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45 章 跨越十三年緝兇

 劉英察覺出了錢耀秋的不自然,但也只以為他是因為破壞了梯子才這樣,就沒有細究,“行,我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沒說的嗎?”

 錢耀秋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民宿老闆家裡面正好有一把梯子,她讓自己的丈夫從後院搬了過來,拿給了警員,“你們隨便去用。”

 警員們把梯子搬到了小樓裡,剛好可以架到二樓的平臺處,他們通過梯子爬上去,上了四樓的閣樓。

 因為靈異社的社員們將小樓的各個地方都搜尋過,所以現場全部都是他們留下的痕跡,物證科的警員們看著滿地密密麻麻的腳印,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了。

 警察手裡有專業的工具,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將那個水泥牆完全砸碎,將裡面小女孩的屍體取了出來。

 劉英看著保存完好的屍體,忍不住發聲感嘆,“在海邊這樣的地方,水汽溼重,這小姑娘如果不是被封進了水泥牆裡,恐怕都已經白骨化了。”

 小女孩的面容依稀可便,劉英拿相機將她的臉拍了下來,屍體和水泥塊帶回警局做檢查,劉英則是留在了村子裡去走訪。

 她率先詢問了言晰他們居住的民宿的老闆,“你能認出來這小姑娘是誰嗎?”

 老闆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驚恐萬分的大叫了起來,“這小清不是被她爸媽帶到城裡享福去了嗎?怎麼會死了?”

 劉英眉心微皺,“什麼意思?”

 “我應該是沒記錯的,”民宿的老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害怕自己記岔了,跑出去又喊了幾個村民進來,“你們看看這個照片,是不是和小俊那娃子一起住在廢棄小樓的小清?”

 幾個村民看過以後紛紛點頭,“對啊,沒錯,是小清,但小俊說她被爸媽接到城裡去了呀。”

 民宿老闆把余文俊是個孤兒,又撿到了同樣是孤兒的余文清,兩個人以兄妹相稱,生活在一起的事情說了一遍。

 余文清是個孤兒,那棟小樓廢棄了,只有她和余文俊兩個人生活在裡面,而她又被砌到了閣樓的水泥牆裡,旁人想要瞞過余文俊做出這樣的事,可能性幾乎為零。

 何況他還又欺騙村子裡的人說余文清被父母接去了城裡。

 劉英心目中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余文俊,“那你們知不知道余文俊現在在哪裡?”

 “小俊死啦,”名宿老闆一臉的可惜,“小清死的第二年他就上吊自殺了,就在三樓正對著閣樓的那個房間裡,當時還是我去給小俊送飯的時候發現他吊死了呢,三樓的那個橫樑上,現在還有他吊死的痕跡。”

 劉英的臉色僵了僵,她剛開始懷疑余文俊呢,人就死了?

 問完余文俊的事,劉英又走訪了村子裡其他的人,事情過去了十幾年,有的人已經記不清餘家兄妹了,但只要記得他們的,對他們的評價都特別好,尤其是余文俊。

 “小俊是個很好的孩子,他知道感恩,他吃百家飯長大的,村子裡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都去幫忙。”

 “那孩子也挺命苦,爸媽死了以後小清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小清也

死了,他啊,好像沒有精氣神了,死的時候瘦的啊,都皮包骨了。”

 “我記得小清走了以後,小俊好像和人打架了,渾身上下都是傷,問他怎麼弄的他也不說,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對,我也記得,好像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小俊天天鼻青臉腫的。”

 ……

 將所有村民說的信息收集到了一起,劉英的腦子一陣陣發懵,余文俊在村子裡這麼多年,村民說的應該做不了假。

 余文俊撒謊說余文清被父母接去了城裡,此後他又一直住在小樓,那麼明顯的一個水泥牆,余文俊不可能看不到。

 他為什麼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身上的傷究竟是哪來的?

 他又為什麼會自殺?

