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大膽 作品

第五百三十三章醉金賭坊

    梁川冷冷地說道:“詳細說來?”

    這些家丁就將念修被賭坊扣了的事前前後後講了一遍。梁川聽得更是光火,媽的,讓這個鳥人去買胭脂水粉,他拿了錢竟然去賭博!

    膽上長毛了嗎?

    梁川從鼻孔裡出氣,掃視了一圈所有人,問道:“以前有人敢扣留咱丁府的人嗎?”

    下人們你看看我看看你,這個問題倒是沒想過,不過曾幾何時有誰敢跟丁府過不去?

    “回梁管事,沒有!”

    梁川說道:“很好,讓兄弟們帶上傢伙,跟我去要人!”

    一夥人拿著槍棒,這是些平日放在府中,看家護院用的傢伙,丁府的家丁殺氣騰騰地走在汴京大街上,市民們都認得丁家的衣服,唯恐避之不及,梁川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頭,更是氣勢如虹。

    扣留念修那撮鳥的賭坊,位於馬行街的南面,與丁府是同一條大街,馬行街南面各種煙花柳巷,所有享受的享樂的應有盡有,顯盡汴京一切浮華,是汴京最熱鬧的所在之一。

    賭博一般為歷代所禁止,汴京天子腳下,這家賭坊的門簾上寫著兩個大大的賭字,像一隻吞金巨獸一般,吸納著四方的財貨。

    梁川看了一下,這賭坊高約三層,還有亭臺樓閣,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醉金賭坊。

    紙醉金迷?

    門口出來的賭徒無不是垂頭喪氣的,進去的則是臉上帶著病態一般的狂熱,好像要從賭坊裡贏走當初自己砸進賭坊裡的錢。

    賭坊的打手見梁川帶著人來勢洶洶,立即招呼著人湧了出來,梁川飛起一腳踹飛了帶頭的打手,冷冷地撩下一句話:“我們丁府的人在哪裡?”

    這一腳徹底讓梁川帶來的下人家丁們長了見識,他們原以為梁川是靠小聰明上位的角色,沒想到這武力值這麼爆炸,醉金賭坊可不是一般的小賭坊啊,前景深厚財力磅礴,他問也不問就把對方的人打了,仗著難道是丁大人的。。。?

    打手們驚呆了,他們看著丁府的人霸氣如廝,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梁川沒跟這些小的多糾纏,徑直進了賭坊。

    自古賭坊賭場就一直要防著有人鬧事,事情鬧大了賭坊就白開了。

    梁川帶人進了賭坊,君臨天下一般掃視了圈賭坊,裡面賭桌無數,熱鬧喧天,買定離手吆喝聲不絕於耳,咆哮怒罵狂喜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人生百態盡顯淋漓。

    角落裡念修被人打得七葷八素,生死不明地被綁在牆角的立柱之上,這一幕梁川怎麼覺得有些熟悉?

    大部的人都沉浸在賭海中不可自拔,只有幾個還算清醒的人扭過頭來看梁川。

    有熱鬧要發生了。

    正中間寫著大大的賭字的屏風後面突然走出了一個青年人,沉著一張臉,雖然年輕,身上卻散發著一股飽嘗人情冷暖的氣質,明顯是久經歷練出來的。

    最關鍵的是,梁川一看這張臉,無比熟悉的感覺就浮現起來。這臉跟鳳山何麓的何保正簡直是用雕板印刷出來的一樣,老何的鬢角有了許多的銀絲,差別就是他這個人年輕,健壯,就像是二十年前的何保正似的。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絕不是偶然!

    何保正說他的兒子春生離家十來年,一次也沒有回去過,這些年要不是家裡賺了錢有些盼頭,他們老兩口都要想出病來了!

    他的眼神冷冽,看著梁川,掃了一眼梁川身後一群狗腿子,這些啊狗啊貓也敢到自己的地盤來放撕。

    嘴角的肌肉抽動著,他緩緩地開口道:“看樣子大爺應該是丁府的重要人物,不過看裝扮有些出入,瞧樣子更是眼生,不知大名?”

    梁川的衣物還沒有量身定作,丁府的管事也有自己的裝扮,就像蔡門那樣的衣物。

    此時的梁川穿著一身還是清源時穿的粗麻衣物,簡單而樸素,但是看在這些穿絲戴綢的人眼中,就顯得格外寒酸。

    梁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把心中的疑慮直接說了出來,用一種噓寒問暖地語調詢問著自己的晚生的口氣道:“你是不是姓何?”

    何保正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自己兒子,錢也賺到了,女兒的生活也安穩了,整個何麓的日子是幾百年來最幸福的,可是何家的傳宗接代的大事倒成了他們的一門心病。

    梁川曾經答應過這個老頭子,有一天可以的話要幫他將兒子找回來。

    這個青年人聽到何這個字,身子被雷擊中了一般,他自己都要忘了自己的名字,這個丁府的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姓氏?

    都說丁副相有通天的本事,難道他已經將自己的底細都查了一遍?

    想到這裡,何姓青年的神情更加陰沉了,以前自己的過往太過於艱苦,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回想起這段往事,這個人偏偏來揭自己的傷疤!

    何姓青年收斂起自己的震驚,說道:“大爺認錯人了,我叫慶忌,不姓何!”

    剛剛慶忌的神情瞞不過樑川的眼睛,他越是掩飾,梁川就越坐實了這小子的身份,如果不是何保正家的小子,他就跟何保正那老小子姓!

    梁川不跟他爭,他自己要掩飾,自顧自地說道:“何保正很想你,嬸孃也很想你,你姐姐現在活得也很安逸。。”

    梁川的一句話將自己深埋在心裡的往事與回憶毫無保留地全掘了出來,當初自己赤著兩隻腳走到汴京,血海里拼殺出這麼一大片江山,沒有回去過,沒有衣錦還鄉,沒有炫耀,因為自己的父親最恨自己賭,賺再多的錢他的拗脾氣也不會看一眼自己的錢。

    梁川或許能懂一點慶忌的心理,當年的黑衣宰相姚廣孝幫朱棣得到天下後,位極人臣,可是回到家裡,連他唯一的親人姐姐也避而不見,世上的榮耀都加諸在他的身上,沒人共分享,與沒有又有何區別。

    有時候人生在世,多麼的打拼為的不是自己去享受,反而是為了自己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