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48 章 程家的證據


 在余文俊等待言晰上課的這兩天時間裡,劉英也完全沒有閒著,程父安排的律師來了警局好幾次,想要把程綸取保候審,甚至是上層領導都給了他們壓力。

 畢竟程家是衡城的納稅大戶,就算是市局的領導也要給程父一點面子。

 但劉英始終堅定著自己,在領導安排人下來跟劉應申交談的時候,劉英直接把證據拍在了那人的臉上,“程綸侵/犯未成年兒童並且虐待致其死亡,法醫的鑑定結果,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證據確鑿,你竟然還要我把他放出去?”

 劉英眯著眼睛,帶著審視的目光將那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你究竟是何居心?難不成你收了程家的錢,想要為殺人兇手脫罪嗎?”

 如此一個高的帽子扣下什麼讓劉英把程綸放出來的話,一溜煙的就跑了去。

 局裡面有年輕的警員詢問劉英,“劉姐,你這麼剛,就不怕上面給你穿小鞋嗎?”

 劉英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我坐得端,行得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有什麼好怕的?”

 “真正應該感到害怕的……”她低著頭,微微勾了勾唇角,“應該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才對。”

 劉英之前安排的警員已經將程綸電腦視頻裡面所有受害者的詳細信息都調查彙總了起來。

 這些視頻最早的一條在十五年前,最近的一條在一週之前,裡面一共出現了一百零三名女孩。

 劉英第一次得知這個數據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好像豎了起來,她滿臉的惡寒,“這麼多人,他也不怕染上什麼髒病,真是怪噁心的。”

 視頻裡面的一百多名女孩,每一個都長得很好看,各有特色,各具千秋,裡面不妨是有一些因為程綸有錢,所以主動跟他進行肉/體交易的,但也還是有三十九個女孩是失去意識,被迷/奸的。

 而這三十九個受害的女孩當中,根據視頻拍攝的時間節點來看,有四個未成年。

 “真是個畜牲!人渣!”劉英憤憤的唾罵了一句,程綸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私底下卻完全不做人事,短短十來年的時間,竟然禍害了這麼多人,而且十三年前發生了余文清的死亡事件,程綸竟然依舊膽子大到去迷/奸未成年少女!

 劉英把走訪其他幾個受害女孩的事情分配給了警局裡的其他警員,而她則是將這幾個未成年女孩的案件給攬到了自己的手中。

 四個女孩,其中有兩個女孩現如今已經成年了,而另外兩個名字叫王思睿和韓沁心的女孩,到目前為止,依舊屬於未成年少女,都還在上高中。

 警局裡面是有著這四位女孩的詳細資料的,那兩個成年的女孩全部都去了外省上大學,並且舉家搬離了這裡,一時之間,想要調查也不太方便。

 王思睿的家庭地址距離警局要稍微近一些,劉英便直接帶上了一名警員,驅車前往了王思睿的家裡。

 劉英敲門了以後,給她開門的是王思睿的母親,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她的頭髮剪得很短,整個人的精氣神不是很好,滿臉都透露著一股滄桑之感。

 劉英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方便進去嗎?我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瞭解。”

 似乎是因為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門,王母有些忐忑,十分不安的搓著自己的雙手,扭過頭向屋子裡面的王父看了一眼,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以後,她這才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位置,“好,你們進來吧。”

 把人邀請坐到沙發上,王母去倒了兩杯茶水過來,“兩位警官,家裡面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就只有一些茶水,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劉英輕笑著搖了搖頭,“已經很好了,謝謝,請你也坐下吧,不用忙活了。”

 王母期期艾艾的應了一聲,坐在了沙發對面的小板凳上,她的雙腿緊緊的並在一起,雙手攥成了拳,放在大腿上,整個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王父看上去比王母要稍微鎮定一點,他手裡拿著一根菸,不斷的吐著菸圈,很明顯的情緒也有些煩躁,“不知兩位警官來找我們,有什麼事?”

