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做新衣裳

 蘭英媽打開櫃，拿出來一個紅包袱，給蘭英伯做的新衣裳疊的整整齊齊，在裡頭放著呢，我不能給新女婿，要重新做一套才合適。蘭英都要嫁人了，給新女婿的衣裳不能拿她伯的代替，我得扯些新布好好給娃娃做一套，想到這裡，蘭英媽又翻出一個紅包袱，解開包袱把衣裳一件一件翻著，一個小紅布袋子，拿了出來，然後把所有包袱繫緊，放到櫃裡，合上櫃蓋，點點裡面的錢，夠扯幾套衣裳了。蘭英媽梳梳頭髮，拽拽衣裳前後襟，挎了一個筐子，去街上轉轉，看看有便宜合適的布料沒有，剛出房子門，蘭英新二孃問道：大嫂，你這是去哪裡，我 想去街上逛逛，我也想去，那走，把娃娃抱上，不讓抱，自己會走了，說著話到了蘭英奶奶房前，蘭英媽，你跟二媳婦咋去呀！婆婆，我們去街道浪浪，蘭英媽你進來，蘭英奶奶從褥子底下拿出一個布袋，我說蘭英媽，把這些錢拿上，給你和志茂扯些布，好好做幾身衣裳，你看，蘭英阿家穿的綾羅綢緞，咱不能讓她比下去，蘭英大婚你也得穿上新衣裳，蘭英的新衣裳，你準備好了沒有，婆婆，我準備好了，還差幾雙鞋，鞋邦子做好了，還沒有繡花，你去拿來，我給我娃娃繡，好的，婆婆，我這就取去。蘭英媽把鞋幫繡花線都給了婆婆，跟著蘭英她新二孃去了街上。樊家鎮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蘭英二孃的娃娃，見啥要啥，小娘不給買，蘭英媽給娃娃買，不要惹娃娃哭，又不貴，來大娘抱我娃娃，你不哭大娘給你買，娃娃不哭了。蘭英新二孃說道：大嫂，蘭英馬上要嫁人了，我想給蘭英買幾身衣裳，我學會做了，就是慢的很，我怕來不及了，不用買，蘭英衣裳我早做好了。自從婆婆說，給蘭英招上門女婿那一天起，我就趕緊織布紡線，買些綢緞面料，給蘭英做好了，大嫂你做了幾身衣裳，六身，本來蘭英要出門，咱就不用準備衣裳，都是婆婆家的事情，現在女婿上門都成了咱們家的事情了。大嫂我還是要買些布料，你給我裁剪好，我會做了，那行吧，大嫂，我要是不給娃娃做些啥事情，心裡過意不去，行，我知道了。兩妯娌抱著娃娃進這家鋪子，出那家鋪子的，看上了幾樣料子，搞搞價錢，覺得比上一家便宜了幾塊錢，買吧！叫掌櫃的，算賬付款，裁剪下了布料。蘭英她二孃，咱再逛逛，前面有個小吃街，走，逛逛就逛逛，賣油條豆漿的，酥油大餅的，豆腐花的，蕎麵餄絡的，釀皮子的，炒涼粉的，醪糟雞蛋湯的，坨坨燒餅的，biangbiang面的，小籠包子餛飩湯的，炸油糕的，炸麻糖，做的，捏泥人人的，臊子面油潑面的，羊肉泡饃館子的，羊雜湯的，牛肉麵的，賣蒸饃的，想吃啥有啥，她二孃咱吃個啥呀，你說，吃碗涼調餄絡辣子醋水水再就幾個大蒜，行，大嫂你抱上娃娃往裡坐，我去買去，蘭英新二孃交了錢，小夥計端來飯，娃娃吃啥，我也吃，她二孃，我給娃娃買幾個肉包子去，一籠熱包子一碗餛飩湯端上桌子，娃娃把手洗洗再吃包子，吃，吃，一歲多個娃娃，光記著吃。蘭英媽上街就愛吃一碗涼調餄絡。給婆婆買些啥，前頭油糕好吃，多買幾個，屋裡頭人多，我去買，二孃買了二塊錢的油糕四十個，蘭英媽又買了二塊錢的大坨坨燒餅二十個。走，咱回家。到屋裡頭，就把油糕遞給蘭英奶奶，婆婆你吃油糕還是熱的，蘭英奶奶開口就罵道：兩個敗家婆娘，咱屋裡頭幾十甕菜籽油，你們想吃，不會自己炸去，還花錢買起，蘭英奶奶嘴裡罵著，手裡拿著油糕往嘴裡塞著，人家這油糕酥軟的好吃，吃了一個又一個，好吃的很，也不罵人了，專心吃起了油糕，蘭英媽和小娘偷偷笑了起來，還買的啥，還買的大個坨坨燒餅，拿來讓我嚐嚐好吃不，掰開了半個，往嘴裡塞著，酥脆的好吃，嘴裡頭的燒餅還沒有嚥下去，就說道：這燒餅有啥好吃的，咱屋裡頭，沒招多少麵粉，想吃不會自己烙去，酥脆的很，蘭英媽和她二孃笑出了聲。