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志茂去拉糧食

 志茂和家裡的長工，趕著三架馬車去三關鎮拉糧食，一馬架轅，二馬韁繩長軀，沿著秦直道一路向東，輕車熟路，二十里地不一會就到了，先去了岳父教書的學堂，岳父還在，學堂給學生講課，志茂以前在任鎮唸書，岳父是他念書的先生，現在岳父在山關鎮是學堂的主講先生，志茂書唸的好，畢業了，聽從父母的安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西河村李銀杏結為夫妻，志茂母親強勢，封建思想嚴重，重男輕女，不讓女娃娃去學堂唸書，志茂也跟母親說過多少次，學堂女娃娃很多，讓蘭英去學堂唸書的好處，志茂母親根本就聽不進去，就是不讓女娃娃進學堂，有時候志茂就想帶著銀杏，蘭英，二英，離開這個家，讓蘭英，二英去學堂唸書，又餘心不忍，父母年過半百，二弟沒有家室，三弟才死了媳婦，幾個侄兒侄女沒有人管，母親是大小姐出身，從不做家務活，銀杏如果不在家，娃娃們怎麼辦？母親當家，父親生情懦弱，他要是硬跟母親鬧翻，也害怕母親生氣，蘭英在家哭鬧著要去學堂唸書，唉，想起這些事，就煩惱，今天父親讓他來三關鎮拉糧食，順便看看岳父也是他的教書先生，看看，岳父有什麼高見，正想著岳父下課了，看見們外不遠處，自己的女婿，志茂你來了，走走走，去我屋裡做做，你來幹什麼，我來拉糧食，再看看你，志茂把他的煩惱一咕嚕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讓蘭英唸書，你母親不讓去，志茂你請一個大嫂一樣年齡的女人，在家裡看娃娃們，銀杏也在家守著，蘭英就可以去唸書了，大不了你出錢，你父親每月不是給你工錢，志茂我每個月支付蘭英學費，不用了，先生我怎麼沒有想到，放下買給岳父的點心水果，志茂告別岳父，去三關鎮拉糧食，三關鎮是糧食批發集市，專門賣糧食，各地商戶都來這裡進貨，一輛車裝七千斤，三車拉了二萬斤，快馬加鞭往回趕，到家卸了車，志茂跑回家，給銀杏說，請個大嫂看娃娃，讓蘭英唸書去，婆婆能同意不，不讓她出工錢，我自己出，她有啥不同意的，對，你給婆婆說去，志茂到母親房門口叫到，媽，我想讓蘭英去唸書，蘭英奶奶躺在炕上，抽著旱菸杆，眼皮都不抬一下說到，我一輩子不識字，不是活的好好的，我不知道的事，你爸給我講，你可以給蘭英教，幹嘛非得去學堂，女娃娃在家看弟弟妹妹多好的，又安全又不用操心，認不認字無所謂，不去學堂，媽，我是說，請個大嫂到家裡，幫著銀杏看娃娃，什麼，誰給你出的主意，咱們家啥時候請過傭人，銀杏做飯洗衣裳看娃娃，又不花錢，請傭人要吃飯要工錢要花錢的，不請，我出工錢，不讓你出，不讓我出，你的錢也是我的錢，說的好聽的，你出工錢，你要氣死我嗎？一個女娃娃從小就要教她守婦道，三從四德，你懂不懂，蘭英奶奶越說越激動，高八度的大嗓門子，震的志茂腦仁疼，好好好，媽，你別說了我和銀杏，蘭英，二英我們搬走，繼子是你要的還給你，我在家受夠你了，什麼事情都是你說了算，娃娃念個書，能花多少錢，二弟又跟一個妓女好上了，又要拿錢給妓女贖身，你給了多少錢，我和爸爸三弟賣糧食掙的錢，都被老二揮霍完了，我在這個家待著還有什麼意思，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志茂壓抑已久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她母親溺愛老二，老二做什麼事情都是大力支持，賣一斤糧食掙幾毛錢，我趕車跑二十里地，掙的錢不夠他二天逛窯子，我不幹了，我要領著銀杏離開這個家，我要走，蘭英奶奶可不是個嚇大的人，你想走，好，你帶著你老婆娃娃走，你不要我這個媽，我也不要你這個兒子，你走吧，志茂也是個驢脾氣，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銀杏我們走，走那去，娃娃們咋辦？大少爺，二少爺還沒有回來，我們走那，走那都行，離開這個家，志茂你冷靜冷靜，好好想想，還有爸，鋪子還指望你賺錢，我賺錢，錢在哪？蘭英奶奶不好好教育兒子，蘭英爺爺也失職，氣惱了志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