 劉英輕咳了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想和你們談談你們的女兒王思睿被侵/犯……”

 可她話才說到一半,王父王母卻勃然大怒,王父顧不得灼燒的疼痛,直接用手指頭掐滅了手裡的煙,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什麼,我女兒現在好好的在寄宿學校上學,你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王母的眼淚當場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即便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多,可只要被提起,王母的心裡還是很難過。

 她無比的自責。

 當年她的女兒是王思睿只有十五歲,剛剛中考完,那天是出中考成績的日子,王思睿考了647分,完全夠的上衡城的重點高中,這原本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可當時她卻和王思睿大吵了一架。

 因為王思睿說自己的手機舊了,想要讓王母看在她考了這麼高分的份上,給女兒買一個最新款的水果機。

 可那一個機子要將近一萬塊錢,他們家又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王母和丈夫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都不足以一萬。

 王母當場就呵斥了女兒,指責對方不當家,不懂得柴米油鹽貴,王思睿心裡面也很委屈,她拼盡了全力才考了這麼高的分,難倒不值得一個獎勵嗎?

 更何況她這些年從來都沒有主動向家裡提過什麼要求。

 母女兩人互相不理解,大吵了一架之後,王思睿直接奪門而出。

 跑出門後,王思睿發現王母並沒有追出來,她心裡就更委屈了,心情不好,更何況她覺得自己已經中考結束也是個大孩子了,所以就跑到了一個酒吧去喝悶酒。

 這個時候的王思睿哪裡知道,她會在這個酒吧裡面遇到程綸這個惡魔呢。

 王思睿之前都是沒怎麼喝過酒的,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一國就下肚,她其實整個人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程綸本就喜歡這種,看起來就純潔無比的女孩,從包廂裡面出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王思睿獨自一個人坐在吧檯上,程綸主動走上去和王思睿搭話。

 得知王思睿是因為王母沒有給她買手機而心情鬱悶,來這裡喝酒的時候,程綸迅速的扮演了一個知心大哥哥的角色。

 王思睿年紀小,也不知社會的險惡,看到程綸如此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問題,一點心理防範都沒有的就接過了程綸下了藥的酒。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下/體疼痛不堪,那個知心大哥哥赤/裸著身體躺在她的身旁,王思睿當場就嚇傻了,驚恐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衝著程綸又打又罵,想要發洩心中的恐懼,可卻一下就被程綸制服住了雙手,而且程綸拿出了他們昨天晚上親密接觸的視頻來威脅她,如果她敢報警,程綸會把這些視頻發給她所有的親戚朋友和同學,讓她認識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才十五歲,就已經和一個男人上床睡覺了。

 王思睿什麼也不懂,恐懼纏滿了她的全身,她撿起地上皺皺巴巴的衣服穿在身上,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一晚上沒有回去,王父王母都快著急死了,好不容易盼到了王思睿回家,卻看到她渾身上下都印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

 頓時,王家父母感覺天都要塌了。

 王思睿才十五歲啊!

 一旦報警,被外人知道了,她以後還要怎麼做人?!

 王家的父母也都是比較傳統的人,王思睿的清白看的比較重要,更何況,程綸的手裡面還有王思睿的視頻,如果這視頻當真被他曝光出來,王思睿也就根本沒有臉面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

 為了保住王思睿的名聲,王父王母最終打算把這件事情給隱瞞下來,他們去藥店給王思睿買了緊急避孕藥,讓她吃了下去,王母親自動手清洗掉了王思睿身上所有的痕跡。

 一家三口緘口不言,硬逼著自己當做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王思睿在事發之後出現了一些心理問題,即便她考了很高的成績,卻也沒有辦法再去那所重點中學唸書了。

 最終,王父託關係把王思睿送進了一家封閉式的寄宿學校。

 即使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多,可這件事始終是王父王母心中的一顆刺,硬生生的紮在心臟上面,沒有辦法被拔除,時時刻刻都被刺痛著。

