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66 章 鬧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十九)

 虞藻不滿道:“我的胃口不小。”

 他已經吃了很多。他撇撇嘴,不滿道,“我很能吃的。”

 腰就伶仃一點兒,還說自己能吃。

 薄寒:“是嗎?”

 語氣明顯不信。

 花苞似的指尖捏住衣服下襬,輕輕向上一掀。

 隨著虞藻抬起手臂的舉動,圍繞在他身邊的幾個身影壓下,黑沉沉的陰影呈包圍狀、籠罩住纖瘦雪白的小男生。

 四個男人很有默契地彎腰低頭,幅度很大,恨不得將眼睛黏在虞藻的肚皮上。

 虞藻的腰很細,腰身線條美好、兩側誇張下凹,好似一掌可握。

 薄薄肚皮吃點什麼都會很明顯,如今微微鼓出,都是食物的輪廓。

 虞藻很認真地說:“你們看,我真的吃了很多,肚子漲漲的。”

 除了封景後來喂他吃的紅燒大蝦太難吃,他不肯吃,其餘的,他都吃了許多。

 “嗯,確實。”聲線驟然壓低過後,而顯得有幾分沙啞。虞藻一時間沒分辨出,說話的人是誰。

 虞藻正要問,他忽的小小嗚咽。

 粗糲指腹抵在肚臍眼上方位置,小幅度打圈、蹭了蹭。

 酷似陳遲的聲音,語氣意味不明:“能到這裡。”

 虞藻迷茫,這是誰?

 虞藻沒有多想,他覺得很癢,抖了抖肩膀,剛要往後躲,肩頭卻傳來滾燙的觸感。

 不知道是誰將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這……又是誰?

 虞藻仔細嗅了嗅。

 同樣的洗衣液味道,加上食物氣味的干擾,虞藻根本細分不出,摁著他肩膀的、點著他小腹的人,分別是誰。

 可他又不好意思說,他分不清。

 虞藻很無語,他不知道這個人在丈量什麼,只是這個位置太過誇張。

 他道:“我還沒吃這麼多。”

 又天真地問,“這是胃部嗎?”

 吃了東西,確實會到胃裡。

 “不是胃。”低沉的聲音似乎輕笑了一聲,“是你的肚子。全部吃進去,應該在這裡。”

 虞藻愈發迷茫,沒聽明白。

 他抬起手,試圖推開對方,一旁驀地伸來一隻手,在半空中扣住他的手指。

 溫熱的手指,並沒有薄繭。

 虞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他沒有摸過所有人的手,並不能確定這是誰的手……

 細白手指被夾在指腹間,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繼而,對方強勢地擠進指縫間,將一根根手指插/進其中。

 十指相扣。

 手腕內側被輕輕摩挲了一下,虞藻的臉蛋登時發熱,變得粉白一片。

 他很怕癢。

 剛要張唇呵斥,下巴尖又被捏住。

 這隻手的繭有些重,指腹有些重地揉了揉虞藻的下唇肉,細嫩的皮膚根本架不住這樣的對待,他忍不住哼出一道鼻音。

 飽滿嫣紅的唇肉,飄起一層微微紅腫的豔色。

 下唇被富有力量感的手指輕輕一摁,便向下打開,露出部分鮮嫩溼紅的口腔內壁,與雪白的齒關。

 肚皮癢癢的,嘴巴也是。虞藻想阻止對方揉嘴巴,可剛抬起手,手又被抓住。

 緩緩貼在冰涼的面頰。

 “你……”是誰?

 手指被捏了捏,似乎不滿他被吸引走注意力。他小小嗚了一聲,說話的同時,部分口水從唇角溢出,打溼較深膚色的手指。

 手指表面蒙著一層亮晶晶光澤,只輕輕離開他的唇,拉出一道黏膩透明的銀絲。

 溼紅眼尾噙著淚水,虞藻含糊不清道:“你……”你又是誰?

 語氣似乎帶著點憐惜:“怎麼哪裡都小小的。”

 說話的又是誰?

