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鏡子

明明在做之前發誓不留一點痕跡的,但他喜歡看陸虞身上帶著自己留下的痕跡,像給外人宣示主權,也像給陸虞宣示愛意。

他總忍不住想對陸虞做更過分的事情,昨晚沒有戴/套,他幾次都想弄在裡面,只是一想到陸虞身體不好,這樣一番折騰,陸虞恐怕會發燒好久,他這才忍住了這股衝動勁。

睡前宋簡禮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可能有病,但陸虞一定是藥。

陸虞頭髮有些凌亂,可一點也不失好看,宋簡禮把陸虞的外套給他穿了上去,又親了親對方的額頭才說:“你在這裡坐會兒,我去做早飯。”

陸虞舒舒服服地在太陽椅上蹭了一個舒坦的躺姿,“簡哥,要吃手抓餅,不吃生菜。”

“不準挑食。”宋簡禮用食指輕輕推了一下陸虞的額頭,陸虞癟了一下嘴,老老實實躺在了太陽椅上。

這個點的海邊最是涼爽,絲絲涼風往陸虞身上拂,也不冷,陸虞聽著廚房切菜的動靜,又聽著外面海浪捲來的聲音,那顆飄蕩的心臟也終於找到了歸宿。

宋簡禮給了他一個家。

他並不是無家可歸了,也並不再是沒有家人的人了。

真好呀。

陸虞把手抬起來張開五指,他透過指縫仰望碧藍的天空,海鷗在空中打著旋的飛,風把他額前的碎髮撩起來,頭髮被吹得更凌亂了。

宋簡禮在廚房洗菜,他這個位置一抬頭就能看到外面的陸虞,他看見陸虞在玩手機,唇角暈著深深的笑意,兩隻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著。

陸虞剛離開陸家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早晨,陸虞坐在別墅陽臺的椅子上看陽臺的那些盆栽,那天早上的風還沒有現在大,但宋簡禮偏偏覺得陸虞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風吹得破碎了,然後再被風颳走,他下一秒就要永遠失去陸虞了。

宋簡禮嚇壞了,匆匆跑去陸虞身邊把人抱回了別墅。

那天后,二樓陽臺封了防盜窗,盆栽全部挪到了一樓,甚至如果不是陸虞要求,那扇通往陽臺的玻璃門就會一直上著鎖。

而現在是和那日差不多的情形,宋簡禮再沒有那種患得患失的錯覺了,因為他只覺得現在的陸虞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再大的風浪也卷不走他的桑桑了。

——

宋簡禮給陸虞請了三天假,他的計劃是這三天都好好利用了。

但也只是想想,因為下午陸虞埋在他懷裡哼唧說自己腰疼,要是今天晚上再來一回,陸虞哭就可能真的是因為疼了。

而且昨晚睡前宋簡禮也給陸虞檢查過了,他那裡腫得有些厲害,至少短期內不適合再來了。

於是宋簡禮一邊給對方按揉痠軟的腰肢一邊故意說:“陸桑桑,你好嬌氣。”

“明明是你太過分了。”陸虞生氣就要從他懷裡出去,宋簡禮急忙笑著把人往懷裡拉,哄著說:“怪我怪我,怪我不知道輕重,怪我把陸桑桑慣得太嬌氣了。”

陸虞聽得害羞又生氣,就湊上去咬他的頸,聽到了宋簡禮發出了“嘶”的一聲才退開,他以為自己咬得不用力,沒想到等他退開仔細去看才發現咬痕有些深。

他立馬就愧疚了起來,又皺起眉心疼地用手指去摸被他咬過得地方,“簡哥對不起,我咬疼你了吧?”

