎麼知道?”<p/><p> 司明沉將每套餐具前的祝福小卡拿起,上面還印著溫稚的大頭照。<p/><p> 溫稚大言不慚:“這是給你的朋友們的禮物,每一張都有我的簽名,等以後我火了,他們能收藏。”<p/><p> 司明沉淡淡笑著:“還是知知想得周到。”<p/><p> 得到司明沉的肯定,溫稚立刻膨脹起來,擺擺手:“還好還好。”<p/><p> 晚上七點,朋友們全部落座。<p/><p> 陳煜還惦記著司明沉那兩瓶45年的羅曼尼康帝,“明沉,既然那酒我們無福消受,你今晚怎麼也得拿出幾瓶像樣的酒跟我們分享。”<p/><p> 司明沉:“酒窖裡的酒你們隨便挑。”<p/><p> 桑昱挑眉:“看來明沉今天心情不錯。”<p/><p> 陳煜彷彿是桑昱肚子裡的蛔蟲,嘴立刻跟上:“是不是溫稚送明沉的禮物明沉比較滿意?拿出來讓我們瞧瞧唄。”<p/><p> 司明沉看向溫稚,手肘放在桌上撐著頭:“知知,我有禮物嗎?”<p/><p> 溫稚目光躲閃:“有。”<p/><p> 明焱棠跟著其他人一起起鬨:“那把禮物拿出來給我們看看。”<p/><p> 溫稚瞪明焱棠一眼:“不行,我的禮物,只給司司看。”<p/><p> 明焱棠聽見“司司”這個稱呼,偷偷和喬倦笑著,一起討論溫稚假裝失憶的事。<p/><p> 陳煜繼續八卦:“什麼禮物只能給明沉看?我們不能看看嗎?”<p/><p> 溫稚:“不能。”<p/><p> 司明沉見溫稚藏著掖著的模樣,以為他沒給自己準備禮物在嘴硬,出來救場。<p/><p> “知知都說了,只給我一個人看,你們就不要問了。”<p/><p> 陳煜吐槽:“小氣鬼,我要去拿酒。”<p/><p> 大家送給司明沉的禮物和往年沒什麼太大區別,無非是遊艇腕錶之類。<p/><p> 司明沉和大家聊天時,明焱棠他們幾個藉口出去,和溫稚說悄悄話。<p/><p> 溫稚這次長記性,知道避著司明沉。三人坐在花房的鞦韆前,抱著零食聊天。<p/><p> 溫稚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完整講完,驚得兩人愣了許久。<p/><p> 明焱棠無語道:“你就假裝協議掉在了水裡,就騙過司明沉了?”<p/><p> 溫稚:“嗯。”<p/><p> 喬倦吐槽:“溫知知,就你這拙劣的演技,居然能騙到人?你確定這些行為是正常人會做的嗎?”<p/><p> 溫稚想了想:“高中的我會吧?”<p/><p> 明焱棠扔給他一個白眼:“放屁,前段時間你的精神至少是正常的。”<p/><p> 溫稚認真想了想,他好像確實為了刻意凹高中生人設,有點用力過猛。<p/><p> “笨蛋美人,就您這拙劣的演技,我勸您還是少演。不要一會兒突然失憶一會兒恢復記憶,像沒小腦的似的。我當初給你出主意,也是讓你利用恰當的時機假裝恢復記憶把事情說清楚。也就司明沉寵著你,覺得你是塊寶兒,但凡遇到個正常人,早把你扔出去了。”<p/><p> 溫稚爭辯:“那天情況危急,桑祁一直刺激司明沉,我實在沒忍住。”<p/><p> 喬倦突然好奇:“溫知知,你給我們表演一下突然恢復記憶的樣子唄?”<p/><p> 溫稚有些心虛:“我才不演。”<p/><p> 明焱棠和喬倦對視一笑:“所以,現在司明沉確實還被你矇在鼓裡唄。”<p/><p> 溫稚心中騰起罪惡感:“是的,我騙了司明沉,我有罪。”<p/><p> 明焱棠嘆息,攬著他的肩膀:“沒關係,笨蛋美人,你跟司明沉好好的就行。”<p/><p> 溫稚:“不要叫我笨蛋美人!”<p/><p> 回去的路上,明焱棠想起禮物那件事:“你到底給司明沉準備了什麼禮物?不會真要裸著跳舞吧?”<p/><p> 溫稚保密:“不告訴你。”<p/><p> 三人回到陽光房時,大家都在看著他們,司明沉坐在中間,起身朝溫稚伸出手,動作自然地扣住:“剛才去哪了?”<p/><p> 明焱棠:“溫知知帶我們去看花。”<p/><p> 大家都在看著溫稚,讓他有些不自在:“花很漂亮。”<p/><p> 司明沉說:“大家在討論,我們當年結婚時,沒有度蜜月。桑昱有個私人小島,面積很大,環境也不錯,邀請我們今年夏天過去玩。”<p/><p> 溫稚:“那我拍完這部電影,就不接通告了,我們出發去海島。”