 但只要沒有人提起的話,這點痛就還能夠忍受。

 可他們裝聾作啞了兩年,還是被劉英的到來打破了這表面的平靜。

 王母拼了命的用袖子擦著眼淚,可這眼淚卻好像是洩了閘的洪水一樣,無論如何都擦不乾淨,甚至還越擦越多。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王父徹底的惱怒,一把拽著劉英的胳膊就把她往門外面推,“你給我滾!我女兒好好的上學呢,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王父氣急了,幾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劉英根本掙扎不開,轉瞬間就被他推到了門口去。

 劉英咬了咬牙,試

圖和王父講道理,“我能夠理解你們想要保護女兒的這種心情,但是如果你們一直就這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話,受到傷害的只會是你們的女兒。”

 “我已經找到程綸傷害你們女兒的證據了,”劉英提高了嗓音,語氣堅定,“我一定能夠幫你們的女兒討回公道,把程綸抓到監獄裡面去!”

 可王父依舊不聽,拼了命的把劉英往外推,“滾!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他使出吃奶的勁把劉英推到外面,緊接著又一把將小警員也推了出去,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王父整個人無力的依靠在門上,身體一點一點的向下滑落,最後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面上,剛才當著劉英的面他沒有哭出來,此時的他卻已經淚流滿面。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了啊?”

 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無助的哭泣著,“我們好不容易忘記了過去,我女兒好不容易可以重新生活,你們為什麼非要把她再次拉到地獄裡去?”

 就算把程綸送到監獄裡面去了,又能如何呢?

 他女兒的清白能回來嗎?

 到時候出庭作證,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女兒被一個畜牲給侵/犯了,自此以後,他的女兒會被貼上標籤,被所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還要怎麼活啊?!

 難道非要把人逼死才行?!

 小警員還在拍著門,“王先生,王先生,你開門啊,我們真的是來幫助你們的……”

 “算了,”劉英拉了一把小警員的胳膊,低聲呢喃著,“他們選擇這樣也是為了劉思睿著想,如果他們實在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吧。”

 劉英長嘆了一聲,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的對女性有歧視,明明是她們受到了傷害,那些人不去指責傷害他們的人,卻反而總是高高在上的,對著受害者指指點點。

 但她也能夠理解王父王母的想法,父母愛其子,則為之計生遠。

 “我們去韓沁心家裡試試看吧。”

 不同於王思睿被送去了寄宿學校,韓沁心和其他千千萬萬普通的學生一樣,在公立高中上學。

 她今年上高三,是一個藝術生。

 韓沁心自小就長得十分漂亮,出生的一雙眼睛就彷彿是黑葡萄一樣晶亮亮的,三歲的時候,因為過高的顏值被一個導演看中,去拍了一支廣告。

 韓家的親戚朋友們總是說小的時候長得這麼漂亮的小孩,長大了以後是要長殘的,可韓沁心卻一直從小美到大,因為小的時候拍廣告的緣故,韓父,韓母覺得她可以去走娛樂圈這條路,於是把她送去了舞蹈機構學跳舞。

 韓沁心也是真的熱愛舞蹈,當時一群小孩子們在一塊學舞,下腰,壓腿,好多小孩疼得直哭,吵嚷著要回家,韓沁心卻一言不發的堅持了下來。

 而且這些年裡面她大大小小的參加了很多舞蹈比賽,每一次都取得了一等獎的好成績。

 舞蹈方面這麼優秀的韓沁心,在文化課上也並不弱,只要未來不出任何意外,她可以憑藉優異的成績考進中央舞蹈學院。

 可就在一年半之前,高一暑假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韓沁心像往常一樣報名參加了省裡的一個舞蹈大賽,如果能夠拿到好名次的話,會在高考中加分,韓沁心為了這次比賽準備了很久,也不負眾望的拿下了第一名。