你兩個買的多不，多，給你伯留幾個，你伯最愛吃油糕燒餅了，知道了婆婆。二人笑的肚子疼。婆婆我給你倒碗茶水，倒去，把我吃的噎住了，二人不敢再笑了，再笑就岔住氣了。蘭英媽和她小娘心裡面高興愉快，才思趕上去街道的，前幾天去了蘭英阿家，婚事說訂了，蘭英新女婿娃娃惹得幾個小娘們笑了幾天，說起來就想笑，家裡頭氣氛一下子調解活燿起來，原本一天就是個忙活不完的家務活，針線活，鋪子賣貨活，沒有一點笑點。蘭英的新三娘跟她的母親回西河村，看看屋裡頭房子啥了得，不在家，要不然妯娌三人一塊上街了。蘭英媽把剛才買回家的布料飲水泡著，盤算著先給新女婿做衣裳，再給我做衣裳，正想著，她的婆婆來到了房間，蘭英媽，過二天我想去趟孃家，給我那爹爹和娘燒些紙錢，我睡夢，老是夢見他們，再去看看我那大房妹妹，老屋裡頭我想去看看，婆婆，我們也跟著你去，還沒有去過，行，你們都跟著去，把蘭英也帶上，我多少年都沒有去過了。蘭英媽你去街上扯布了沒有，我扯了，給新女婿先做，再給我做，對，先給新女婿做。正說著話，聽見前院有人喊：樊家親阿奶奶，樊家親阿奶奶，婆婆，莫不是新女婿的母親，對，聽聲音像，趕緊往前走，只見新女婿也來了，大布袋小布袋的提著，新女婿母親開口就說道：樊家親阿奶奶，給我們家送些肉過來，娃娃做活人家給的，半扇子肉，我們家人太少了，娃娃想自己來，不好意思，非讓我領著他來，樊家親阿奶奶，你不知道，這娃娃臉皮薄，蘭英媽看著娃娃，臉紅的像猴屁股，蘭英媽一下子笑出聲來，蘭英她新二孃也跑到前院，看見蘭英媽笑，她也跟著笑，蘭英媽快接住禮，請進房裡坐，喝茶水，蘭英新二孃接禮時，布袋太重沒拿起，新女婿趕緊說道：婆婆，讓我給你放到案板上去，新女婿緊張的又說錯話了，惹的蘭英媽和新二孃哈哈哈大笑，新女婿的臉跟豬肝一樣紫紅滾燙。蘭英媽往後院跑去，急的洗茶壺泡新茶，新女婿提著布袋子跟著蘭英媽和二小娘往後院廚房走去，把肉放在案板上也不要布袋子了，挫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蘭英新二孃說道：不要緊張，來了就放鬆一點，這就是你的家，以後常來，蘭英媽也附和著，對，你二孃說的對，以後常來，你就不拘束了，是的，婆婆，又說錯話了，蘭英媽和二孃放聲的笑了起來。走，到你奶奶屋裡頭喝茶水去，我不渴，我光是緊張，再一次惹的蘭英媽和二小娘放聲大笑起來。多實誠個娃娃，蘭英新二孃說道：我們家蘭英有福氣，說著話，蘭英手裡拿的，肩上背的，咯吱窩夾的，衣裳鞋，還有一床棉被子進了大門，媽耶，快來接我，實在拿不住了，新女婿聽見了蘭英的叫聲，趕緊往前院跑去，看見蘭英就接住大包袱小包袱，蘭英迷惑的看著新女婿，你是，你是，你是後村的王寶寶，我二哥的同窗，你咋跑到我們家了，新女婿支支吾吾的說不了話了，我是，我是，我是你二哥的學友，臉色更加像豬肝了。蘭英媽端著茶壺，小娘端著茶盤，過來了，蘭英你不知道這娃娃就是給你說的新女婿，這下子該輪到蘭英臉紅了，蘭英低下了頭，不敢正眼看新女婿了，蘭英往自己房裡走，後背還揹著一個大包袱，新女婿提著兩個大碎包袱也跟著蘭英往房裡走，蘭英媽和小娘笑的快岔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