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秋 作品

第90章 網戀掉馬後,和死對頭HE了(37)(沈逐回憶)

 沈逐想把花帶回家,把新鮮的花朵晾乾,製作成能夠長期保存的工藝品。

 工藝製造的流程會很嚴謹,除去網絡,他也可以在母親前來詢問之前先發制人,向她求助,順便打探一下家長對於早戀的看法。

 據說母親和父親的戀情就發生在學生時代,身為一位過來人,她應該會理解自己吧。

 沈逐削去玫瑰的花刺,腦海中分外跳脫,各種胡思亂想一齊湧上,紛亂地堆在一起。

 漸漸的,他心中那份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感終於被壓下,他把自己給哄好了。

 把信紙重新裝進書包,再將花束抱起,沈逐站起身來,手機鈴聲也同時響起。

 沈遲給他打了電話,非常在意且充滿迷惑地問道:“你這次成績怎麼下降了這麼多?”

 “……”沈逐說,“才二十分,你別太為難我。”

 “我看了你的試卷。”沈遲的語調平淡無波,“我們家族從未誕生過混血兒,但你的作

文卻讓我懷疑這份家族史的真實性是否有待考證。”

 沈逐:“……”拐這麼長一個彎就是為了嘲諷他的作文?

 可惜沈逐不能把自己包裡的情書甩到他哥面前,讓他親身體驗什麼叫做有眼無珠。

 沈逐漠然道:“豆瓣的惡評都是你寫的吧。”

 沈遲比他更冷漠:“馬上回來補課。”

 電話被掛斷了。

 沈逐跳下臺階,走了兩步,想到回家要接受新一輪的補課,內心有點煩躁,低頭在懷裡的花瓣間輕輕嗅了嗅,那份煩躁又悄然消逝了。

 樂觀一點,或許補課真的能提高他的寫作水平,到時候沈逐可以隔三差五給溫迎送上一封情書,同時達到量變和質變的雙重進展。

 想到溫迎,他的心情會不由自主地變好,腳步也輕快一些。

 夜色籠罩在整個校園,廣袤的世界被黑色取代,只隱隱露出模糊的輪廓。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沈逐頓了頓,一隻黑色的貓從樹上跳下來,輕巧地落地。

 周圍安靜,一如平常。

 沈逐抱緊了手中的鮮花,對未來充滿理想,對戀人充滿期待。

 他的生活總是一帆風順,只偶爾散落極為微小的挫折,以為只要昂首闊步走,就能到達明天。

 因此沒有想過,他曾經無所察覺地經過某一個人的人生,而那個人的明天,卻再也沒有到來。

 –

 而後的很多年裡,沈逐回憶起十七歲的熱夏,總是覺得模糊不清。

 在他腦海中佔據最多的,是醫院走廊裡的哭聲,教導主任嚴厲的詢問,母親躊躇的眼神,父親的固執己見。

 還有,突如其來的指控。

 “就是這把刀,插入了他的心臟。”病床前的高巖母親一夜白頭,流著淚的眼睛發紅,“這孩子,他得多痛啊?”

 “那把刀的確是屬於沈逐的,上面應該還有他的指紋。”審訊室裡的男孩穿著最新款的球鞋,兩隻手放鬆地交疊,放在膝蓋上,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來。

 “至於我?我當然也有所參與,高巖是個怪胎,得罪過許多人,這些人都很討厭他,多一個少一個又怎樣?”

 他目光坦蕩,看向面前的審訊員:“當時的場景麼,我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高巖很吵,掙扎得很厲害,沈逐說,讓他閉嘴,然後他就發不出聲音了。”

 沒有犯下的罪行,毫無根據的指控。

 沈逐並不覺得害怕,高巖的母親沉浸在痛苦裡,因此口不擇言,沈逐覺得她令人悲哀。

 審訊室裡的人則像一群瘋狗,沈逐和他們並不熟悉,和高巖也沒有過交談。

 憑空捏造的謊言不能算為證據,沈逐只需要請出好友,就能證明自己。

 他只是覺得費解。

 沒有做過的事情,何來自證?

 父親請來的律師輕鬆打贏這場了並不存在的官司,並極具人情味地承諾,他們將承擔高巖的後續治療。

 指控沈逐的那幾名同學也將受到審判,雖然他們仍舊保持著堅韌不拔的意志,想將無辜的人也拉下水,瀕臨破產的家庭企業卻不允許他們繼續囂張。

 一切似乎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