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白襪子 作品

第 87 章 已補字

 就跟之前一樣,原本正在發狂的瘋子,目光一落在那些字跡上,眼球便微微震顫起來。

 人也瞬間安靜了。

 “嗬……封井村……失蹤……調查記錄……第103天,我們……我們在村子裡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那些人好像真的如同那些荒誕的傳言所說的一般,‘神隱’了……”

 男人的嘴唇翕動著,嘟囔著唸誦著筆記本上的文字。

 只是,於槐並不知道,每念上幾句,男人無意識地咕噥裡便會多上許多文字上並未記載的內容。

 “……我們仔細地調查了……曾經親自跟‘返生者’們接觸過的村民,從那些村民們的反饋上來看,所有死而復生之人的行動……跟生時無異……”

 “李二花,女,23歲。有一個姐姐,李大花,四年前嫁入了仙井村。李大花的丈夫,張鐵牛,在調查中被證明是一名‘返生者’。在借肉返生術成功過後第七天,李二花曾經前往仙井村探望姐姐和姐夫……”

 “在我們再三追問下,李二花唯一提及的不同尋常之處,只有張鐵牛在□□上的極度亢奮。”

 “原話如下——‘俺姐跟俺說她都受不了咧,覺得下半身疼得很,腫得不行。鐵牛哥回了想讓那老的管管鐵牛哥,結果老婆婆還罵了俺姐,說俺姐到家裡她嬌氣。那天晚上,俺就跟俺姐睡了,想讓俺姐歇歇,結果半夜我起來,發現鐵牛哥就站在窗口旁盯著俺姐看,眼睛紅通通的,整個人直喘氣,手還在底下做那種髒事,嚇死個人嘞。’”

 幽暗破敗的房子裡,瘋子掐著嗓子,活靈活現地複述著多年前某個鄉村少女的話語。

 但說著說著,於老爹的神色逐漸從恍惚轉為猙獰,聲音也陡然變得異常淒厲刺耳。

 “不,不對——不對不對——”

 渾濁的雙目中浮現出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巨大恐懼。

 “死了!他們都死了!我看到了!我確定!陳巧,我很確定他們都是死人!死了!死——”

 男人開始痛苦地尖叫起來。

 只不過,於槐對此顯然已經見怪不怪。

 他撇撇嘴角,有些煩躁地摳了摳頭,然後乾脆利落地把筆記本胡亂地丟回了木箱。

 而也就是在這時,他在隆隆的雷聲中,聽到了自家門被砰砰敲響的聲音。

 於槐皺了皺眉,喊了一句:“誰啊?”

 然而,門外卻沒人應答。

 只有薄薄的門板,被人機械性的,一下一下地敲著。

 於槐罵了一句髒話,順手抄起了桌邊一把磨得雪亮的柴刀塞在腰間,然後才慢騰騰地挪到了門邊,一把拉開了門。

 “嬲你媽媽別三更半夜在這裡敲什麼敲——”

 惡毒的咒罵倏然卡在了嗓子眼裡。

 於槐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看向了門外的甘棠……

 門外大雨滂沱,少年全身透溼,面色慘白宛若水鬼。

 明明於槐這時候都已經把門打開了,他卻依然保持著抬手敲門的姿勢一動不動。

 半晌,他才渾渾噩噩地抬起頭,對上了於槐的目光。

 “…………%¥”

 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

 “什麼?”

 於槐眉頭擰緊,沒聽清,問了一句。

 然後他才聽到甘棠說道。

 “我殺人了。”

 少年絕望地對著他,喃喃道。

 “求你了,幫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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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白天的天氣其實很好。

 但是到了夜裡,封井村的地界卻忽然變了天,下起了雨。

 雨點兒最開始還是淅淅瀝瀝的,可沒過多久便像是下黃豆一般噼裡啪啦從黑洞洞的雲端直墜下來,用力地衝刷著村中寂靜無聲的黑夜。

 一道煞白的光掠過天空,又過了幾秒鐘,隔著漆黑起伏的山頭,響起了沉悶的雷聲。

 而甘棠的嗚咽,便混雜在這樣的雷聲與雨聲之中。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在床上呆了多久,更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岑梓白把他帶到房間裡後,便收走了他的手機,更沒有開燈。