宋簡禮沒覺得疼,陸虞咬得和貓撓差不多,看見陸虞一臉的愧疚,他就去親陸虞的唇,“不疼。”

“你再咬重一點也不疼。”明明上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就因為自己咬得太重而愧疚,宋簡禮永遠為這樣的陸桑桑著迷。

陸虞乖乖讓宋簡禮親他,好一會兒後,兩人都有一些感覺了,宋簡禮不想再惹一身的火,這才念念不捨放開陸虞。

陸虞乖乖依偎在他的懷裡喘氣,睫羽溼潤,眼睛也是溼漉漉的,身上那種熟感就更濃了,有時候陸虞什麼也不做,就是坐在這裡都讓宋簡禮呼吸灼熱。

“簡哥,明天我想出去玩。”陸虞在家裡躺了一天,海邊能看的也都看得差不多了,他有些想去其他地方玩。

陸虞被吻得抽乾了力氣,呼吸還沒勻下。

宋簡禮撥開他耳邊的碎髮,捏著對方溫涼的,如玉般的耳垂緩聲說:“好,想去哪裡玩?我們以前去過的遊樂場?”

“好呀!對了還有這個。”陸虞把手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機,翻到了一個短視頻,是一部懸疑電影的宣傳片,“我們晚上再去看這個電影。”

“都聽桑桑的。”宋簡禮給陸虞按揉腰肢的那隻手一直沒有停下來。

外面有鳥鳴,一群年輕人路過的時候這裡也能聽到他們的笑聲,屋裡也有聲音,電視的聲音和陸虞說話的聲音交織著。

午後的暖陽照在屋子裡,烘地整個客廳都是暖洋洋的,宋簡禮眼睜睜看著陸虞一邊說話一邊打哈欠,音調也越胡話了。

“如果冰淇淋…和咖喱醬一起炒會很難吃……”這是陸虞睡著前的最後一句話。

宋簡禮認真琢磨了一下這句話,輕笑了一聲後才輕聲回應已經熟睡過去了的人說:“是很難吃。”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後面的存稿整理了一下,感覺把最後一個car刪了也不影響行文,反而會因為要寫這個car而水一兩章的劇情,浪費大家晉江幣。

所以我把後面劇情修了一下,把女裝car放到番外去(因為番外有一個順理成章讓桑桑穿裙子的梗),反正就是這個女裝會有,但是正文完結前不會放出來了。

最後就是馬上就正文完結了~

麼麼,番外還能繼續點梗的!我選一些我也感興趣的寫,car除外,這個給我寫虛了(手抖)

——

宋簡禮曲起一隻腿的膝蓋,強硬地擠進了陸虞的雙腿之間,手也撩起了陸虞浴袍的下襬,滾熱的手掌落在了陸虞腿側。

陸虞仰起了頭,終於避開了宋簡禮的吻,唇齒間扯出一條透明的銀絲,“哥!簡哥……”

陸虞話不穩,又怕宋簡禮堵住他的唇讓他說不了話,所以氣律不穩地開口:“說好,下次週末……”

話音剛落,他就明白了宋簡禮剛剛問他明天周幾是何意了。

宋簡禮早抱著這個心思問他的。

“嗚……你太過分了。”陸虞才發現自己被套路了。

宋簡禮就笑,笑聲沙啞又很有磁性,刮過陸虞的耳膜,引得他心腔一起共鳴。

“桑桑,我可以嗎?”宋簡禮放在陸虞腿側的那隻手慢慢向上。

陸虞拱起了腰,搖頭拒絕著:“不,不要……”

“要的桑桑。”宋簡禮手沒有繼續動了,他又貼上去吻陸虞,含著陸虞的下唇輕輕廝磨。

本就紅潤的薄唇這會兒又變得紅腫了。

陸虞躲不開,眼淚潸潸地掉。

“簡哥……”陸虞嗚咽。

宋簡禮吻他的耳垂,手又撫上了他精瘦的腰,“嗯,我在。”

空氣變得旖旎曖昧了起來,像是摻了某種的藥物,空氣無孔不入,催促著他們繼續下去。

(此處刪減5000字)

宋簡禮是開過一次葷的人,所以這晚並沒有太折騰陸虞,鏡子前那次把陸虞折騰壞了,後來他只哄著陸虞來了兩次就放過了他。

最後一次是在柔軟的床上結束的,宋簡禮給足了溫柔和安全感,要輕要慢,幾乎全程依著陸虞的要求來的,最後陸虞累得手指都抬不動了,渾身透著肉粉,汗津津的,臉上的頭髮被汗漬黏在了臉上,像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似的。

宋簡禮給他洗了澡上了藥,又把他放到了另一個乾淨的房間睡下,然後才出去收拾浴室的殘局。

等他回來大概已經晚上兩點多了,他發現陸虞居然沒有睡下,而是呆呆地跪坐在床上,兩眼失神地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他。

宋簡禮快步上前,“睡不著嗎?”

