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44 章 晉江正版閱讀

謝無熾你幹什麼?

到底什麼意思?鎖院子先不說,是不是男同也不說,你親人是什麼意思?!

時書脫下鞋子往門上砸:“謝無熾你等著!你回來,我真的要生氣了!你死外邊去吧。”

時書擦了一下唇瓣,被謝無熾蹂躪過的痕跡。被親第一次茫然,第二次震驚,到現在,時書也不懂他的心態,而自己又該作何感想。喜歡肯定沒有,被親當然討厭,可真要說厭惡也太過。只覺得非常困惑。

性.癮,性.癮……

“怎麼回事,年紀輕輕讓精神病纏上了。”

時書呼吸平靜了,盯著閉上的門思索:“謝無熾有病,我現在要怎麼辦?”

“哎?算了吧!我開玩笑的,你別真死外邊了。”

時書左右一看牆壁極高,且沒有梯子。嘗試攀爬沒有支撐物立刻跌落在地,一屁股坐地上,眼睛裡看著瑩白月色,來福過來搖晃著尾巴,用溼潤的鼻尖蹭蹭他。

“——爬不出去啊草!”

時書絕望地躺在了地上。片刻,只好在門口坐下。

時書靠著門打盹睡著了,沒多久聽到門外列甲飛奔的聲音,透過門縫看大街:皇帝即將出宮,東都全城戒嚴,如今皇城內由殿軍司和侍衛親軍增設佈防,侍衛將領在大街上拉起拒馬,正在淨街。

皇帝要出宮了?

謝無熾也要入局,如果迷霧重重,波譎雲詭,他會不會真如言所說被當場殺死?

忘了接吻,時書仔細留意著街道上的動靜,人群漸漸熱鬧,時不時有藍呢、綠呢轎子抬著走去。本次梁王誕辰朝廷特許輟朝三日,文武百官都要去梁王府拜壽。

天邊泛起魚肚白,街道逐漸熱鬧,路旁站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每走過一頂轎子便有人能辨出來。

“這,這是”眼前出現一頂富麗堂皇的八抬大轎,有圍觀鬨鬧的百姓激動道:“這位可了不得,這是東都府尹老爺的轎子!”

“這是鴻臚寺少卿的轎子!”

“這車伕我認識,這是韶興府宣撫使的轎子!”

“這是大將軍的轎子!”

“……”

時書也坐在門口看,往嘴裡塞了根草,心想這是多少高官。不過他起初看得津津有味,慢慢就乏了。

直到聽到一陣極其誇張的鬨鬧!

“這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史,也就是當朝宰相,傅翁傅溫的轎子!”

時書睏意驚醒,往門外看,比起剛才或奢華或富貴或堂皇的轎子,這隻小轎端正清雅,護衛眾多,除了當頭轎子後面還緊跟了幾頂。一陣風吹來,轎子的布簾子被掀開,轎子裡端坐著一張五六十歲蓄鬚容貌清秀貴氣的老人。

一身繡著梅花的寶藍色緞袍,氣質溫文爾雅,容貌和悅。

但不少百姓跪下叫“宰相大人”,轎子內目下無塵,對一切聲音置若罔聞。僕從飛速將簾子拉了下來,惡狠狠驅趕開攔路的百姓。

時書心說:就是這種感覺。

謝無熾身上散發著和天潢貴胄一模一樣的氣味。

時書閉上眼,後續便不再有轎子過去,想必是皇帝的御輦已達王府,沒有任何官員敢落陛下後塵。

大中午,天氣燥熱難安。時書聽到門外的溫聲細語:“時書?”

“誰?”時書一個翻身,“裴文卿,是你?”

裴文卿笑著說:“是我,我來給你送吃的。”

時書一下抓住救命稻草:“送什麼吃的啊!快救我出去,謝無熾鑰匙給你了嗎?”

裴文卿嘆氣:“沒給我,他這幾天有事做,讓我看著你別跑出來了。”

時書:“可惡,那你去找鎖匠來開,反正房子戶主是我。”

“你就不要難為你哥了,他現在做的事,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他也是為了你好。”裴文卿排出菜碟。

“誰要他為我好?不是說好了一起同生共死嗎?”

門扉能拉開一道不寬不窄的縫,門外顯然是用鐵鏈鎖住的。裴文卿一邊往裡放饅頭,菜和粥,一邊說:“好幾天前你哥來找過我,讓我寫了一道‘諫太康帝書’,書寫了十年前至今新學黨人力求變法的十條議論。”

時書猛然抬眼:“什麼?”

裴文卿神色似有回憶:“十年前陛下剛入繼大統,滿十八歲,按理說太后應該歸政,但太后卻不放權力仍舊臨朝稱制。陛下為了抗衡太后,拋棄前朝舊臣起用新人,重用我父親等新學派人,但羽翼並不豐滿,加上處事操切,被太后奪權不說,新學派人還被趕盡殺絕。”

時書想起他父親:“你別難受……”

“我早釋懷了,”裴文卿垂著頭,蒼白的臉上掛著個飄渺的笑,“此後幾年,陛下在政事上毫無話語權,但前些年太后的虛症一日比一日加重,便把政事還交陛下處理。不過陛下並未像大家期待的一樣,再起後把握時機勵精圖治,反而更加不理朝政,每日寵愛喻妃,將政事全部交由豐鹿和傅溫處理。”

時書:“……他們閉塞了言路?”

“是啊,太后瀕死養疾,陛下沉迷於後宮,朝廷便是這二位說了算,將陛下身旁的言路堵得密不透風,讓他沉醉在夢裡。你哥哥忽然讓我攥寫變法條陳,恐怕是準備叫醒陛下了。”

時書低頭看了看粥菜,心裡一點味道沒有:“那謝無熾現在危險嗎?”

裴文卿咳嗽了聲,說:“權力這兩個字,一染上就是腥風血雨,你死我活,一句話不對就是死。”

他拿手絹掩著唇,又說:“何況陛下是冷淡的人,那豐鹿又虎視眈眈,還有喻妃煽風點火。明諭:本次出宮,只為聖壽,不許任何人議論政事!要是打擾了陛下的興致,那是失寵甚至殺頭的禍患。”

時書盤腿坐著,手搭在膝蓋上:“這下真不知道怎麼辦了。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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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書天天在這院子裡坐牢,裴文卿每日早晚來一次,和他說王府的情況。

時書對這位

陛下十分好奇(),但能面見陛下的是極少數?()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且那豐鹿幾乎寸步不離地服侍,每天只能從王府層層迭迭的消息裡得知:

陛下今日賞了荷花,心情大悅。

陛下今日喝了酒,悅。

陛下今日見了母親,落淚。

陛下今日見了父親,梁王下跪磕頭,陛下讓他免禮。

陛下今日見了兄弟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