 一連串的問題彷彿是一團亂麻一般,劉英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劉英回到了警局,當年余文俊的自殺案並不是由她處理的,她也不清楚當年案件的具體情,所以劉英特意去了一趟檔案室,把和余文俊相關的案件資料給翻了出來。

 她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所有的資料都看了一遍,但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余文俊是自殺無疑,現場只有他的生物痕跡,而且他還留下了一封遺書,明確表明是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才自殺,遺書上的字跡寫得很工整,說明他在寫遺書的時候並沒有遭到逼迫。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自殺案件。

 劉英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轉身去了法醫室,“怎麼樣?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但快了。”法醫的臉色很是凝重,聲音也悶悶的。

 劉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開口詢問,“結果很不好嗎?”

 法醫長嘆一聲,緩緩開口道,“這個小女孩在生前,遭受了侵犯。”

 八歲的小姑娘,被一個男人如此的殘忍對待,下/體撕裂嚴重,子宮破損,身上還有很多抵抗傷,小女孩曾經奮力的掙扎過,可她太弱了,力氣也太小了,根本沒有辦法掙脫的了對她下手的男人。

 “畜牲!”劉英也是個女人,她深刻的知道這種事情會對一個女性造成怎樣的傷害,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

 她氣的胸膛上下起伏,一拳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面,“我一定要抓住這個畜牲!”

 一個小時之後,法醫的檢測報告新鮮出爐。

 死者余文清,八歲,被人暴力侵犯致死,死亡時間在十三年前,兇手的反偵察能力不強,在死者身上留下了指印,齒痕,在死者的下/體還檢測出了精/液的存在,死者的指甲縫裡面也有一些皮屑組織,應該是她反抗的時候,從兇手身上抓下來的。

 “死者被封印在水泥牆裡,保留了大量生前被侵害的痕跡,”警局的警員們開了一個會,劉英目前調查出的所有的線索都張貼在了一個小黑板上,“兇手也許是想要通過這個方法來掩蓋屍臭,藏屍,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讓我們在今天有了更大的抓捕他的可能。”

 所有的警員都對這個案件的兇手深惡痛嫉,一名女警捏著拳頭,無比的憤恨,“只要能夠從齒痕和精/斑裡面提取出dna,就一定能夠抓到這個兇手!還余文清一個公道!”

 劉英詢問法醫,“能成功提取出dna嗎?”

 “我儘量,”法醫點點頭,“時間太久了,想要提取出能用的dna恐怕有些困難。”

 “沒關係,”劉英給了法醫一個堅定的眼神,“我會向上級申請更精密的儀器,其他人也要繼續加油,尋找更多的線索。”

 此時,突然有一名小警員舉了手,“劉姐,萬一,侵犯余文清的人就是余文俊怎麼辦?”

 “他已經自殺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審判一個死人。”

 剎那間,原本還熱鬧的會議室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一個結果。

 如果余文清真的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哥哥侵犯的,那她死前,究竟該有多絕望啊……

 在這一片詭異的沉默當中,物證科的一名警員從外面匆匆打開了會議室的門,“劉姐,有新發現!”

 包裹著余文清屍體的水泥,也被警員們全部拉回了警局,他們試圖從這些水泥裡找出指紋一類有用的線索,畢竟dna可能會因為提取不出來沒辦法指認兇手,可指紋卻會一直存在著。

 劉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你們找到指紋了?”


 “沒有,”小警員搖了搖頭,“但是我們敲開水泥的時候,在裡面發現了一些碎紙,這些紙上還有字,只要能夠把這些碎紙拼起來,就能夠看到上面究竟寫了什麼了。”

 劉英急匆匆的衝去了物證科,物證科的科長無比頭疼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碎紙片,“這不知道要拼到什麼時候去。”

 紙張本就很脆弱,經過十幾年的風化那簡直是一碰就碎,即便他們無比的小心,可當他們將這些紙全部從水泥裡面取出來的時候,終究還是碎成了上百片。

 “碎紙機也沒辦法將紙碎的這麼徹底啊,”物證科科長一臉的麻木,“這麼小的碎紙,我還要分辨上面的字,眼睛都快要瞎了。”

