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63 章 晉江正版閱讀

時書走到謝無熾的身旁,這寒冷的北方冬天沒什麼菜,只有一些家常的醃菜,和牛羊豬肉燉雜燴。時書盯著謝無熾切菜的手,忍不住道:“今天殺人了,你心裡怎麼想的?”

謝無熾:“我沒想過。邊疆的士兵也許每個人手裡都染著人命。想多了,會缺少往前走的勇氣。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從來不懷疑自己。”

時書眉頭打結:“我要怎麼才能做到像你這麼強大。”

謝無熾:“做不到就不做。”

謝無熾似乎是會刻意訓練意識的人,能做到什麼場合想什麼樣的事,比如在性命懸於一線時,他絕不會產生憐憫和同情之類的情緒,只有殺戮。空下來後,或許才會想一想。

時書看向天空:“好神奇的造物主,怎麼造出完全不同的人。”

時書回到原地,和杜子涵一起說話,杜子涵聽說這件事,臉都有些扭曲:“我靠,真的假的?”

恰好,飯菜做好,在房間內升起爐子,炭火把房間烤得暖烘烘的。杜子涵終於忍不住大倒苦水,說盡委屈:“我剛穿越過來就要飯,也試過去別人家打工,但沒有戶籍,很快就被官兵給抓了,把我們這些流民拉到另一個縣城去屯種,我猜應該是軍事邊疆區。”

“就在去的路上,我遇到了跟你們說的另一個穿越者。他也被當成流民給抓了,抓去服役,剛上大學一個小男生,快要被逼瘋了,每天情緒都很差,但遇到我之後總算高興一些了。”

“我跟他一起去屯種區,本來還想著,就這樣吧,先看看怎麼才能活,沒想到,那天我出門服役回來,發現他掛在屋樑上,給我留了封信,說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寧願去死。”

杜子涵把信翻給他們看,果然如此。

時書拿著遺書,心裡泛起一陣漣漪,杜子涵眼眶通紅:“本來都說好了,一起生活,一起在這個時代過下去,但他走了以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在想,能遇到他,會不會還有別的人?所以我偷了封憑由從軍屯逃出來,一直在流浪,試圖找到現代的人。”

時書:“原來是這樣,難怪遇到你。”

杜子涵點了點頭:“我在走遍大景的路上,聽到百姓們傳頌謝哥的故事,即有治理瘴癘,也有改革新政,說他痛打劣紳十分正直。我的知識水平有限,但也在想,會不會是一個特別的牛逼的穿越者出現了,正在進行這種先進的改變,我就往東都走,想找你們。”

接下來,便是一路遇到的故事。

時書:“還真讓你賭對了,不過照你這麼說,我來三個月遇到,接著一直跟謝無熾待在一起,運氣還不錯?對了,你多久碰到你那個朋友?”

杜子涵思考著:“感覺沒多久,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

時書脫口道:“所以三個月不是時間限制,全憑運氣?運氣好的,甚至剛穿就能遇到同伴?”

杜子涵:“看來是這樣。”

時書:“這什麼意思啊?穿越,純拐賣嗎?”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說不完的話,謝無熾只是聽著,很少參與。時書倒也想問謝無熾的意見,不過心中一頓,想到他對杜子涵的態度,褐色的眸子立刻開始轉。

謝無熾不喜歡杜子涵,至於具體的原因……

“我不喜歡,有人介入你和我之間。”

時書本來夾著塊羊肉,手一下抖了,肉掉在碗裡。

杜子涵:“哈哈哈怎麼了?”

時書:“沒事沒事沒事。”

走到森城時便是下午,現在將飯一吃,時間便接近傍晚。也許是不可多得的安全感,尋覓到同伴時的溫馨,杜子涵喝了很多酒,喝完紅著臉指:“住宿怎麼安排?我收拾了三間屋子,自己先在榻上睡了幾天等你們,床都乾乾淨淨,等你們先選。”

時書:“隨便睡吧,我是無所謂。”

謝無熾道:“你睡西屋,我和時書睡東邊。把你的床搬出去。”

杜子涵聞言,再次用詭異的眼神看他倆,點頭:“好嘞,好嘞哥。”

本來,三間房都在同一棟大屋,杜子涵飛快跑去抱著棉絮和地鋪,到另一間房子,眼看見天快要黑了,便說:“那我先睡了啊。”

時書喜歡熱鬧:“我想看看你房間。”

剛說完,手腕便被灼熱的手拉扯住,回頭,謝無熾道:“我們也該睡了。”

時書也沒太在意:“好,也行,最近確實太疲憊。”

杜子涵眉頭擰起,低聲道:“好好好,我理解我理解。鍋裡剛燒了熱水,兩位可以先洗個澡。”

時書和他揮手說了再見,被謝無熾拉著,走到門內。不得不說,時書今天心情很不錯。鍋裡確實有熱水,杜子涵關門以後,時書便準備著燒水洗澡。

這一路上,許多事並不方便,有了個踏踏實實的住處,才能幹自己想幹的事。時書洗完之後,謝無熾站在屏風後,忽然想起什麼,走過去。
“我看看,我看看。”

謝無熾衣裳穿得凌亂,還沒理扯整齊,頭髮也散在耳邊,時書先抓住了他的手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謝無熾的手腕和腳踝,沉澱著黑色的瘢痕,是傷口反覆被磨損的痕跡。時書仔細看著,還是有點心疼:“不知道這些傷口能不能再養好。”

謝無熾:“我不在意,痕跡也是成長的一部分。”

時書想起他的刺青:“你有什麼圖騰崇拜?”

