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58 章 晉江正版閱讀

時書跑到謝無熾身旁:“我看看你的傷口!”

謝無熾在人前格外的冷淡,在這群差役眼中,即使身為囚犯,也是沉靜疏遠不可接近的落難大臣。此時,倒也不爭不搶不作聲,靜坐著,讓時書看他的臉。

片刻後,謝無熾的手抬起,在時書後背上按了一下。

時書猛地:“啊!”

“你剛才護住我,也被石頭砸了。疼嗎?”

時書:“我沒事。氣死了,剛才把他們全都打了一頓。”

我們正義天使是這樣的。

有仇當場就報。

謝無熾轉過了臉去。這幾位差役,太監也目光溜溜地看著。

謝無熾在東都激起狂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卷卷奏摺上都彈劾他“暴戾、冷酷、嗜殺、悍然”,而在另一群新政派和讀書人的口中,他則是“蘭臺控鶴”“端方雅正”“石松之姿”“冰雪”,如今看著他們兄弟倆,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哥哥和弟弟,真是迥然不同啊,有趣。”

“哎,被石頭砸,誰能不氣?”

時書知道謝無熾的人設,在人前,他可正經著。揮了揮手:“我沒事,過去洗洗手。”

時書到井水旁絞起水洗臉,洗去手臂上的黃土,坐著歇了會兒。

一旁的太監拿出筆墨,正在記錄,看來無論謝無熾這一路發生什麼,都會被呈給朝中君臣。連被人砸石頭也要記錄。

呵呵。

有這個空去把村口大糞挑了。

吃了飯只有簡單的休息,再次踏上路途。

深夜,驛站內一盞暗燈,經過這一兩天的接觸,似乎沒那麼緊繃,差役坐樓下打牌,太監也坐一了一桌。空蕩蕩的庭院內,院子門被鎖住,衛兵坐在門口吃飯。時書和謝無熾站在井水旁。到這時候才有空閒處理全身的傷口。時書說:“你先脫了,我拿藥去。”

等他拿著藥出來,謝無熾赤裸著上半身站著,只有一條褻褲紮在腰際。

門口,有個小太監冒頭,被另一個打回去:“別看了!有那麼好看!沒見過男人?這是朝廷重犯!”

“哎!”小太監抱頭。

“……”時書撓了下頭,路上不便,謝無熾又渾身是傷,脫衣服彷彿成了最尋常不過的事。

眼前的謝無熾剛洗過的烏髮垂在耳邊,渾身上下一股冷然,時書往他頸口擦藥,有木枷刺破的傷口,更顯得那片蓬勃強勁的肌肉有了硝煙和血腥感,有種戰損的美感。

月光照在他的肩膀和鎖骨,一派洗練骨感,肌肉緊實。那太監還悄摸摸看,時書忍不住道:“謝無熾,你有點姿色啊,行走的男狐狸。”

謝無熾垂下眼:“不想我脫衣服給別人看見?”

時書:“我沒說,只是在想,這幾個押解你這麼帥的囚犯,應該很少見。”

“還有個衛兵一直在看你,對你很感興趣。”

時書後背一下麻了:“真的假的。”

“嗯,我對充滿慾望的目光很熟悉。十個人裡面有一個同性戀,這一路不止一十人。”

時書隨口說:“那按這概率,要把你先算出去,你是男同的話,那這裡面就還剩一個男同了。”

安靜,寂靜。

時書說完,才發現謝無熾沒搭話。抬頭,謝無熾漆眉也沾著水汽,被冷水沖洗後十分生動,眉眼輪廓俊朗分明。他的臉很俊朗,從鼻樑到下頜,有種被雕刻般的冷淡的英俊。

謝無熾目光平視時書:“你從什麼時候,確認我是男同性戀?”

“………………”

心裡想是一回事,聽他承認是一回事。時書有點後悔說這句話了,親口聽他說喜歡男人和跟他接吻是兩回事,這樣甚至沒辦法自欺欺人了,可惡。

而且,這樣看他的身體也很尷尬了啊!

時書擰緊蓋子的活塞,頭皮抓緊:“你應該不是吧……咳咳,明天天氣怎麼樣,今晚衣服能曬乾嗎?要不然再湊合穿一天算了。明天去市場買匹馬好背行李。買馬要多少錢,謝無熾?”

時書轉過身,手指頭勾井欄上的衣服。

頭頂,是暗下去但磁性性感的嗓音:“青少年的時候,我看男同性戀的色情片會產生生理反應,尤其喜歡扮演強.奸、亂.倫、性虐待的影片,會一邊看一邊自.慰。”

時書眼前一黑:求求你不要說了!

時書七手八腳拉扯旁邊的衣服,神色依然鎮定,轉過頭準備走:“飯好像糊了。”

“心理醫生說這也許源自童年被虐或情感缺失,喜歡男人、對男人的下半身感興趣、有強烈的插.入傾向、自.慰成癮,或者只是為了得到從某位家庭成員處缺失的心理補償。”謝無熾點了下頭,平靜地說,“醫生還預言我有反社會人格,以後說不定會從幻想變成現實,動手殺人,亞洲血統的連環殺手較為少見。”

聲音淡在耳後,時書已經跑了。

不,不,不,不可能謝無熾絕對不是男同,還有什麼插,殺人。好了,這個話題今天先聊到這。他沒心情聽別人剖析自我人格和精神。

時書進門,驛卒做好了飯菜上桌,他也把衣服晾好。

差役還在打牌,見到來飯了便收好。

時書縱然試圖淡忘,但話在腦海中盤旋不去。有個差役和時書混得熟了,叫許一郎,喊他:“謝一郎,吃飯。你哥呢?一會兒給你哥的手銬解了,也方便。”

“……”

要不還是鎖著?

時書說:“謝謝啊。”

太監們也吃飯,燈光昏暗,時書等了片刻之後,謝無熾的身影才出現在門口,穿好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影子蔓延得很長,有種鬼魅的感覺。光看外貌,他確實能承擔起許多清名。

謝無熾不急不緩走到時書的身旁,許一郎解開他手銬:“謝大人,請用吧。”

要是謝無熾願意,估計能半夜拿把刀把這些人殺了肢解,不知道為什麼,時書腦海中浮現出這血腥的一幕。

時書拿起筷子,沒看他:“吃飯。”

謝無熾垂下眼睫,慢慢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拿起筷子。時書之前被謝無熾親過那麼多次,親得喘息,甚至隱約覺得有點爽,都沒感覺和謝無熾呆在一塊兒這麼不自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