 虞藻還沒回過神,摁著他肩膀的人,似乎低下頭,高挺鼻樑抵住他的後頸,細細地聞著。

 灼熱混亂的鼻息落在他的肌膚上,激得他渾身顫慄,一雙手順著柔軟髮絲穿進發叢,指腹緩緩摩挲著他的頭皮。

 密集的電流感像煙花般在頭皮炸開,虞藻骨子都要軟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很癢,控制不住的鼻音溢出。虞藻驚慌失措地想閉緊唇,然而有有人不讓。

 摁在下唇的手指輕輕向上蹭了蹭,卡進齒關,似乎在避免他將嘴巴合上。

 柔軟甜膩的聲音混著哭腔。

 “小藻,你好香。”嗅著他的髮絲與頸窩的人,陶醉地講。

 誰?這又是誰?

 虞藻呆了又懵,是他的錯覺嗎?

 他覺得他們的聲線,聽起來居然都一樣……

 都很像陳遲的聲音。

 其實細聽之下,還是能分辨出差別,但虞藻並不是專業人士,加上他本來也沒有多細心、不會特別觀察這些。

 在他耳中,這些聲音就是一樣的。

 虞藻迷迷糊糊地想,他出現幻覺了嗎?他們的聲音,怎麼和陳遲那麼像……

 這讓他以後怎麼認人?

 雙手被握、肩膀被摁、下巴尖被捏、小腹還有一個……

 最糟糕的是,虞藻眼睛還瞧不見。

 儘管他們出了聲,他依然分不清,這些人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會這樣捏

 謝謝寶寶們的營養液!!

 我先吃個宵夜,看看能不能再來一章!(鍵盤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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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機放了許多洗衣液。

 故而衣服上的香料味很重。也幸好這個品牌的洗衣液本身味道不重,就算放多了,也不會顯得刺鼻,反而像噴了一點男士香水,一切恰到好處。

 可這對虞藻而言,不是個好消息。

 他眼睛看不見,別的感官格外敏感,但嗅覺與聽覺不至於敏感到這種程度。

 在正常社交距離下,他沒辦法細分其中細節。

 自門後探出的半張小臉滿是疑雲,隨後緩緩伸出整張臉。

 虞藻往前走,地面卻有部分障礙物。

 封景快速飛奔上前,在虞藻被絆倒之前,先一步將虞藻摟在一邊。

 面頰挨著硬邦邦的胸膛,虞藻的鼻尖被撞得有點紅,眼尾跟著溼潤。他伸手抓了抓對方的腰身,又埋頭深深地嗅。

 這個味道……好像有點不一樣?

 熟悉的洗衣液中,混入絲絲縷縷的陌生味道。

 虞藻不確定,他繼續埋頭深嗅,聞了半天、小臉肅然,才確定這個人不是陳遲。

 “那邊地上有東西。”封景解釋,“我們剛剛在……打掃衛生,把你吵醒了嗎?對不起,我們不該在這個時間點打擾衛生。”

 “不過晚飯已經做好了,我們先吃晚飯吧。”

 薄寒一行人靠近,虞藻推開封景,朝其餘幾個人走近。

 在他們心跳加速的情況下,虞藻緊繃面龐,翹著下巴、挨個兒嗅著他們身上的味道。

 小巧鼻翼翕動,溫熱的吐息落在他們頸間,帶來強烈的酥麻電流感。

 虞藻:“為什麼你們身上的味道和陳遲一樣?”

 就算洗衣液的味道相似,但只要挨近了、很仔細地嗅,還是能分辨出來細微差別。

 只不過要很仔細很用心地分辨。

 “你們偷穿他衣服了?”話到這裡,粉粉白白的小臉突然出現幾分鄙夷。

 說這句話時,虞藻的臉恰好對準齊煜明。

 齊煜明被當場扯下遮羞布,臉上火辣辣得燒。

 其餘幾個男人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羞愧地別開頭、錯開視線,裝死。

 “小藻哥哥,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齊煜明破罐破摔,厚著臉皮辯駁,“一家人幹嘛說兩家話?你說我‘偷’,我真心寒了。”

 “你知道一個男孩子的名譽有多重要嗎。”

 虞藻懵了懵。

 他眉尖微蹙,這麼嚴重嗎?

 但也不對呀……齊煜明不就是在偷偷穿陳遲的衣服?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聞了半天才聞出來。

 而且也不是確定答案。他就算嗅覺再敏銳,也沒神通廣大到這種程度。

 絕大時候只能靠猜。

 虞藻:“你吵什麼吵!給我道歉!”