 劉英笑了笑,“找到了證據你就偷著樂吧,去找人過來,我們一起拼,加班加點,爭取早點拼出來。”

 ——

 這一邊,因為小樓是案發現場被封鎖了起來,不能再進,靈異社的成員們也就失去了再一次探險的機會。

 但既然已經來了,也不能枉費這趟旅行,一群人在民宿老闆的介紹下跟著出海捕魚的村民上了漁船。

 因為漁船上載了遊客,所以並沒有開到深海里面去,就在淺海的區域停留了下來。

 即便如此,這對於很多的社團成員來說,也是一次十分新奇的感受。

 他們在村民的指導下,向海裡撒下魚網,等著魚蝦一類的海貨被網子網住了以後,又齊心協力的將其給拽了上來。

 “哇!這麼大的一條八爪魚!”

 “好大的龍蝦!”

 “這個魚怎麼長得這麼奇形怪狀的,能吃嗎?”

 一群人無比的興奮,甚至還有人想要自己動手,把自己捕撈上來的海貨做成熟食,這種親自動手的樂趣,不親自體驗一下,是沒有辦法感受到的。

 言晰看著這一群活潑開朗的面容,感覺自己的心態都跟著陽光了不少,他也一起撒下了漁網。

 他的運氣很好,拉上來一隻巨大的魔鬼魚,漁民的眼睛都有些放光,“這種魚的肉非常的嫩,直接清蒸最好吃了,你可要好好嘗一嘗。”

 見漁民都這樣說,言晰也開始有些期待魚肉吃進嘴巴里的味道。

 因為要吃原汁原味的海鮮,所以在處理這些食材的時候都沒有用重口味的材料去加工,絕大部分是清蒸,有的加了些蒜蓉。

 “唔……好好吃!”趙志偉像一隻碩大的蒜蓉龍蝦一口塞進了嘴裡,嚼的兩腮鼓鼓的,像是一個倉鼠一樣,“言晰,你也快嚐嚐。”

 “好。”言晰笑著應答,從趙志偉的手裡面接過了一隻龍蝦。

 海鮮的鮮甜和蒜蓉的辣一併爆開在口腔裡面,帶來極致的美味,言晰點點頭,“確實很好吃。”

 一番海鮮盛宴後,眾人返回了岸邊,又坐著大巴趕往學校,畢竟已經星期天的晚上了,週一還要上課呢。

 ——

 警局裡面,法醫將余文清指甲裡面提取出來的皮屑組織,齒痕處提出來的唾液,以及下/體的精/斑,全部都做了檢測。

 根據dna的檢測報告,這些東西全部都屬於一個人,但卻並不屬於余文俊。

 警局的眾人看到這樣的一個結果,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名女警隱隱有些慶幸,“幸好,幸好不是余文俊。”

 “是啊,”劉英也感慨了一聲,但緊接著她又發號了施令,“將提取出來的dna拿去跟局裡數據庫裡面所有的男性人員做一個比對,其他人繼續去拼那些紙。”

 雖然這是一個極其困難的過程,但有線索終究比沒有線索要好得多。

 警員們幹勁滿滿,除了法醫以外,其他人全部都擠到了物證科來。

 他們在黑板上面貼了雙面膠,將那些碎紙片根據上面的字跡一一拼了起來。

 花了一整個通宵的時間,幾百張碎紙終於全部拼接完成,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但絕大部分還能是夠辨認出來的。

 這是一份余文俊親手寫下的信,上面詳細的記錄了余文清被害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寫明瞭余文俊把自己的妹妹親手封進水泥牆裡的原由。

 余文俊撿到余文清的時候,她被放在一個小船裡面,海水已經將小船灌了一半,如果不是被余文俊及時撈了回不定直接就會被海水給淹死了。

 余文清是被自己的父母給拋棄的,因為她的媽媽和一個城裡的男人跑了,所以她的爸爸也不要她了。

 余文俊將小小的余文清抱在了懷

裡,細聲的安慰她,“沒關係,你有我,以後我來當你的哥哥,我們當一家人,我永遠都會要你。”

 兩個孤單的小孩,自此組成了一個溫暖的小家,互相依偎,互相扶持著前行。

 余文俊父母還活著的時候,也是把他送到學校裡面去上學了的,他們告訴他,“你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找到一份好工,那樣就再也不用像我們一樣靠海吃飯,隨時都有命喪大海的風險。”

 只可惜,父母離世之後,余文俊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又怎麼可能還會有多餘的錢去上學?