陸虞緩緩搖頭,把雙手抬了起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宋簡禮上前把他撈進了懷裡。

陸虞在他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像吃了一口蜜餞,宋簡禮的心尖纏繞上了一絲甜滋滋的味道,像柔軟的棉花糖,甜得要命。

這段溫情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也沒有,有的只是一個簡簡單單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卻已然足夠。

宋簡禮捉著他的手輕輕吻遍了他的每根手指,動作很是溫柔,他帶著陸虞一起躺回了床上。

陸虞那個時候已經快要睡過去了,他人早就累壞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能撐到宋簡禮回來才決定睡覺。

所以現在宋簡禮做什麼他都不知道,但他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貓,緊緊拽著宋簡禮的衣裳,依偎在宋簡禮懷裡。

“寶寶。”宋簡禮很小聲地喚了陸虞一聲。

陸虞微微蹙眉,沒睜開眼,只從喉嚨裡擠出了一道很輕的聲音:“嗯。”

貓叫似的,嗓子都喊啞了。

“睡吧。”宋簡禮抬起手輕輕順了順陸虞的後背,那纖瘦的蝴蝶背骨輕輕顫慄了一下,合不攏的腿也跟著抖了一下,被欺負慘了是這樣的。

不過很快懷裡的人就熟睡了過去。

陸桑桑怎麼可以這麼乖?宋簡禮垂眸看著陸虞密長輕顫的睫羽想。

他將陸虞摟得更近了些,下巴在對方的頭頂輕輕蹭了蹭,也緩緩閉上了眼。

——

陸虞有個毛病,就是他睡著後總是做夢,就算中午午睡半個小時他也會做夢,而且大多也是不太好的夢。

噩夢算不上,但總夢見一些他不太願意見到的人,明明沒有關於他們的記憶,可還是會夢見。

長此以往,他自己都覺得無所謂了。

這晚他仍舊做夢了,只不過這次夢到的好像不和以前一樣了,他難得夢到了其他的人和事。

是上大學後認識的朋友們,大家聚在一起玩遊戲,到了晚上宋簡禮來接他回家,兩人大大方方地牽著手離開,所有人都祝福他們。

陸虞心裡在笑,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親了宋簡禮一下。

宋簡禮就抱著他再親了一下。

第二個吻有些深,陸虞終於掀起了沉重的眼皮,從睏意中找到了一點清明,耳邊安靜只能聽到身邊人的呼吸聲,他睜開眼看著眼前凸起的喉結。

他難得有一天醒得比宋簡禮早。

昨晚宋簡禮應該給他清洗過了,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很乾爽,除了某個位置和上次一樣有些怪異,其餘體驗都是良好的。

他小心翼翼從宋簡禮臂彎裡鑽出來,動作輕柔得要命,然後靜靜看著熟睡的宋簡禮。

房間床頭的燈已經關了,窗簾沒拉嚴實,留了一道縫隙,刺眼的光從這條縫擠進來,不偏不倚正好橫在被窩上,窗簾不遮光,屋裡透著一股黃昏的感覺。

他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早上八點半。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太美好的夢,總之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了,陸虞坐在床上細細描摹著宋簡禮的睡顏。

宋簡禮從來不缺關注和喜歡,陸虞對這點最是清楚,因為光是幫別人遞情書這事他都幹了不下十次。

是從中學開始的,初一上學期開學不久,宋簡禮作為優秀中學生上臺表演後,他的知名度就大了起來,於是和宋簡禮走得最近的陸虞就成了幫忙遞情書的最好選擇。

他尤記得自己第一次幫別人遞情書給宋簡禮,他因為擔心宋簡禮生氣,所以說話磕磕絆絆的,對面的宋簡禮卻突然變得很開心,他亮著眼睛接過了陸虞遞來的情書。

老實說,看見宋簡禮那麼高興地接下情書的時候,陸虞其實有些不太開心,但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高興,所以下一秒就把這點不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