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大膽 作品

第七百四十三章呂一託人

    呂一盼了多年,本以為覓得良人,在風月場裡最能看清誰是虛誰是假意,現在的楊琪,他與那些花錢買醉的人有區別嗎!

    明媒正娶已經是不可能了,她看不到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呂一纖指在胡琴上撥弄著,清麗的歌聲飄蕩出來。

    “我是一隻修行多年的狐。。”

    此時的呂一與沈玉貞如出一轍,自小孤苦流浪的她比沈玉貞還多了一分悽苦,歌聲裡滿是悲涼。

    動人的聲音餘音繚繞,一曲一人一生,滿紙辛酸淚!

    本來續酒不斷的趙禎頓住了,迷離的眼神看著呂一就像是沈玉貞,那詞那曲那神態,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趙禎醉了!

    他撞倒了酒盞,踉蹌著近前一把拉住了呂一的手。

    呂一隻是淡淡地道:“官人請自重!”

    門外的侍從聽見屋裡的動靜,想進來勸阻,看著門神一般的夏守恩聲音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呂姑娘賣藝不賣身。。!”

    夏守恩瞪了她一眼地聲罵道:“滾!”

    沒人打擾趙禎的孟浪。

    呂一自然知道趙禎是貴人,只是淡淡地道:“官人若是真想一親芳澤也可以,不過須得立下字據,他日將我明媒正娶過門!”

    也不知趙禎是將呂一當成了沈玉貞,還是就是藉著酒性衝著呂一去的,難得雄起了一回道:“這有何難!取紙筆來!”

    夏守恩只當趙禎想戲弄一下這姑娘,要是他有這份膽早就將沈玉貞搞到手了,何必落得如此窩囊,便讓女婢把紙筆送了進去。

    趙禎剛提筆,扭頭傻傻地問了一句:“不後悔?”

    這一招其實不知道嚇退了多少人,但凡字據立下去,只要第二天拿到人家府上就注意要掀起一番腥風,便是沒有這名聲也會變得狼籍,風塵女子只是玩物,這個早就是共識,誰敢想娶回家?呂一有的要求也簡單,但便是這一要求就讓很多人慫了!

    呂一笑道:“我怕你後悔。我們的命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兒是哪兒,落到肥處迎風長,落到瘦處苦一生,哪裡由得我們後悔。”

    好一個菜籽命,今天聯就要幫你逆天改命!

    趙禎的心性反被呂一給激了起來,他說的話向來一言九鼎,在呂一看來卻似逢場作戲。

    來這裡尋找真愛的那不是糞坑裡尋璞玉,莾漢堆裡找林黛玉,腦袋讓驢給踢了!

    不過呂一卻對趙禎極有好感,這人一來就是喝酒,滿面愁容的樣子像極了當年那個少不更事的楊琪,有著一腔柔情,沒有世故更沒有心機,眼睛清澈得讓人心疼。

    他不滿嘴粗言野語也不會毛手毛腳,總是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

    呂一一見趙禎,這人身上氣質貴不可言,更沒有旁人子弟的那股子豪橫粗俗,心中已是好感大生,只是想著,要是這樣的人未必不是值得託付的對像,只是不知道本性是這樣還是情場高手,裝出來的!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趙禎,天真的趙禎卻不傻,想著怎麼寫下這一字據,酒意之下又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身份是橫在兩人之間的鴻溝,如果這層紗紙捅破了,可能就沒辦法用這種地位再相處下去了!

    “你為何這樣看著聯。。看著我?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呂一反問道:“你如何讓我相信你說的話?”

    “你!”

    趙禎放下筆,托起了呂一的下巴一把親了下去,見呂一沒有反抗,更是酒性大發,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直往內間而去!

    女婢一見情形不對,急得不行,偷偷告訴夏守恩道:“楊大官人只怕不肯!”

    夏守恩低聲道:“哪個狗屁楊大官人,你拿我這令牌回頭給他瞧,明天給爺還回來,他要是敢把晚上這發生的事說出去爺就摘了他的腦袋!”

    女婢顫顫地接過夏守恩的令牌,不敢出聲。

    屋內春光無限。

    趙禎暢快無比,呂一竟然還是處子之身更讓他是驚喜不已,一夜溫柔,呂一還未起床,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待聯,禎。”

    次日。

    楊琪早得到了子樊樓里人的暗報,說昨夜有人在呂姑娘房中過夜,氣得楊琪是無名邪火大起,抄著家傳的寶刀就趕往子樊樓,呂一是她的女人這些年汴京城中有哪個不知道,他自己都沒捨得染指,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楊琪操著刀到了子樊樓,呂一的房間已經被夏守恩的人給守了起來。

    趙禎早已離去,卻讓夏守恩留了下來。

    他可不想這女人出點意外。晚夜與呂一一夜纏眠,他有一種沈玉貞失而復得的感覺,反正生米煮成了熟飯,回頭再想辦法就是了。

    楊琪怒氣衝衝地殺到子樊樓上,嘴裡叫罵道:“賊子在哪裡,我不生剝了你誓不為人!好你個掌櫃,我把人交給你,你竟然讓人給欺侮了!”

    楊琪上樓,只見門神一般的夏守恩站在呂一的房前,一腔的怒火洩得一乾二淨,腦海一片空白,心底更是哇涼哇涼的,刀子掉到地上,兩腿更是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