 這個比賽的最大讚助商是衡陽漁業,韓沁心在臺上面跳舞的時候,程綸一眼就看上了這個精緻的如同洋娃娃一樣的女孩。

 比賽結束以後,程綸以贊助商的身份邀請了前三名的獲獎者,和主辦方一起去吃飯。

 有這麼多的人一塊,韓沁心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就直接答應了下來,當然,當時韓父韓母也在。

 十六歲的她,和她的父母,都沒有看出來笑眯眯的誇獎韓沁心跳舞跳的好的程綸其實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鬼。

 在吃飯的時候,程綸故意給韓父韓母敬了很多的酒,讓他們喝醉以後藉口他們沒辦法開車,就在附近的酒店裡幫他們開了房。

 韓父韓母只以為程綸是個好人,還特意的感謝了他。

 可他們哪裡知道,他們進入房間以後,喝到的醒酒湯裡面被程綸下了安眠藥。

 在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裡,韓沁心被程綸喪心病狂的侵/犯了。

 韓家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程家家大業大,他們根本得罪不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只能打碎了

牙關往肚子裡面咽。

 但韓沁心並沒有因此而沉淪下去,因為她知道,長得漂亮,跳舞好看,被變態看上,一點都不是她的錯。

 這些年裡因為舞蹈,韓沁心自信又大方,再加上韓父韓母也是比較開明的人,即便暫時不能將程綸怎麼樣,但他們還是將當時韓沁心身上穿的衣物全部都保留了下來,作為以後一個可能去告程綸的證據。

 一家三口都比較看得開,韓沁心就當做自己只是被狗給咬了一口,她又不能反而把狗咬回去,所以就全然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上學,繼續跳舞。

 劉英來到韓家的時候,韓沁心在自己的臥室裡面寫作業,得知劉英的來意,韓沁心將那幾件保留了一年多的衣物拿了出來。

 十七歲的少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明媚又自信的感覺,她看著劉英,一字一頓說的格外的認真,“這是他當時侵/犯我時,我穿的衣服,上面或許能夠留下一些他的□□作為證據。”

 “當年我們沒有報警,是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沒有辦法抗衡程家,”韓母將韓沁心摟在懷裡,愛憐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劉英說道,“現在既然你們警方主動開始調查程家了,我們也就相信你們可以給我們沁心討回一個公道。”

 韓父也在一旁點了點頭,“有什麼我們需要我們配合的,你都可以給我們說,到時候出庭作證也可以,我們沁心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該付出代價的是程綸那個畜牲。”

 劉英用一次性的包裝袋將幾件衣服裝了起來,“好,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把程綸繩之以法。”

 從韓家出來,小警員看著劉英手裡的衣服疑惑的開口道,“為什麼明明都是受害者,王思睿和韓沁心的父母卻有如此大的區別呢?”

 劉英輕嘆了一聲,“但他們都是為了女兒,不是嗎?”

 “無論他們做出任何的選擇,我們都要辦好案子,把程綸緝拿歸案,為受害者尋求一個公平正義。”

 小警員重重的點了點頭,“嗯!劉姐,我知道。”

 ——

 程家別墅前,余文俊因為看不太出來別墅周圍的陣法,下意識的就要往裡面走,言晰一把將他給撈了過來,“別急,你這樣衝過去,只會魂飛魄散。”

 或許程家的人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些年做下的惡事有些多,擔心會有一些厲鬼上門報復,不僅用了一個防禦陣法,將一整個別墅區全部都給籠罩了起來,而且周圍還貼滿了專門剋制鬼魂的八卦圖,

 余文俊這麼弱的小鬼,直接就能被那八卦圖給照散了。

 “這麼狠?!”余文俊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他兩隻手緊緊的抱住了言晰的手指。

 “嗯,我並不是危言聳聽。”言晰回答了一句,從書包裡掏出了那隻羅盤,羅盤大小適中,剛好能夠印在言晰的掌心。

 余文俊死後這些年一直渾渾噩噩,對於道家術法這一類的東西也從未見過,他好奇的詢問出聲,“你是要用這個羅盤找到我們可以進去的地方嗎?”