 齊煜明心寒。

 在他面前,虞藻總是兇巴巴的,不給他好臉色看。

 他心如死灰:“我沒有吵!”

 虞藻睜大眼睛。

 真是要翻天了,齊煜明居然敢這麼大聲?他翹起眼睫,眼底閃爍兇兇火光:“你再大聲一句?”

 “我沒有大聲。”齊煜明道。

 虞藻冷笑:“還不大聲?整個屋子裡就你聲音最大,你不大聲,難道是我大聲?!”

 可不就是你大聲?但這話,齊煜明是不敢說的。

 一旁薄寒淡淡道:“這事兒就是你不對了,偷穿陳哥衣服也就算了,把小藻吵醒也就算了,怎麼還能這麼兇呢?”

 封景嘆了口氣:“現在年輕人真是心浮氣躁、脾氣也大。小藻哥哥都給你臺階下了……怎麼會有小藻哥哥這麼善良的人?”

 封洋說:“你就給他道個歉吧。”

 有人撐腰,還不止一個。

 虞藻底氣愈發得足,哼哼道:“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齊煜明冤枉。

 他哪裡大聲了?再大聲,也沒虞藻罵他時大聲。

 面對這群不懷好意的男人的挑撥離間,虞藻竟然選擇相信他們。

 滿腔激情的他,熱血被當場澆滅。

 心寒,心冷,心如死灰。

 他一頂天立地的男人,在虞藻身邊當牛做馬,卻討不了一點好處。

 原以為把原配熬沒了,輪迴也該輪到他了。

 誰知,在虞藻心目中,他依舊是一文不值的舔狗,是不會用正眼瞧的遛狗工具人。

 像被背叛一般,齊煜明萬年俱滅,熊熊燃燒的心火化成灰燼。

 他也是有尊嚴的。

 真的夠了。

 他真的,再也不會當舔狗了。

 齊煜明壓低聲線,語氣沉沉道:“我真的……”

 一抬頭,望見虞藻那張清麗明豔的、因慍色而顯得格外驕矜靈動的小臉。

 熄滅的火焰如永生火種一般復燃,如當頭一捧熱油,愈燒愈旺。

 齊煜明彎下腰、低下頭,捉起虞藻的手腕。

 在虞藻困惑不解的神色中,用虞藻的手心,輕輕拍了拍他的面頰。

 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巴掌聲響。

 如自取其辱一般,對齊煜明而言,卻極度興奮,如同獎勵。

 好爽……他喉結滾動。

 齊煜明一臉自省,繼續補完下半句話,“……我真的知錯了。”

 此舉,把觀者都看笑了。

 天選舔狗聖體齊煜明。

 不過……他們看著纖細白皙的手被捉著,一下下拍打男人的面頰。

 他們不爽地用舌尖頂了頂腮幫。

 恨不得取而代之,成為捱打的那個。

 虞藻神色愈發古怪,他把手收回來:“你幹嗎!”

 他也沒忘了別人,沒有厚此薄彼,“你們呢?你們為什麼偷穿陳遲的衣服?”

 封景咳了咳:“外面下了雨,我們倆來時沒帶傘,行李箱也破了,身上和衣服都淋了雨,不能穿。所以只能借用一下陳大哥的,我們也給陳大哥發過信息,他同意了的。”

 “不算偷穿。”不忘洗白一下自己。

 虞藻恍然:“原來是這樣。”

 他看向薄寒,那薄寒呢?

 薄寒解釋:“我拿錯洗衣液了。”

 原來是這樣。

 虞藻毫不懷疑。

 虞藻有專門的小洗衣機,放在房間裡,陳遲不願虞藻的衣服和別人一起洗。

 怕這些男人弄髒了虞藻的香香衣服。

 陳遲自己就沒那麼講究了,衣服丟在外頭的公用洗衣機,洗衣液也擺上頭。

 不過另外幾個租客似乎都是講究的有錢人,他們的衣服通常送乾洗店,不會自己洗。

 故而也只有他和老鄉鍾師傅一起使用。

 虞藻不知道其中具體,他只知道洗衣液的確放在外頭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