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綁架


 池藝無比興奮的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個圈,“我真的感覺我的身體輕鬆了好多呀,再也沒有那種走兩步路就累得氣喘吁吁的感覺了。”()?()

 池母眼睛都快看直了,她連忙起身用手扒拉著池藝,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個遍,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真……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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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好了?()?()

 病了十幾年,花了幾百萬元錢,看了無數的醫生,就這麼弄了一下就好了?()?()

 饒是一開始不看好言晰,只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任由妻子和女兒胡鬧的池父也難掩激動之色,“好了?以後都不會再病了嗎?”

 言晰輕輕吹了吹羅盤上粘的灰,拿出一張安神符給池藝,“我已經把陣法破了,你被改掉的命運會慢慢回來,身體也會慢慢康復,那些藥便不必再吃了,這張符紙你貼身帶在身上,至於和你改命的那個人,她會遭受雙倍的反噬。”

 本就是命不久矣的身體,強行用邪術盜用他人的生命,才偷來了這十多年的日子,如今陣法破除,恐怕身體會以一種無法控制的速度衰敗下去。

 池藝雙手接過符,站起身來,對著言晰深深鞠了一躬,“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拼命的衝自己的父親眨眼睛。

 池父也反應過過,讓一些厲害的大師出手費用都不低。

 他神色尷尬的笑了笑,連稱呼都變了,“大師啊……你看這費用?”

 這是言晰第一次使用羅盤,羅盤上面本來就有功德金光,如今言晰用羅盤救人,功德也會反饋到他身上,更有利於恢復他原本的實力。

 於錢財一事言晰看的不重,他嗓音清冽,但語氣卻是柔和的,“你看著給吧,等池藝回覆了,多做善事,積累功德。”

 “好好好,”池父連連應聲,“我一定多做善事。”

 如果這樣能夠保證她女兒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話,讓他捐出去大辦家財,他也願意的。

 言晰留在池家吃了頓飯才離開,池父出手大方,直接付了言晰一百萬。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看破太多的天機與自己的壽數有礙,言晰離開池家的第一時間就捐了一半的錢給紅十字會。

 池藝難得有身體這般輕鬆的時候,她忍不住繞著家裡的客廳小跑了一圈,之前有言晰在,她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只有自己的爸媽,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激動大哭了起來。

 “那也不是病秧子了,我能跑能跳,我可以出門了,嗚嗚嗚嗚……”

 從今以後,她的媽媽再也不用整日以淚洗面,愁眉苦臉,爸爸也不用再拼了命的去賺錢,只為給她掙那毫無底洞的醫藥費。

 池藝一手攬著池母,一手攬著池父,“以後我們一家三口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她忽然心血來潮,“要不爸爸請個假,我們出去旅遊吧?”

 整整十七年,池藝除了家就是醫院,連整個江城的分佈都不知道,她真的很想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啊。”池母也是個行動派,當場就拿出手機開始查旅遊攻略。

 可就在這一家溫馨的時刻,池父的電話卻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對方是池父的媽媽,“嘉嘉生病住院了,你快點來醫院。”

 即便池奶奶極力掩飾,池父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慌張,掛了電話,池父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彷彿是失了魂一樣。

 池母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了?”

 池父強擠出一抹又苦澀又諷刺的笑,“嘉嘉生病住院了。”

 池母滿臉震驚,“怎麼會?!”

 池嘉是池父大哥的女兒,比池藝大兩歲,池大嫂懷孕的時候出了意外,池嘉六個多月就被醫生給剖了出來,一出生就住進了重症監護室,花了不少的錢。

 可她母體內的時候身體各個器官都未曾發育完全,即便醫生全力救治,可還是沒辦法讓她恢復健康。

 池大嫂也因此再也無法有孕,池嘉成了她唯一的孩子,夫妻兩人為了池嘉的身體,也費盡了心思。

 可等到池藝一歲以後,池嘉的身體卻慢慢好起來了,就連先天發育不完全的心臟都能夠承受起身體的負荷,但池藝卻一日日的衰弱了下去。


 言晰一開始說是他們認識的人偷了池藝的命,池父池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池嘉。

 可他們又有些不敢相信。

 在池父出生的那個年代,國家還在執行著計劃生育政策,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孩子,生多了就要罰款,池父出生後,池爺爺為了湊罰款去工地上幹活,卻出了意外當場死亡。

 老闆給池家賠了一大筆錢,能夠讓池奶奶養大兩個孩子,但池奶奶自此卻恨上了池父,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的丈夫就不會死。

 所以池奶奶始終都偏心池大伯,連帶著池嘉也比池藝受喜愛。

 但池大伯卻自小就很疼愛池父這個弟弟,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想著他,甚至在池奶奶偏心的時候還會拉偏架,兄弟兩個感情一直很好,這也是池父一開始不願意相信的理由。

 可現在池嘉住院,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

 醫院裡,池大伯看到池母池母身邊沒有池藝,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強撐著一口氣,裝作不經意的詢問,“小藝呢?”

 池父冷笑一聲,“怎麼,小藝借了十幾年的命給你們嘉嘉還沒借夠,只想讓她去死是不是?!”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女兒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也是命,從今往後,你休想再傷害我女兒半分!”

 “你……”池大伯身體顫抖著,帶著濃烈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了?”

 “果然是你,”池父最後看了他一眼,“你好自為之吧。”

 池父池母醫院裡只是再確認一下,做一個最後的了斷,池奶奶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怒吼道,“你們不把小藝帶過來,從今往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這麼多年,池父始終被親情綁架著,他以為母親不喜歡他,但只要他足夠孝順,終究可以將其打動的。

 可現在他才知道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隨你的便。”

 池父腳步未停,嗓音漠然,“我的母親,在我父親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