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85 章 晉江正版閱讀(修)


時書再自言自語:“謝無熾在幹嘛?這裡風景挺好,要是帶他來……”聲音頓住。

人的一部分幸福大概是疲憊之後,與幾個友人,三五成群,無所事事閒遊。

時書盯著亭子底下的錦鯉,此時魚餌一撒,大片的魚嘴爭相躍出水面,五彩繽紛,遊動多姿多彩的尾巴,一派喜慶歡樂之貌。時書收回目光碎碎念:“得帶謝無熾來。”

林養春搖頭,再喝了杯酒。

遊玩到九點多,啟程回去。林養春住在客棧,時書身後不遠處一直跟著護衛。送他回去後,時書隨口問:“大人回府了嗎?”

“似乎還沒有。”

時書鬆了口氣:“走,等他。(<a href=".co.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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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書接人沒什麼用,但起到一個調節氣氛的作用。他出遠門爸媽通常負責接送,去集訓老爹還得來接,如果想表示好感,接謝無熾下班算不算很有必要的事?

設宴的安撫使府門外停滿車馬轎子,燈火通明中一頂頂華蓋遮蔽,羅帳連著羅帳,僕從成群。時書百無聊賴摳著手,一會兒聽到打唱的呼聲,一群人簇擁著謝無熾走了出來。

轎子旁的人立刻準備迎接,這位安撫使親自相送,身著富貴綢緞,滿臉紅光笑容。謝無熾走到轎子旁來,才看見時書,眸子轉動:“你——”

時書:“還好,順路,順路!剛逛到附近,聽說你還在這裡,順便過來看一下,沒想到你就出門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謝無熾:“我不坐轎,一起走吧。”

兩個人走在前面,一堆護衛和僕從跟在後頭,時書不知道為什麼一在人前看見謝無熾就尷尬,好像不熟。

謝無熾:“我聽護衛的人說,林養春來燕州了?”

時書“嗯”了聲,把林養春送的潤滑和羊腸藏得更若無其事,一隻手開始撓鬆軟的頭髮:“他說,他要來軍中給人治病了。二十年前他是個小夥子,遇到戰爭但醫術不精,但現在他已經是神醫,想上戰場救人。”

謝無熾:“你和他聊了這些?”

時書:“還在圓寂寺旁吃了飯,逛了東陵園。”

“東陵園離這幾里路。”

時書:“呃,還好吧,我一眨眼就走到了。”

謝無熾垂頭,眼睫下淡淡的陰影。時書忽略不了看背後跟著的那群伺候的人,謝無熾本身在豪門世家,習慣其他人為他服務,不過時書卻很難適應。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頭看。

橋邊殘月,走上橋頭,謝無熾道:“過不了多久,我要去一趟狁州。”

時書:“狁州?為什麼?”

“狁州目前被旻軍所圍,今時不同往日,北旻攻城的法子大有長進,與二十年前那次竟不可同日而語。狁州地勢雖然易守難攻,但城外早已堅壁清野,城池也三面被圍住,城內的糧草、武備、兵員遲早將要耗盡,馮重山抵擋不住這樣的攻勢,何況他背後還有朝廷各派的角力。屆時陛下一封聖旨,援軍便要過去,只不過在時日之間。”

時書:“你去打仗?好啊,現在已經有信了嗎……”

“沒有,我不能妄自動兵去營救,但看陛下旨意,不過提前備戰為好。大景的城防落後,北旻能贏,但不可讓他過於得勢,否則成了氣候,將來不好再扳倒。”

時書:“明白了。”

謝無熾打仗,自己大概率不能隨同,一去不知道要幾個月。重逢後聚少離多,謝無熾每日去公署處理軍政之務,時書不好意思進別人工作場所,只好在外面找個茶攤聽人說書,等他下班。

不知怎麼,時書抿了下牙槽,覺得計劃很艱難。不過時書並未發表意見,到府中和謝無熾分開睡。

最開始時書和他同床睡過一次,那晚的藉口還能是夜間匆忙,兄弟相見,如今都在這府中呆了快一個禮拜,哪能再睡一屋。

時書轉過臉來揉了下頭,表情發呆。

怎麼辦。

一株碩大的菩提樹種在院子裡,時書住的院子和謝無熾相鄰,只有牆壁之隔,院子空闊,院內有假山花鳥窗景,屋內則陳設有古董字畫名貴擺件,不過時書總覺得陰森森,一個人住著不舒服。

時書進門點燈,倒出林養春給他

的膏腴和羊腸。膏腴裝在一隻玉白色的蓋子中,
掀開則可觸摸,指尖觸碰滑膩油潤,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這是幹什麼的?男的和男的為什麼就要用上這玩意兒?”時書似懂非懂,再取出羊腸一觀,用鹽水洗淨曬乾,從形狀時書看懂了用途,手燙一下扔了,“靠!”

林養春在古代宣傳科學避孕?

甚至發現了人類遺傳的秘密,林神醫,你的極限在哪裡?

時書把東西收起,不過膏腴的盒子很小,類似人在冬天防止皮膚龜裂擦的面霜,時書先放在口袋當中。往床上一躺,卻怎麼都睡不著。

躁動,躁動。時書想到在白家屯塔樓內的謝無熾,白天清貴雅正,夜間則衣不蔽體,整個人也活色生香起來。時書白淨的臉浮出一層燥紅,起床尷尬忙碌。

怎麼辦。

時書坐院子裡看夜空。謝無熾此時在寫日記,看書?如果他去了狁州,是不是長時間見不了面?

要不還是行動吧。

時書翻牆往隔壁院子就是一跳。

眼下昏黑夜色,月光襯著暗淡的星光,屋簷隱沒在夜裡,假山嶙峋,怪石亂聳,謝無熾的院子後綴著一方觀景林,林子內樹影猙獰,柏葉森森,給人一種吊死過人的感覺。

時書往前跑,心裡也在嘀咕:你去狁州多長時日啊……

時書跑得急,三五兩下穿過,沒曾想眼前卻是一方沐浴的溫泉池,熱氣繚繞其上,聽見稀里嘩啦的水聲,月光照在迷濛的白霧當中,時書看到了一襲熟悉的身影。

謝無熾坐在潭水中,單手撐著額頭,烏髮正從身上垂下來。他似乎正在泡澡閉目養身,聽到鞋底踩斷樹枝的動靜,這便睜開了眼,漆黑的眸子蒙了層淡淡的霧。

時書“啊!”了聲,停止不了往回跑,索性笑著上前:“我來找你,沒想到你在這兒泡溫泉,這泉水我還沒泡過。”

謝無熾傾過身:“可以來試試。”

“………………”

時書低頭走近,坐到一旁的石頭:“我不泡了我剛洗過澡,我就想過來跟你說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