<p/><p> 司明沉:“不會影響你工作嗎?”<p/><p> 溫稚:“不會。”<p/><p> 陳煜:“看吧,我就說溫稚會同意。”<p/><p> 晚上十一點,朋友們陸續離開。司明沉去送他們。他回頭時,發現溫稚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跑回去,沒了身影。<p/><p> 司明沉回到客廳,發現燈被關了。<p/><p> 沿著樓梯一直走到他們的臥室,走廊裡也是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動靜。<p/><p> 司明沉開口,喚著溫稚的名字,突然聽到豎琴室傳來琴絃按動的聲音。<p/><p> 他腳步一頓,眼睛裡流轉著溫柔。<p/><p>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p/><p> 走到豎琴室門口,司明沉靠在門框,發現整間屋子只留了一盞月色的燈,溫稚穿著他們的高中校服,身後是皎潔清冷的明月。<p/><p> 溫稚好像還沒留意到司明沉來了。<p/><p> 專注地彈奏豎琴。<p/><p> 豎琴的音色很特別,像清澄的朝露,龐大的體積把溫稚襯托得格外纖細。<p/><p> 但溫稚與銀白色的琴絃,又格外匹配,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p/><p> 這首琴曲,司明沉仔細辨認,卻從沒有印象。他打算繼續保持安靜,等溫稚彈完。<p/><p>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溫稚的,司明沉說不清楚。但他自從那次藝術節看到在舞臺上看到溫稚表演後,燈光下白色禮服撥弄琴絃的青澀少年便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p/><p> 幸運的是,那位少年是表哥的鄰居弟弟,他們也算正式結識。<p/><p> 現在的溫稚,和高中相比區別很大,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p/><p> 司明沉知道,他出國的這段時間,溫家出現很大的變故。溫稚的心態可能也被影響,加上被自己拒絕,溫稚應該很難過吧。<p/><p> 他忽然想起,他好像還沒跟溫稚提起當年他也同溫稚表白的事情。<p/><p> 但他的那封情書,是夾在《情書》中,親手遞交給溫稚的。<p/><p> 桑祁應該來不及動手腳才對。<p/><p> 忽然停下的琴聲,打斷了司明沉的思緒。<p/><p> 溫稚看見司明沉後眼睛裡的羞赧一閃而過,睫毛輕顫。<p/><p> 司明沉走到琴旁:“很好聽。”<p/><p> 溫稚:“他是我自己寫的曲子。”<p/><p> 司明沉有些詫異,隨後一笑:“我們知知厲害了,還會寫曲。”<p/><p> 溫稚沒好意思告訴司明沉。<p/><p> 這首曲子,早在十年前他就寫好了。<p/><p> 他原本打算在司明沉接受他的告白後彈給司明沉聽,可是卻沒這個機會。<p/><p> 當初編曲時,只有一小段。所以為了給司明沉一個驚喜,他將整首曲子重新改編,相比於當初的懵懂甜蜜,多了一些歲月打磨的珍貴相守,整體曲風層次明顯一些。<p/><p> 第一段,是兩人初次見面的美好。<p/><p> 第二段,是離別之後的橘色。<p/><p> 第三段,是相遇之後的小心翼翼,像一杯美式咖啡。<p/><p> 第四段,是通曉心意後的勇敢靠近。<p/><p> “我專門給你寫的。”溫稚抱著豎琴,耳尖透著淡淡的粉色:“我給你完整地彈一遍可以嗎?”<p/><p> 司明沉站在溫稚身邊,神色微動:“給我寫的?”<p/><p> 溫稚:“嗯,給你的生日禮物。”<p/><p> 司明沉:“好,我認真聽。”<p/><p> 溫稚抱著豎琴,將曲子完整演奏,演奏時,發現那雙深邃溫柔的琥珀色眼眸,一直在看著他。<p/><p> 他抱著豎琴,有些緊張,指尖在琴絃之間流轉,似乎每個音符都是為兩人跳動。<p/><p> 一曲結束。