 但余文俊卻一直把父母的話記在了心裡,他知道,只有學習才是他唯一能夠的出路。

 撿到余文清後,余文俊把她送去了學校,自己則是走上了和他的父母一樣出海打魚的老路,他希望他的妹妹,可以去嘗試他沒有走過的那條路。

 余文清是個非常聰明又乖巧的孩子,每天回來以後都會將老師在學校裡面教她的知識又教給余文俊,她常常是笑著的,“我希望哥哥也能夠唸書,我們一起走出去,遠離這吃人的大海。”

 余文俊更加賣力的賺錢,他跟著村民們一趟又一趟的出海,即使很辛苦,他也甘之如飴。

 因為每次出海回來,他的妹妹都會為他留著一盞燈,為他做一碗熱騰騰的海鮮麵。

 可在妹妹八歲那年,他出海回來以後,卻哪裡都找不到了妹妹的存在。

 他的妹妹那麼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不回家,他匆忙的出了門,沿著家到學校的路上仔細的尋找。

 最終,余文俊找到了妹妹,可妹妹卻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死掉了。

 那一刻,余文俊感覺自己的天都好像塌了,她抱著妹妹的屍體,瘋了一樣的嘶吼,想要尋找殺害他妹妹的兇手。

 最後,余文俊在余文清攥緊的右手裡面發現了一枚紐扣,那枚紐扣是那樣的精緻,上面還鑲著鑽,在黃昏的照耀下閃著細碎的光芒。

 余文俊頓時明白了過來,害死他妹妹的兇手就是這枚紐扣的主人!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這枚紐扣的主人究竟是誰。

 余文俊把余文清的屍體抱回了家,把家裡的菜刀磨的錚亮,提著刀殺去了程家。

 衡陽漁業,是他們這裡最大的一個海貨售賣場,村子裡的村民們每次出海捕到的海貨全部會拿去賣給衡陽漁業,再由他們分類包裝銷售到全國各地。

 余文俊和村民們一塊拉著補來的海貨交過去的時候,是衡陽漁業的大少爺程綸來簽收的,余文俊親眼看到,程綸穿著的衣服上面就有這樣的紐扣。

 程家很有錢,他們住在一個大別墅裡面,還請了很多的傭人和保鏢。

 余文俊憑藉著一腔怒火衝了過去,可他單槍匹馬,又怎麼可能衝得過那些保鏢的封鎖殺掉程綸呢?

 他手裡的菜刀只砍傷了幾個保鏢,然後就被奪了去,而他自己也被壓著跪在了程綸的面前。

 余文俊像個野獸一般嘶吼著,叫囂著,“我要殺了你,我要給我妹妹報仇,我要殺了你!”

 “嘖,”程綸請嗤了一聲,像是踢垃圾一樣一腳把余文俊踹得翻倒在了地上,“你們這種窮鬼垃圾,我看得上你妹妹,是你的們的福分你知不知道?”

 “她還敢反抗,甚至還傷了我!”程綸脖子上面有幾道鮮血淋漓的抓痕,即便已經經過了處理,可還是隱隱有陣痛傳來。

 程綸家裡有錢,身邊的女人多不勝數,他也玩的特別的花,一次和自己的“好兄弟”閒聊的時候,對方神秘兮兮的給他看了一個視頻,“你不知道,現在啊,這些成年的女人玩起來可沒有意思了,就是要那些幼女,尤其是還在上學的那種,很乾淨,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處子的芬芳。”

 看著視頻裡面自己的“好兄弟”那樣享受的神情,程綸一下子就心動了,只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想到了一個無比符合他目標的人物——余文清。

 余文俊來送海貨的時候,曾經帶著余文清一起,八歲的小女孩,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天真又無邪。

 如果能夠把他壓在身/下,那滋味不知道究竟會有多麼的銷魂。

 於是,程綸在余文清放學的路上攔住了她,“小清啊,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你見過的,我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忙,只要你幫了我,我就給你哥哥安排個好工作,讓他賺更多的錢,好不好?”

