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蘿為枝 作品

拍賣

他們到底是生面孔,管事有些狐疑地打量他們,湛雲葳只得低眸,一副連累了道侶的愧疚模樣。

她雖然改變了模樣,可是御靈師的氣息沒有掩藏,管事看出她確是個嬌滴滴的御靈師,也知道懷孕的御靈師有多金貴,這才放鬆下來,對越之恆道:“蓮燈放我們這裡拍賣自是沒有問題,可有的話我要給你說清楚,所拍靈石,金蟬閣得七成,只湛雲葳沒想到他們這樣心黑,竟然敢坑到越之恆頭上,她忍不住看了眼越大人。假如知道面前的人是誰,恐怕他們恨不得連夜送走這尊大佛。越之恆眸色涼涼,心裡冷笑一聲,假意和他討價還價了一會兒,又定下一個約定。

“我需得和買下蓮燈之人見一面,叮囑他愛之惜之。”

管事有些為難,但看越之恆“迂腐”又固執

怕他真的拿了蓮燈離開,只得同意,與他訂下契約。

兩人被請進金蟬閣休息。

湛雲葳還是第一次見越之恆這樣迂迴,她還以為依著越之恆張狂的行事風格,根本不會忍讓,至少會和文城主打上一架。越之恆飲了口茶,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不想打。怎麼,盼我受傷,湛小姐好伺機離開?”

說實話,湛雲葳還真這樣想過。

她估摸著,湛殊鏡恐怕也養好傷了,以阿兄的性子,一定會回來救自己。湛殊鏡是七重靈脈,根本沒有打得過越之恆的可能性,她不希望阿兄死在王朝。所以來之前就在想,如果是受傷後的越大人,湛殊鏡等人至少沒有生命危險,有一戰之力。

被越之恆看穿想法,她卻不能承認,正色道:“怎麼會,我哪有這般可惡,我只是好奇,同樣是九重靈脈,越大人能打得過文城主嗎?”越之恆說:“沒打過,不清楚。”

但他心裡知道答案,倒也不是打不過。

雖然文家老兒也是九重靈脈,可九重和九重之間,也有不小區別。更何況越之恆還有憫生蓮紋在,能越階殺人。只不過為文家老頭開一道蓮紋,實在不值。他若是文家,也不會將人藏在城主府中,如果有暴露的危險,還會第一時間將地宮中的人全部轉移或殺光。但這些幹惡事的心得,卻沒必要和心懷鬼胎的湛小姐說。

左右她也並非真的關心他。

湛雲葳很快就知道了越之恆來金蟬閣的用意,晚間,文家那位公子文矩來了。

她在二樓的法器中看一樓拍賣景象,待到看見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時,湛雲葳十分意外。

文矩、文循,可是取循規蹈矩之意?

果然,越之恆說:“文循以前是文家大公子。”

只不過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世間也沒幾人聽過“文循”這個名字。

知道的人,也只以為文循被邪祟吞吃,死在了渡厄城。後來文家發跡,文家老兒當上城主,又攀上大皇子,可謂風光無兩。只不過這些年文家不願去王城,反而偏安一隅在這永寧郡。

文家背後的隱私越之恆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只不過他和這些人一樣,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文家在他頭上動土,抓走了越無咎,越之恆也不至於會對文家出手。比起文城主的天資,文二公子顯然就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