<p/><p> 司明沉:“謝謝,我很喜歡這份禮物。”<p/><p> 可能是對方的眼神太過炙熱,溫稚略帶拘謹:“不用謝,給我寶貝司司的禮物,自然不能太粗糙。”<p/><p> 司明沉忽然先了下:“感覺你最近喊我寶貝的頻率增多了不少。”<p/><p> 溫稚仰起頭:“是嗎?我沒覺得。”<p/><p> 之前小笨比不也是一直這樣喊嗎?<p/><p> 司明沉意有所指:“但你好像沒叫過我老公。”<p/><p> 溫稚突然結巴起來:“這種稱呼,天天叫就膩了,偶爾叫一次才有情趣。”<p/><p> 司明沉反問:“那今天的場合,值得你喊我一聲老公嗎?”<p/><p> 溫稚扭過臉:“我想想。”<p/><p> 司明沉彎腰,靠近溫稚:“想好了嗎?”<p/><p> 溫稚喉結滾動,“老”字已經在嘴邊,卻始終難以啟齒。<p/><p> 結婚這四年,他從來沒叫過司明沉老公,突然這麼一本正經地讓他叫,他好害羞。<p/><p> 司明沉不想為難他,起身問道:“知知,這首曲子有音源嗎?”<p/><p> 溫稚點點頭:“有的。”<p/><p> 司明沉:“可以把它給我嗎?我想上傳到車載音樂和辦公室的音箱裡。”<p/><p> 溫稚紅著臉,看來司明沉很喜歡。<p/><p> “你就這麼喜歡呀?我作曲可是外行,放在你的辦公室聽,別人會不會笑話你不懂音樂?”<p/><p> 溫稚知道司明沉辦公室有兩個壁畫懸浮音箱,裡面常常放一些小眾名曲。<p/><p> 突然放進他的音樂,可能會有些突兀。<p/><p> 不過也還好,他的豎琴水平也不差。<p/><p> 司明沉:“不會。”<p/><p> 溫稚接著問:“如果他們突然問,總裁大人,你的音樂好好聽,可以推給我嗎?你怎麼說?”<p/><p> 司明沉忍俊不禁:“我會說,是總裁夫人寫給我的生日禮物,私人訂製,不予轉發。”<p/><p> 溫稚把臉別過一側,偷偷笑了。<p/><p> 當晚,司明沉將這首歌上傳至手機,並截圖發佈微博:“某人的生日禮物,很喜歡。”<p/><p> 溫稚發現後,暗戳戳點個贊。<p/><p> 這種地下情真刺激。<p/><p> 三月即將走到尾聲,溫稚的戲份已經拍了一半。這段時間,他跟司明沉聚少離多,幾乎全程泡在劇組。<p/><p> 半個月的時間,兩人僅僅見過一次面,還是司明沉抽出時間過來看他一眼。<p/><p> 自從生日過後,兩人都沒機會說說話,更別提一起睡覺了。<p/><p> 最近,司明沉在忙國外的項目,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飯。<p/><p> 因為項目比較急,又很重要,司明沉需要去國外出差。<p/><p> 本來是晚上九點的飛機,還有三小時,司明沉決定先去趟溫稚的劇組看他一眼。因為溫稚拍戲不帶手機,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p/><p> 聽說司明沉來了,溫稚披著外套火急火燎,生怕司明沉等不及走了,雖然出現這種現象的概率比他再次失憶都低。<p/><p> 來到司明沉身邊,他突然停下腳步,慢慢悠悠走過去:“怎麼前天剛見過我,就又來了,是不是想我了?”<p/><p> 司明沉淡淡一笑:“嗯。”<p/><p> 溫稚走到他面前:“你等我,我去換衣服。”<p/><p> “知知。”司明沉將他喊住:“我要去出差半個月。”<p/><p> 溫稚一怔:“這麼久?”<p/><p> 司明沉:“嗯,去主持一個項目。”<p/><p> 溫稚點點頭:“去哪個國家?冷不冷?你要帶夠衣服。”<p/><p> 司明沉:“英國。”<p/><p> 溫稚:“什麼時候走?”<p/><p> 司明沉:“今晚九點的飛機。”<p/><p> 溫稚這才意識到,司明沉這是離開前特意過來看他。<p/><p> 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吧,別遲到。”<p/><p> 司明沉又最後看了溫稚一眼:“回來給你帶禮物。”<p/><p> 溫稚眼睛亮起:“什麼禮物?”<p/><p> 司明沉:“小笨瓜。”<p/><p> 溫稚先是愣乎乎看著司明沉,隨後意識到對方的調侃,假裝生氣:“我才不要。”