 言晰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佈下這個防禦陣法的人有些功力在身上,冥冥中將自己的一縷意識和陣法連接在了一起,若是強行破開陣法的話,一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羅盤可以找到陣法的薄弱之處,打開一個縫隙還是可以做到的。”

 “那就好,”余文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我們快一點吧,萬一程家人早有準備,把所有的證據都轉移了,就不好了。”

 “嗯。”言晰輕聲應了一句,他把羅盤放在了自己左手的掌心,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起,指尖靈力微閃,注入到左手的羅盤上,原本四平八穩的指針立馬開始了晃動。

 指針在羅盤裡面轉了幾圈後,指向了右邊的方向。

 言晰跟著指針所指的方向,最終來到了別墅的右後方。

 別墅外圍罩上了一層防禦陣法,但程家的人還是要進進出出,陣法佈置之初,程家每個人應該都是滴了自己的一滴指尖血進去。

 如此一來,陣法認人,他們便可以暢通無阻。

 羅盤所指的這一片應該是別墅裡的傭人居住的地方,有一個小門,他們也是可以自由出入別墅的,但因為不是程家的血脈,為了能夠讓他們進出,這一塊陣法的防禦力就要弱上很多。

 原本還以為是需要破開陣法的,看到這處留給傭人們行走的小門的時候,言晰就有了另外一個抉擇。

 他貼著隱身符一直在旁邊等待著,差不多等了一個

小時左右的時間,言晰看到了一名程家的傭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用靈力將自己和那名傭人連接在一起,又隱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氣息,由著那名傭人帶著自己穿過了防護陣。

 余文俊被言晰用靈力保護了起來,別墅裡面貼著的那些八卦圖並不能夠傷害到他,他從言晰的口袋裡探出了個腦袋,伸出胳膊指向前方,“言晰,程家的地下室就在那裡!”

 因為有隱身符的存在,這一路走來雖然時不時就有一兩個傭人路過,卻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言晰。

 剛剛踏進別墅內部,言晰頓時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這程家還真是臥虎藏龍。”

 程家竟然在整個宅子的地基上面佈下了一個五鬼運財陣。

 余文俊好奇的打量著周圍,他除了能夠感覺到這個別墅裡面的確存在著一些陰煞之氣以外,就再也察覺不到其他的存在了。

 他聽到言晰說什麼臥虎藏龍的話,心裡面忽然咯噔了一下,“你……該不會打不過吧?”

 難不成他們一人一道士,今天都要交代在這裡?

 言晰輕笑著搖了搖頭,頗有些好笑的開口道,“那倒是不至於。”

 現如今他已經恢復了六成的功力,除了一些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以外,言晰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道,“就是有些驚訝,這裡竟然會被佈下了一個五鬼運財陣法。”

 “五鬼運財?”余文俊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什麼意思?”

 “是這樣……”言晰大概的給余文俊解釋了一下。

 五鬼運財,顧名思義就是請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的生財鬼張元伯,劉元達,趙公明,鍾世貴,史文業幫忙,把別人家裡的財產轉運到施賜者八字運途命理內,這五個小鬼可以做到不啟人門戶,不破人箱籠,就取之人財務。

 只不過,現階段這五靈公早已消失不見,只能夠調動到一些普通的小鬼,這五鬼運財之術的作用也大打折扣。

 但即便如此,言晰觀測這陣法佈置在地基上已經有十數年的時間,程家還是通過這個陣法斂了不少錢財的。

 並且這種運財的方式並不是簡單粗暴的把別人家的錢財直接搬回到程家,而是通過一些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比如說商場上面的行業競爭,原本勝券在握的項目突然被人截胡,或者是隨手買的一個基金,股票,短時間內持續暴漲等等……

 余文俊聽完,頓時臉都有些綠了,“程家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適合直接去偷去搶,有什麼區別啊?”

 別人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好不容易賺了點錢,結果程家只不過是佈下了一個陣法,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將那些錢挪到自己的口袋裡面來,甚至還不會太過於突兀,明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