 為了讓甘棠能更好的“交代”,他從行李中取出了專業的紅繩,將人縛成了一個相當難熬的姿勢。

 甘棠的手肘被緊緊地束在了身後,膝蓋彎折,小腿和大腿貼在了一起,以一種十分糟糕的方式敞開著。這讓甘棠覺得自己就像是生物課上被鋼針釘住的青蛙標本,正在被幽暗房間裡那道高大的影子開膛破肚。

 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跟以往很多次一樣,甘棠壓根沒有熬多久就徹底放棄了作為普通人,或者說,普通男性的尊嚴。他涕淚交加,咬著嘴唇,小聲地向岑梓白求著饒。

 他害怕吵醒另外一個房間裡正在睡覺的外婆,戰慄中,就連悶哼和呻·吟都被壓得很低。

 到了最後,就連甘棠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然而岑梓白依然沒有打算饒過他。

 事實上,當岑梓白將手搭在甘棠脖頸間的那一瞬間,甘棠就意識到了——男生這段時間積蓄在體內的怒火,都將在這一晚,盡數傾瀉在他身上。

 甘棠的眼淚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岑梓白的體溫很高,岩漿一般熱烘烘覆蓋在他身上。

 他強迫甘棠做了很多事情,有些是之前甘棠就體驗過的,還有一些則是他當初基於做人基本的廉恥心而堅決拒絕的——

 關於後面那些,之前的岑梓白確實相當不甘心地退讓了。

 但這一次甘棠的“逃跑”,卻讓男生抓到了機會,將那些噁心的事情,一項一項在他的身體上實現。

 緊閉的房間裡並沒有雨滴,可很快甘棠全身就溼透了。

 他很不舒服,很煩躁,每當雷光亮起,他就能看到一閃而過的白光中岑梓白扭曲的臉。

 簡直就像是惡鬼一般。

 他不由地想。

 ……

 終於,在那無比漫長的折磨過後,甘棠在恍恍惚惚中,發現岑梓白竟然大發慈悲地鬆開了自己。

 而這時他已經精疲力竭,全身都是冷汗。

 只是,從岑梓白泛著精光的雙眸來看,依然處於亢奮中的男生其實並沒有盡興。

 “你要幹什麼……”

 甘棠佝僂著身體,有氣無力地蜷縮在牆角,看著岑梓白轉過身蹲在行李前翻找著什麼。

 他的心跳得很快,一看到岑梓白的動作,就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而他的預感這一次也並沒有錯。

 很快,岑梓白便將自己帶來的那些“東西”一件一件找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手邊。

 那些玩意,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恐怕每一樣都能稱得上刑具。

 血色徹底從甘棠的臉上褪去。

 “你……你還想怎麼樣……”

 他顫抖著對著岑梓白問道。

 岑梓白沒有回頭,但回應時,聲音裡像是含著一絲笑意。

 “自然是用這些東西好好‘懲罰’一下你。”

 似乎是察覺到了甘棠這一刻的驚懼,岑梓白微微偏頭,瞥了身後的少年一眼。

 “……等等,你該不會以為剛才那就算是抱歉完畢了吧?你放心,你的外婆今天晚上都不會醒來,所以我們的時間還很多呢。”

 甘棠的瞳孔瞬間縮緊。

 “你對外婆……”

 “噓——”岑梓白笑了笑,“別怕,只是一些安眠的藥而已。”

 “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變態!”甘棠再也控制不住地衝著男生咒罵出聲,“我會去報警的,我一定會去報警!你就應該去牢裡待著!我就不信你家再有錢能買通所有的警察——”

 “唔,也對,我家確實沒辦法買通所有人。不過,甘棠,叔叔和阿姨的工作單位,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變過吧?”

 岑梓白說道。

 甘棠所有的咒罵瞬間都卡在了喉嚨裡,他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地盯著岑梓白。

 然而,若無其事地說出了隱晦的威脅後,男生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回過頭,繼續伸手探向行李深處,準備將自己驚醒準備的道具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