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餓了 作品

第77章 汶陽榮氏,孟子“仁德”

 這是有依據的,當年季氏的費邑宰以費邑投齊,一座人口兩萬餘的大邑,齊侯直接就還給了魯國,還將叛臣給送了回來。

 待事情爆出,臨淄孟氏情報人員造謠,鮑氏傳謠,淺淺的推波助瀾一番讓齊侯選擇收益更大的譴使至魯太容易了。

 等齊國外交部長鮑國派的齊國外交大使鮑牧入了曲阜,魯國“內閣次輔”孟何忌與其岳父魯國“攝政王”季意如統一步調,隨手一推。以魯公現在的窩囊樣,夏諭“查”出個什麼罪名榮氏這個“魯奸”都得受著。

 此計可行,事成之後自己可以從容建設領地,最缺資歷升職的高官二代鮑牧刷了資歷,鮑氏拿了他的人情,齊魯關係也更進一步,會盟成功率提高,雙國高層對此也是喜聞樂見。

 可自己花費如此多錢糧、人情關係、政治資源還授人以柄就為了榮氏上下百來口人?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嗎?付出遠小於收穫,簡直血虧。

 不行不行,虧本買賣不能做。

 那,借刀殺人如何?

 夏諭思緒又起:西邊的大野澤匪盜眾多,花些錢糧臨時招安個幾百人,稍作偽裝後將其分批渡入城中襲殺榮氏,等人殺的差不多了,他再出來收拾亂局,把兩邊一鍋端全部物理超度。

 似乎可行,但漏洞太多了,盜匪的動機

問題、汶陽的防衛問題,他出現的時機問題,倖存者問題……太多太多了。

 而且以受益者陰謀論,但凡是個聰明人都能猜出兇手,到時候自己這個賢明君子的人設還要不要了?萬一要是盜匪傷及城中無辜民眾,他這個素來慈悲為懷、心思純良、心懷天下蒼生的孟子會難過的。

 那,改行政制度,重建基層,自下而上,步步解權,逼反榮氏如何?

 好像也不太行,時間問題暫且不論。榮氏在此紮根百年,在下層國人之間聲望甚高,被其扭曲政令脅民造反就遭了。榮氏滅了沒什麼,國人平民不可死傷過重,這是他統治的根基。

 降維打擊花費高,耍陰謀容易毀人設,榮氏又有民意基礎。

 思來想去,夏諭也沒想出合適的辦法。歸根結底,他覺得自己的心思還是太過純良,狠不下心。

 夏諭現在最希望發生的事就是榮氏起兵叛亂,他好有個藉口將汶陽的一切推倒重來。但榮氏只要按部就班,少做少錯,夏諭為名聲所累還真不好動他。

 如今之局,只能先探明鄉情再恩威並舉,主導與榮氏的合作,溫水煮青蛙了。

 再有,這汶陽城夏諭不想待太久,太擠了。而且位置也不好,位於他領地的最東側,難以輻射西邊齊、叔孫氏舊有的四個鄉邑。

 如今正值六七月夏收之時,等國野之民收了糧食,他再募工於後世東平境內造座小城輻射全境。依新城建立新秩序新格局,還可以讓夏收之後的民眾增加收入。

 翌日,榮氏設宴為孟氏來人洗塵,夏諭領著麾下家臣欣然而往,在榮氏的有意迎奉之下宴會氣氛和睦,滿是歡樂之聲。

 “昔日齊軍肆掠鄉土,是孟子至齊營阻齊將興戈、往臨淄說服齊侯退兵。孟子仁德愛民,治政有術,今興治汶陽,是我國野之福。”

 夏諭坐於主位之上,不時打量著正大肆吹捧他的榮平,平靜的臉上無半點笑意:“年前出使齊至此,見汶北田地荒蕪,民多逃散。不知今歲汶陽四鄉,鄉情如何?生民安定否?”

 此話一出,冷場是必然的,不少人放下手中酒食,向榮平行注目禮。

 榮平放下酒爵,壓住心中不悅,面帶羞愧之色:“孟子容稟,去歲齊兵肆掠四境,大掠野民,多有人眾西逃大澤。今歲春耕之時,城中國人疲弊,各鄉戶口不足,田畝多有閒置……”

 夏諭皺了皺眉:“各鄉還餘多少丁口?”

 “約有千餘人。”

 “四鄉僅餘四千鄉民?齊師不義!害我四鄉戶口減半!田乞小兒……”

 就在夏諭怒容難止,快要爆粗問候田乞家中女性成員近況的時候,榮平之子榮定小聲提醒道:“孟子息怒,是四鄉共餘千人……”

 夏諭:?

 沃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