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灰色的天空帶來先知伊希坎迪

 “額滴腰呀！”

 荀青害怕米爾再給自己來上幾腳，自己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索性穿上衣服直接在地上睡了起來。

 可這時，天空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雨，天也漸漸開始亮了。

 就這樣，荀青一晚

上都沒有好好地休息，甚至還平白無故地被踹了兩腳腰子。

 不過荀青似乎並不在意這一切，在陳新面前永遠是一副不太正經的樣子。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荀青將一隻手伸向雨中，任由雨水浸溼自己的手臂。此時的雨已經開始有了要停的跡象。

 “等雨停。”

 “……”荀青覺得陳新是在故意氣自己，“我的意思是，等雨停了以後你打算做什麼？”

 “這種問題為什麼要問我？不是你讓我跟著你去殺死那些古神的嗎？”

 陳新覺得自己現在不過只是一個和荀青一樣沒有工資的打工人，只能被迫屈服在老闆的淫威之下。

 可荀青卻並沒有這麼認為。誕生自未來的神的她無法殺死存在於過去的神，所以荀青必須藉助於陳新這個存在於現實世界，能夠同時理解未來的神的本質和傳統的宗教的神的本質的人。

 所以比起老闆，荀青像一個導遊多一點。

 她本想著先領著陳新去拜訪一下這裡的慾望之神，藉此讓陳新去試著瞭解慾望之神。

 可從昨晚荀青看到米爾僅僅作為一個慾望之神的信徒就能夠擁有操縱烏鴉的能力，荀青覺得事情或許得從長計議才行。

 “烏魯庇和那個米爾都對你有著很深的想法，且不管他們究竟有沒有聯起手來統一戰線對付你，眼下我們作為客人寄人籬下，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會嚴重受阻。”

 陳新從昨晚就在考慮這個問題，為了解決自己的一些疑惑，他覺得自己必須和荀青交換一些關鍵的信息。

 烏魯庇從見到荀青的第一眼就已經把對荀青的渴望刻在了臉上。可作為一個商人，烏魯庇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應該是會為自己帶去利益的，他這番大費周章地款待一個僅僅與他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所求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烏魯庇是為了實現他所謂的長生不老來永守自己的金山銀山的話，那又是誰告訴給烏魯庇，說荀青可以實現他的願望的。

 不過烏魯庇作為一個需要經常跋山涉水的富商，有一些靈通的門路並不足奇。

 真正奇怪的反而是那個看起來對荀青最沒有威脅的米爾。

 倘若米爾真的只是因為在夢中夢到了荀青的模樣就對荀青格外近親，雖然聽起來確實是一個十幾歲思春期小女孩兒可能會做的事，但未免也太蹊蹺了。為什麼荀青會出現在米爾的夢中呢？或者說，為什麼其他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夢到過荀青，可偏偏米爾夢到了呢？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

 在陳新和荀青交換信息的時候，一個個奴隸拿著一些兩人從未見過的工具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由於這個地區的冶煉技術並不發達，所以人們蓋房子所用的“磚頭”大多不過是撿來的石頭和從地裡挖出的泥土。這種房子雖然建造起來相對方便且冬暖夏涼，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怕水。

 僅僅一場小雨，烏魯庇為米爾準備的宮殿裡就有好幾個房間因為泥土被水衝散而導致了漏水的問題。

 為了解決奴隸主的問題，奴隸們只好趁著雨停的時候從地裡挖出一些泥土來填補房子上的窟窿。

 這其中，就有十九。

 此時灰濛濛的天空已經被雨水沖刷成一幅蔚藍色的畫，在這幅美麗的畫下，十九正與其他人一樣挽著褲腿和袖子，修繕起他們所生活的這座房子。

 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十九此時一副忘我的神態，陳新突然產生一種錯覺，一種他幾乎不曾有過的錯覺。那就是這些人竟然在享受著這一切。

 “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們。”

 陳新覺得烏魯庇畢竟準備了食物和房間來熱情招待他們，不論烏魯庇的真實企圖是什麼，身為的客人的陳新也應該要出一份自己的力氣。

 當然，與十九他們不同，陳新其實並非真的想幫忙，只是不想在寄人籬下的時候被人當作好吃懶做的傢伙而已。

 “不要。”凝視著陳新的眼睛，荀青一臉平靜地拒絕了陳新的提議，“我怕髒。”

 說完，荀青就向其他奴隸問起了廚房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地去尋找食物去了。而陳新則沒有說話，又望了一眼十九的方向後，才終於追上了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