謝無熾:“還好,只是覺得美觀。”

時書鬆開手,準備睡了:“天色已晚,吹燈拔蠟,大睡一覺!有炭火暖暖的,今晚估計睡得死,我先走了。”

謝無熾:“什麼意思?”

時書:“嗯?流放路上空間有限,我倆不得不擠一張床,現在不用再擠了吧。”

謝無熾將大屋的門關上了,道:“還早,陪我坐一會兒。”

時書撓撓下巴,沒走,難得享受這樣片刻的安閒。

謝無熾取出紙和筆,在昏暗的燈光下再次開始寫起了日記,他有很多需要補充的東西,以及對這兩個月流放的感悟。

時書坐在椅子上,有些無聊,下午買的冰糖葫蘆還沒吃完,被炭火一烤糖水都快融化,便拔了一顆咬在嘴裡。

時書嚼嚼嚼:“過兩天你出去服役了,我也去,不當閒人。”

謝無熾:“好。”

時書嚼嚼嚼:“你覺得杜子涵可信嗎?”

謝無熾:“看起來智商一般,你可以和他交朋友。”

時書再嚼嚼嚼:“不是,智商一般,讓我跟他交朋友,意思是智商高我就交不上了?”

“沒有。我在想,你和他交朋友,也許會很快樂。”

時書懶洋洋躺在椅子裡,伸直了腿,燈光照在白皙俊秀的下頜,顯得少年的臉極為清雋。糖葫蘆還剩最後一顆,但他不想吃了。

眼前,謝無熾合上了紙張,影子遮住油燈後,撕扯著開始搖晃。

時書心念微動,生起一種不太妙的感覺,人一尷尬就會顯得很忙,他本來不想再吃,一忙就把剩下的一顆咬到了嘴裡。

還沒來得及嚼巴,那兩隻浮著青筋的手撐在椅子的兩側,時書心說“不好”,剛準備掉頭就走,影子一下落到跟前。

時書眨著眼,葫蘆上的糖漿流到下唇,被貼上來的唇蹭了後一點一點舐乾淨,時書在黑暗中睜大眼,謝無熾抵著他的口,一下一下舔那顆山楂。

時書閉著眼,剛準備說話,下頜就被掐住,謝無熾和他深吻時,山楂被啃破皮,酸甜的口味在舌尖蔓延開來,時書聞到謝無熾身上乾乾淨淨的燥熱氣,他被捧著臉親,山楂也在一下一下的親吻中,被吃得乾乾淨淨。

時書靜在原地:這是什麼感覺?

說不上來。

一滴糖漿落到下頜,下巴也被舔的乾乾淨淨。

時書全程沒啥動作,就等著謝無熾親,只有眼珠子轉來轉去。

片刻,熱氣在兩個人之中散開,謝無熾的臉色是泛起紅,似乎爽但又沒夠爽的表情,漆黑的眉峰陡起,眼神像刀鋒一刃一刃刮在時書的臉上。

他喘著氣,一隻手伸到時書的腰腹以下,隔著衣衫猛地把他摟抱起來。

時書這才出聲:“啊?你幹什麼?”

謝無熾抱著他,雙手隔著衣服撫摸他的後背,身體緊貼著,嚴絲合縫,時書在他寬大手掌的蹂躪底下,眼睛裡倒映著謝無熾喘氣,挺直的鼻樑和啟開的唇,那粗礪的指腹,一寸一寸研磨在他的腰肌,把皮膚揉得發紅發燙。

氣氛火熱,時書的手放在他肩膀,朝外推開:“哥,差不多可以睡覺了。”

謝無熾靜下來,只有呼吸起伏,喉結滾動。

時書:“明天逛逛城裡,要是能站城頭上看看就好了。我還沒看過關外的風景。”

謝無熾的熱情冷下來了:“好。”

時書:“睡覺睡覺!”

時書仔細思考一番後,選擇了睡在謝無熾的床上,裡側,謝無熾去他的房間,把另一床被子和枕頭抱過來,放到外側,隨即也躺在床上。

時書摸了摸被親的發疼發熱的唇瓣,輕輕嘖了一聲,每次都親這麼重。

作者有話要說

杜子涵東張西望後發現:不是,你倆一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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