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也可能是原本在家就是和阿姨用德語的。糯爸似乎並沒有特別給他營造中文環境】

 【我們糯不會是最終要回德國的吧?】

 【臥槽,你這樣說的話,我大腦裡直接出現宴宴和糯糯分隔兩地,你你你——殺人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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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睡前。

 直播關閉。

 傅煊坐在床邊,陪著糯糯睡覺。

 奶白的小崽崽窩在被窩裡。

 左邊是小兔兔,右邊是小熊寶寶。

 小奶音裡滿是委屈:【papa可以去看看哥哥嗎?小朋友不可以去,papa可以去嗎?】

 他希望親近的爸爸,可以代替他去看望哥哥。

 傅煊道:【爸爸進來之前去看過,哥哥已經吃過感冒藥,也睡下了。等你睡著的時候,哥哥也會睡著。】

 糯糯一聽,立刻閉眼,柔順的長睫毛覆在皮膚上,捲翹而可愛如小天使,小嘴巴咕噥:【嗯,我努力地睡覺】

 明天醒來就可以看到健康而愛笑的宴宴了!

 嗚~可憐的宴宴!

 傅煊看著兒子忽然癟癟嘴,像是一個圓鼓鼓的糰子,在被子裡翻個身。

 他伸手,將一側的小兔子塞給他懷裡。

 糯糯沒睜眼,抱緊小兔兔,窩進沒有宴宴的被窩。

 都不像平時那麼暖洋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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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傅煊有些不放心,洗過澡後穿著睡袍,去看了一眼兒子。

 在微小的燈光裡,糯糯的小圓臉粉撲撲的,淡金的頭髮亂蓬蓬,很是乖巧可愛。

 傅煊沒有戴著日常的黑色手套,修長的手指輕微地掠過枕上的小頭髮。

 輕輕觸碰,便立刻收回手,重新放進睡袍的口袋中。

 離開房間時,傅煊看向旁邊的客房。

 在走廊的昏黃壁燈中,高大的身影緩緩走過去。

 只是到門邊,身影停住。

 夜已深。

 傅煊不確定林文宴是否同糯糯一樣熟睡,身體又是否安然無恙。

 幾分鐘後。

 正當傅煊準備離開時,聽見裡面有腳步聲,踩在厚實的地毯上,都十分沉重。

 幾乎是不假思索,他抬手敲門,嗓音沉穩地詢問:“文宴?”

 門後傳出“砰”的一聲。

 傅煊正要再開口,門被拽開,一股子灼燙的熱氣鋪面而來。

 林文宴一隻手按在門把上,稀裡糊塗地半個身體撲出來:“……我……退燒……藥……”

 他雙眸泛紅,沒看清楚面前的人,只把自己的話說完,“找不到……房間,太大了——”

 最後一字落下時,手一脫力人往下撲。

 傅煊不假思索地抬手,抱住臉朝地倒下的人。

 然而,這具身體的熱度,彷彿星火瞬間燎原,灼

 燙著他手掌的肌膚。

 落在林文宴上臂的手掌(),彷彿在極力剋制一般▽()_[((),手指在分秒間極力握了握。

 隨後,傅煊皺皺眉,彎腰,打橫抱起高燒的年輕人,快步進臥室。

 從門口到床上,距離不算太長。

 但林文宴周身的熱度足以透過兩人的衣服燒在傅煊的身上。

 尤其是沒有戴手套的雙手。

 抿住的薄唇,繃緊的臉頰,咬死的牙關,以及極力剋制住滾動的喉結,都在昭示傅煊身體的反常。

 把人放在床上的同時,他快速扯過被子幾乎是卷裹在林文宴的身上。

 傅煊盡力恢復平常的語氣,卻在開口的瞬間注意到林文宴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

 他眯了眯凌厲的眼眸,雙手插進口袋中握緊:“文宴,我找阿姨來,等一下。”

 如果林文宴清醒,就能感受出來他嗓音裡不正常的嘶啞。

 傅煊按下床側的全屋管家系統。

 另一頭負責今晚輪值的阿姨詢問道:“林先生你好?”

 傅煊:“林先生髮燒了,你——”

 他本來想讓阿姨過來一趟,給林文宴喂藥。

 但是眼神留意到床上的人正掙扎著掀開了被子,連帶著掀開了衣衫,露出薄瘦雪白的腰腹。

 “先生?”阿姨聽出他的聲音,連忙道,“我現在上來?”

 傅煊:“不用,藥放在哪裡?”

 阿姨急忙道:“剛才林先生說可能不太嚴重,藥就放在起居室櫃子上,也跟他提過的。”

 “嗯,沒事了。你休息吧。”傅煊切斷通話,走去拿藥。

 他再倒一杯溫水,回到床邊。

 傅煊重新為林文宴拉上被子,撕開退燒貼,往他額頭上貼去。

 退燒貼帶一些涼意的。

 而傅煊忘了,他的手也總是微涼。

 林文宴簡直是閃電般握住這隻帶著涼意的手貼在臉上,輕輕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傅煊被他的臉燙得一怔,手背的神經末梢都在瘋狂叫囂。

 本能之下,他猛的抽回手。

 林文宴有些難受地輕哼了一聲。

 傅煊看了眼櫃子上的藥和水,猶豫是否還是叫阿姨過來。

 “文宴?”

 林文宴發出綿軟的一聲“嗯……”。

 傅煊扯過被子裹著他,隨後才半摟半抱地扶起他,另隻手拿起藥物塞進他唇間。

 指尖是一閃而過的觸碰。

 他忽略這種柔軟的微妙觸感,快速拿起水杯喂他水。

 林文宴還有一些直覺,知道自己找到人給自己喂藥,便乖乖地喝一口,但是水是熱的,喝進去很不舒服。

 他的手抬起想擋開杯子的時候,碰到了傅煊的手背,順勢握了上去。

 傅煊只感覺到懷裡的人像是一團烈焰在兇兇燃燒他的意志。

 他恍惚間想起少年時代,一次和長姐在因斯布魯克滑雪,度假酒店的壁爐發生意外,木柴嗶啵作響,濺出巨大的火星子。

 烈焰,總是危險的。

 當時他護住了驚慌失措的長姐,現在他推開了貼上來的林文宴。

 傅煊冷靜地將所有湧來的請欲浮浪壓下去,隔著被子按住他的肩:“好好休息。”

 林文宴似乎聽見了他的話,沒再追逐他的手。

 聽著沉重的呼吸聲,傅煊垂眸靜靜地望著,手已經放進了口袋。

 不知過了多久,林文宴又皺著眉,側著臉去蹭柔軟的枕頭。

 這個動作,讓傅煊想到糯糯最新養成的習慣——蹭林文宴的手背。

 那麼依戀親暱的貼蹭。

 彷彿能得無盡的情緒撫慰。

 也許以前糯糯也有,只是傅煊給不了,所以不曾在兩人之間產生過這麼親近的小動作。

 在某種念頭的趨勢下。

 傅煊的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靠近他潮紅的臉。

 下一秒,理智剎那回攏,傅煊收回手。

 但林文宴像是有了某種感應,握住他的手直接按在臉頰上,似乎還嫌他不夠配合,為了遷就他的手掌,主動貼上側臉。

 就這樣,傅煊的右手,覆在他發熱的臉龐,隨後被挪到他的頸側,貼得嚴絲合縫。

 細小的電流在傅煊肌膚的每一處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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