<p/><p>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頭:“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盡快回來。”<p/><p> 溫稚:“嗯。”<p/><p> 司明沉坐上車後,溫稚心中不免悵然。雖然他平時拍戲時,兩人也是隔著距離,但突然去國外那麼遠的地方,還是有些不捨。<p/><p> 他緊緊盯著司明沉,忽然抬起雙臂,在腦瓜頂比了個小愛心。<p/><p> 按照小笨比的人設,應該會做出這個動作吧?<p/><p> 司明沉顯然看見了,將車窗滑下後,一直望著溫稚,直到那抹身影消失,才不舍地收回視線。<p/><p> ……<p/><p> 過了八天,溫稚集中拍攝的戲份結束,他迎來五天的休息日。<p/><p> 司明沉在國外,他的休息日也就沒什麼意義,除了在被窩裡躺屍,就是打遊戲琢磨著晚上吃什麼。<p/><p> 司明沉好像很忙,從昨天開始,便不再回復他的微信。<p/><p> 溫稚幾次想給文特助打電話,擔心司明沉遭遇意外,又怕打擾他們工作。<p/><p> 就這樣,他興致全無,如果不是早就約好跟明焱棠出去打高爾夫,他才不會出去。?<p/><p> 他們來的這傢俱樂部是江京市新開的,聽說主人大有來頭,俱樂部的所有客人採用黑卡制度,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只對特定人群提供服務。<p/><p> 對於溫稚來說,他在哪裡打高爾夫都一樣,環境再好也是同樣的草坪場地,變不出什麼花來。<p/><p> 打了三杆,溫稚便懶得再動,大爺似的靠在椅子上,端著咖啡一副看透紅塵的樣子。<p/><p> 明焱棠和喬倦很有興致,見溫稚這樣,問:“你今天怎麼了?大姨父來了?”<p/><p> 溫稚嘖嘖兩下:“司明沉不回我微信。”<p/><p> 這沒出息的行為引得兩人嗤之以鼻,明焱棠吐舌道:“你行不行啊?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啊?”<p/><p> 溫稚反駁:“現在跟之前能一樣嗎?我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小笨比。”<p/><p> 明焱棠:“你沒救了。”<p/><p> 溫稚反覆打開他和司明沉的聊天框,他們上次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溫稚發的羊駝放屁表情包。<p/><p> 沒忍住,他又連發了幾個,翹起二郎腿準備小憩。<p/><p> 這時,一群人向他們走來。<p/><p> 為首的是江家少爺江淮,身邊是他的朋友們,都算是江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是宋微,祖上富四代,是被嬌生慣養的少爺。<p/><p> 江淮身邊跟著的人,明焱棠看著很面熟,好像叫白廷琛,在娛樂圈小有名氣,<p/><p> 江淮:“呦,這不是明少爺和溫少爺嗎?有件事我想和你們商量。我和我朋友他們準備打高爾夫,俱樂部就這塊場地大,希望你們能讓給我。”<p/><p> 溫稚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拉著江淮手的白廷琛身上。<p/><p> 白廷琛同樣也在看著他,對那天休息室發生的事耿耿於懷。<p/><p> 就是因為那天的事,他被公司警告,一連撤掉三部男主,損失慘重。<p/><p> 他恨溫稚恨得牙癢癢。<p/><p> 天無絕人之路,他在飯局遇到了江淮,江淮正巧對他也有意思,兩人順水推舟,就發展成了現在的關係。<p/><p> “淮哥,就是他欺負我。”白廷琛在江淮耳邊小聲說道。<p/><p> 江淮叼著煙,神色未明:“兩位少爺,咱們能讓一讓嗎?”<p/><p> 江淮比溫稚大兩歲,在家族企業工作,這兩年幹出點成績,大家都稱他為江少。<p/><p> 旁邊的狗腿子們對待江淮十分殷勤,連忙說道:“江少要用這裡,勞煩兩位少爺讓路。”