 八歲的余文清,根本不知道此時跟她說話的是一個什麼樣的魔鬼

,她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再多賺一點錢,不要那麼辛苦,所以就傻傻的跟著程綸去了。

 可等待著她的,並不是哥哥能夠賺到更多的錢,而是一個惡魔,向她伸出了魔爪。

 因為余文俊是個男孩子,根本沒有交過余文清有關於性方面的知識,余文清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她很疼,程綸騙了她,程綸在欺負她。

 “你放開我,你是個騙子,我要找哥哥,我要哥哥……”

 余文清奮力的反抗,對著程綸拳打腳踢,她用她的右手,狠狠的抓在了程綸的脖子上。

 她以為這些疼痛可以喚醒程綸的理智,可一個畜牲,又怎麼能夠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參考?

 余文清的掙扎換來的是程綸更加粗暴的對待。

 她無法反抗,她反抗不了,淚水不斷的流淌下來,打溼了她凌亂的頭髮,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綸在她的身上作惡。

 臨死之前,余文清用盡全身的力氣扯下來了程綸身上的一枚紐扣,緊緊地攥在了手心。

 她期待著,通過這枚紐扣,可以讓她的哥哥幫她找到害了她的兄弟。

 余文俊也如她所願的認出了紐扣的主人,可這個時候的余文俊太年輕氣盛了,極致的憤怒之下,他只想到了要提刀去拼命,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究竟能不能打得過程綸的保鏢。

 他憤怒,他掙扎,他恨不得衝上去把程綸撕成碎片,可他什麼也做不到,他看著罪魁禍首把他手裡的那枚紐扣搶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竟然還想要殺了我,你在做夢呢?”

 “不知死活的玩意,給我打!”程綸一聲令下,保鏢們的拳腳接連不斷的打在了余文俊的身上,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余文俊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他大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鼻腔裡面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程綸一腳踩在了他的側臉上,狠狠的碾了幾下,“余文俊,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你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還能饒你一條狗命,你要是非要找我的麻煩,我並介意手上再多粘一條人命。”

 “你們這些賤民的命,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你去報警,我也有的是辦法讓自己不去坐牢,”程綸那張俊朗的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我希望你能明白,究竟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余文俊被保鏢扔出了程家的別墅,他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掙扎著爬起來,返回了小樓。

 回來以後,余文俊抱著余文清的屍體哭了很久,哭他的懦弱,哭他的無能。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程綸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他家大業大,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隨便找個人頂罪就可以做到,更何況,妹妹拼死留下來的那顆可以當做證據的紐扣,還被搶走了。

 十三年前,掃黑除惡的風颳了起來,依舊有一些黑惡勢力橫行霸道,余文俊知道,國家終有一天會徹底的將這些黑惡勢力一網打盡,可他卻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他上網查過,遭受侵犯的人身上會留下一些兇手的痕跡,如果有法醫屍檢的話,說不定可以檢查的出來,從而鎖定兇手。

 這就需要將那些痕跡完好的保存著。

 於是,余文俊找了個藉口,說自己的妹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被接去了城裡享福。

 相處了這麼多年,村民們對於余文俊還是比較信任的,沒有想過他會說假話。

 然後,余文俊運了一車水泥回來,懷揣著隱秘的期待,親手將妹妹的屍體封進了水泥牆裡。

 這個小樓終有一天會被拆除,妹妹的屍體也會重現於人前。

 到了那個時候,也許……程綸這個人渣,可以得到法律的制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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