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倪 作品

第 66 章 剋制

 冉伶抬手撫摸上她臉頰,幫她捋了捋臉上凌亂的長髮,就像是在珍惜她漂亮的面龐,不捨得讓她失態。

 冉伶始終沉默,沒有責怪,沒有怨懟,只有浮動於眼前霧氣氤氳的憐愛而已。冉伶嘆息著,捧住虞聽的臉,低頭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冉伶受傷時最喜歡被親額頭,聽聽給予過她,她想聽聽或許也是。

 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做,虞聽愣了,抬頭去看她,緊接著,女人的吻又落了下來,落到她的眉心,再一點點向下移,輕吻她的鼻樑。

 這樣的吻不帶情慾,只有再溫柔不過的愛意。她說不出什麼好聽的安慰的話,只能這般表達自己。

 她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掌心緩緩下滑,扶住了虞聽的肩膀,又往後伸,輕輕地掌住她的後腦,揉著她茂密的長髮,撫摸的動作跟親吻的節奏一樣緩慢,一下又一下,沒有攻擊性,格外有耐心。

 虞聽仍然愣著,異樣的感受充斥內心,她很不適應,深吸一口氣,像想掙脫似的,把冉伶往外推。

 而冉伶很固執。她的固執沒有被的心思,明明才被虞聽那樣冷漠對待,還是一心一意想要哄好她,又去吻她皺起來眉頭,虎口摩挲著她緊繃的眉骨,企圖將那處撫平。

 她覺得這樣就能哄好她,就像小時候那樣。她不像聽聽記憶裡那麼差,她記得她們小時候的許多事,關於聽聽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很重要。她記得,聽聽受了委屈、生氣、傷心,有各種不好的情緒都會來找她訴苦,她就會像現在這樣,捧著她的臉,吻吻她的額頭,親親她的臉頰,然後將她抱在懷裡,告訴她沒事的,有伶姐姐在。

 聽聽會信任她,會依賴她,會在她懷裡放寬心,得到緩解。

 聽聽不要難過。

 鼻尖泛起酸澀的紅,冉伶也好難過,她又在虞聽挺拔的鼻樑上親了親,緩緩摟住虞聽的腦袋,將她抱在懷裡。

 虞聽順著她的力度,額頭靠在了她的鎖骨上,鼻尖抵著她深深的溝壑,再往下,那裡盛著深深的柔軟與馨香,藏著無窮無盡的溫柔和寬恕。

 就像是讓人放鬆警惕,不禁沉淪的溫柔鄉。

 虞聽深吸一口氣,摟緊了她腰。


 她摟腰的動作太用力,冉伶重心一下子有些不穩,依舊全然包容,穩住身形後撫了撫她的長髮,告訴她沒事。

 熱鬧褪去後,一片狼藉的冷清裡,她們就這樣無聲地抱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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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聽又說了一遍“花也扔掉”,滿臉煩躁地越過冉伶,快步走到電梯前,按下下樓按鈕。

 冉伶僵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被她扔在地上的帶著祝福的卡片,心像被針扎似的刺痛不已。

 很快,她反應過來,來不及撿什麼,快步追上虞聽。電梯門卻已經合上,虞聽沒有給她留進入的空間,垂著頭沒看她一眼。

 虞聽走了,她冷硬又陌生,就像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冉伶臉色刷白,唇瓣也毫無血色,有些站不穩,用手撐著牆壁,花掉在了地上。

 聽聽怎麼了?她不知所措地想。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昨天她們一如往常那樣在一起,恩愛、膩歪。早上聽聽去公司有給她發消息報備,冉伶醒後和她聊天她都回復得很快,要忙了也有提前跟她說。午休便回家了,她們在一起擁抱、接吻、上床、相擁午睡,醒了以後冉伶坐在她腿上,教她學手語。或許又可以說是接吻遊戲,學會一個手語冉伶吻她一下,但虞聽擁有隨意掠奪的權利,使得每一個吻都隨著她的心意變得綿長,接吻的時間遠遠超過了真正學手語的時間。

 一切都很正常,她對她熱情不減,親熱完以後進書房工作,一直到要睡覺時才出了那麼一點異樣,那或許是異樣麼?

 洗完澡後她去陽臺抽了一根菸,冉伶擔心她,而虞聽只是用很淡的語氣說是工作上的煩心事,讓冉伶不用放在心上。

 抽完煙,回到床上,虞聽情緒依然不高,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抱著她睡。冉伶以為她太累了,也怕自己壓著她,只側躺在她身邊挽著她的手臂。昨晚冉伶一直清醒到零點,在心裡悄悄祝她生日快樂後才合上雙眼。

 聽聽為什麼會說自己從來都不過生日?為什麼會這麼厭惡,為什麼會忽然性情大變?

 冉伶居然一無所知。

 電梯還沒有到,她掏出手機,嘗試給虞聽打電話,立馬被掛斷。

 虞聽抗拒她,不願意接她的電話。意識到這樣的事實,冉伶難過得厲害,心臟噸疼,呼吸不穩。

 此時,金雅從虞聽隔壁辦公室走出來,站在門框邊,靜靜望著女人的狼狽。

 冉伶察覺到她的存在,轉頭望向她,金雅對上她泛紅的眼睛,這才翕動紅唇:“生日是她的噩夢。”

 孤獨、失去,也是她的噩夢。

 *

 晚上七點,雲城的天才剛剛暗下,華燈初亮,伴著最後一縷未落的夕陽,這一刻的世界分外熱鬧,車水馬龍喧喧嚷嚷。下班、歸家,買菜做飯,各種飯店開始忙碌,空氣裡瀰漫著難得喘口氣的輕鬆氛圍。

 應酬果然只是虞聽隨口應付的謊言,她沒有去見什麼非要拋下冉伶不可的客戶,也沒有回家,沒有去hear,隨便找了一家沒有人認識自己的酒吧,開臺喝酒。

 這個點酒吧剛剛營業,人不多,稀稀疏疏。還沒到夜生活開始的時候。但有人迫切需要一些什麼來忘記、掩蓋、麻痺。糟糕的事情太多,她很煩躁,這種感覺使她痛苦讓她再熟悉不過,這一天永遠那麼糟糕。她一來就喝得很厲害,一杯接著一杯,明明知道自己喝不醉,但別無他法,只為宣洩。

 隨著

時間漸晚,酒吧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喧囂。dj在臺上打碟,震動的音樂混雜著嘈雜的人聲,頹亂鼎沸。

 虞聽就坐在舞池邊,冉伶找到她時,她身旁已經沒有空位,圍滿了各種各樣各懷心思的陌生人,桌上擺滿了酒、煙和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