<p/><p> 明焱棠挑眉:“我們如果不讓呢?”<p/><p> 江淮:“如果你們給臉不要臉,那我就只能不給你們臉了。”<p/><p> 這句話,他是衝著溫稚說的。一方面是為了給新歡白廷琛出氣,另一方面是司明沉跟他老爹在英國談生意,溫稚也不敢拿他怎麼樣。<p/><p> 到時候司明沉就算從英國回來,溫稚跟他告狀,這件小事司明沉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想必也會小事化了。<p/><p> 溫稚這時起身,無害地笑了笑:“江少爺,我們的臉是你能給得起嗎?”<p/><p> 江淮臉色陡然變了,語氣生硬:“你們在這裡也玩了半天,該讓讓了。”<p/><p> 溫稚拿起高爾夫球杆:“憑什麼?我還沒玩呢,我打算在這裡玩一天。”<p/><p> 身邊的人唯江淮馬首是瞻,這時都看著他,讓江淮面子有些掛不住。<p/><p> 江淮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溫稚:“你一個破落戶的十八線小明星,要不是命好傍上司明沉,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說話?”<p/><p> 溫稚兩手一攤:“可我就是命好啊?我家司司不但疼我,我們感情也好。”<p/><p> 江淮冷笑:“是嗎?幾年前參加宋微他們家年會時,你跟司明沉的關係不好吧?”<p/><p> 溫稚絲毫不惱:“你如果那樣以為,我也沒辦法。”<p/><p> 江淮被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七竅生煙,混商場這麼久,也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p/><p> 白廷琛趁機在旁邊煽風點火:“你不就是借司明沉的勢嗎?沒有他,你敢這麼囂張?”<p/><p> 溫稚無辜一笑:“司明沉是我的合法伴侶,就算借勢我也是正大光明,反而某些人,你們名正言順嗎?”<p/><p> 白廷琛:“你!”<p/><p> 白廷琛沒面子,就是他江淮沒面子。當著他的面,侮辱他的小情兒,傳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p/><p> 江淮不再客氣,開始口不擇言:“司明沉好像也沒什麼吧?一個孤兒,年紀輕輕冷血無情,打壓家族親屬,可見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這種沒爹沒媽的人,實在登不上臺面。”<p/><p> 宋微在暗處拽著他的衣襬,提醒他這段話過了。<p/><p> 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江淮礙於面子只能硬扛著。<p/><p> 反正他爸和司明沉有合作,諒司明沉也不會把他怎麼樣,頂多他爸回來罵他一頓。<p/><p> 溫稚忍耐著火氣:“江淮,給你一次機會,道歉。”<p/><p> 江淮彷彿聽了什麼笑話,繼續戳溫稚痛處:“我不光不道歉,我還要繼續說,司明沉這種沒爹沒媽的小人,也就你當塊寶。”<p/><p> “嘩啦”一聲,高爾夫球杆落在地上。<p/><p> 溫稚給了江淮一拳。<p/><p> 在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p/><p> 雖然力道不大,但江淮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找死?”<p/><p> 溫稚淡淡說:“這是你說髒話的代價。”<p/><p> 江淮手指發抖,指著溫稚:“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沒完!”<p/><p> 身後的幾位保鏢,迅速將溫稚圍住。<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