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嗯?”林文宴猛的抬起臉,他當然記得,“我以為是……玩笑?”

 “是真的。”傅煊輕笑著放下酒杯,眼神始終凝視著他閃爍遊移的視線,右手一根一根地扯出左手手指的手套。

 眼見著黑色手套往上拉起,白淨的

 () 腕部露出……

 林文宴被他的眼神注視得,心魂一怔,彷彿迷失在這雙漆黑的眼眸裡,像是忽然進入浩瀚的宇宙,星辰繁多,卻依舊是一片寂寥。

 那種難以名狀的孤寂與悲涼再次襲來,林文宴心頭猛的一驚,手比思維更快地握住他的手。

 “等等!我……”

 傅煊再次輕笑:“沒有做好準備,聆聽神秘的家族規則?”

 是玩笑一般的話,但林文宴似乎聽出一絲遺憾。

 或者說,落寞。

 林文宴握緊有力寬大的手掌,胸腔裡有一股難言的意氣,眼神牢牢地盯著男人泛起苦澀的眼眸:“不是,我的意思是——讓我來。”

 傅煊眼眸微動,感受到他手指如此用力地握住自己,即便隔著手套,熱度猛烈。

 林文宴拉過他的手,已經完全沒有開玩笑的語氣,嗓音柔和地嚴肅道:“如果需要我負責,我會負責的。”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與此同時他的手指極其快速地扯開黑色手套。

 傅煊像是意外地得到一個承諾,隨後一陣暖風劃過微涼的手背。

 林文宴看著他的手,皮膚白淨的手指修長有力,說十指不沾陽春水太流俗,更像是頂好的畫師一根根精心描繪出來的,也像是極其精巧的傘骨,包裹住的皮膚恰到好處,骨肉勻停;也可以說像清瘦的竹子,長度與骨節恰到好處,遵循了黃金分割法則一般,比例上佳,在視覺上引發極度的美感與舒適感。

 林文宴活了兩輩子,見過不少女人的纖纖玉手,但沒見過男人生這麼好看的手。

 他皺眉,表情十分懊惱:“糟了。”

 傅煊見他望著自己的手露出這幅模樣,問道:“怎麼個糟了?”

 林文宴抬起眼眸,調皮且輕快地衝他眨眨眼:“認真地搜尋古典詩詞歌賦,愣是沒找到合適的詞彙或者句子形容你這雙——妙手。”

 傅煊被他逗笑,尤其是這眼簾翩躚一眨,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勾人的樣子。

 他不自然地垂下眼眸,低沉的嗓音輕聲反問,“是嗎?在你眼裡這麼好?”

 一瞬間,林文宴竟然好像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羞澀”。

 不確定,再看一眼。

 傅煊低眸望著自己的手,“是皮膚飢渴症。”

 林文宴還沉浸在——這位高大英俊、氣度優雅的成熟男士,剛才到底是不是害羞了——的疑惑中,乍一聽到他低沉的幾個字,沒反應過來。

 三秒後,他才驚愕地發出一聲“額”,不確定地詢問道:“是……所以……”

 他隱約聽說過這種症狀,結合兩次擁抱,他好像猛然間捕捉到什麼關鍵信息。

 然而並不十分熟悉這種病症,沒有及時得出有效結論。

 在林文宴迷茫而混亂的片刻裡,聽見這個男人緩慢而輕柔地詢問:“文宴,你願意再抱我一次嗎?”

 深夜裡,低沉的嗓音像是浸透了威士忌酒液,顯現出異常的性感與磁性,又有一種分外的脆弱與孤寂。

 不知道是不是林文宴喝下去的兩口酒作祟,他好像產生了一種微醺迷幻的錯覺,似乎真切地看到了面前的男人在渴望他。

 嘴比理智更快地答應了:“好……好啊。”

 下一秒,林文宴被有力的手掌拽住胳膊,猛的站起來跌進寬闊的胸膛。

 他被緊緊地擁住,後背的寬大手掌用了幾分力地來回撫過。

 交頸相擁的姿態,讓林文宴的脖子毫無保留地貼在他的頸側,皮膚相觸的頃刻間,他彷彿是在炸開的煙花下面失聰,只能聽見一個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擂鼓。

 我的?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