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塗藥
今天是徐柏樟停藥的第三天,他本以為可以控制自如。可面對於清溏,觸及任何與他相關的區域,都能把自控崩潰瓦解。
查看內褲尺碼的方式很多,他們選擇了最麻煩且刻意的一種。
於清溏的下巴墊在他肩膀,手心很自然地貼上胸口。
尺碼印在後腰裡側,徐柏樟掀開鬆緊帶,指尖順著尾椎骨往下滑,末端可以看到股溝,並得很緊,像是從未撥開的直縫。
徐柏樟的手停在後腰外側,懸在內褲和皮膚之間。
於清溏沒催,安靜趴在他肩膀,像只熟睡的貓科動物,默許他所有舉動。
徐柏樟是弓腰抱的,鬢角磨著他耳朵,跟新生胡茬類似的觸感,扎得人心裡毛毛躁躁。
指尖在皮膚上試探性滑動,輕微發癢,但於清溏並不排斥。他勾住徐柏樟的脖子,身體貼得更緊。
也許是感受到他的回饋,徐柏樟的動作更加放肆。從小範圍的觸碰,變成了更大範圍的揉捏。
於清溏埋在徐柏樟脖頸裡,氣音從喉嚨裡擠出來,“嗯嗯…啊!”
徐柏樟突然甦醒,恢復冷靜。他鬆開於清溏,幫忙整理好衣服。好似野獸進入冬眠期,看似危險卻毫無攻擊力。
於清溏坐在沙發,看對方用他的杯子喝水,又端著杯子返回。
徐柏樟西裝革履,沒戴眼鏡,髮絲稍微凌亂,人也有疲憊感。風塵僕僕而來,迷人又危險。
昏暗的燈光裡,沒有人說話。
徐柏樟和他對視,再慢慢走過來。
處於高位的人垂眼,處於低位的人抬頭,都在為接近對方而更進一步。
徐柏樟抿了杯邊,沒有鏡片的瞳孔能把他吸走,“剛才弄疼你了?”
“還好,但肯定紅了。”於清溏伸手去揉,“力度比上次重。”
徐柏樟:“上次?”
“醫院,你給我打針。”
也狠狠揉了一掌。
徐柏樟:“原來你記得。”
“我是中毒,又不是失憶。”於清溏能感受對方眼神上的脅迫力,“我那天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記得。”
徐柏樟有幾秒失焦,像是在思考。當於清溏以為他又要逃離時,深邃的目光再次對上,要將他吞沒。
徐柏樟揉他耳垂,“你這裡很燙。”
於清溏貼過來,用牙咬,“你這裡也沒好多少。”
禮尚往來,徐柏樟用舌尖把他耳廓輪了一遍。聽他略微加速的呼吸,感受他似有似無的喘氣,“你喜歡這樣麼?”
於清溏偏頭,鼻尖對準下頜的神經線,“我如果說喜歡,你要繼續嗎?”
徐柏樟:“換別的地方可以麼?”
於清溏:“哪?”
徐柏樟:“請回答我的問題。”
“可以。”
“你確定?”
於清溏覺得很可笑,“徐醫生,需要我把結婚證拿出來,來證明咱們的合法……”
徐柏樟打斷他,“閉眼。”
“為什麼非要閉……!”
夜深人靜,暗潮洶湧。
於清溏的眼被手強行捂住,身體隨之撞進沙發背。他能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從頸前開始,到小腹結束。
隨之疊加的,是用力且潮溼的吻,從下巴開始,在胸前密集。
於清溏身體有根無形的繩,纏緊裹束,動彈不得。疼痛從胸口向四周蔓延,像是成癮患者,於清溏為此而著魔。
身體上的“折磨”會觸發生理反饋,肢體不想拒絕,聲音又是慾望的催化劑。“受害人”越急促動聽,“實施者”就越瘋狂進行,恨不得將他吸光吻碎。
到頭來,於清溏的喘.息成為這場愛情遊戲中的伴奏曲。
徐柏樟在他肩膀披了外套,溼吻最後落回耳廓,低音讓他著迷,“晚安。”
狂風暴雨過後,是風平浪靜。
於清溏低頭看西裝下面的自己,睡衣變成不規則條狀,撕落滿地,粉紅的左側圍滿咬痕,關鍵區域溼到能滴水。
皮膚被吻得火辣辣,腫得好誇張,有嘴唇的形狀留在那裡。
於清溏試著回憶,最敏感區域並沒有被咬過,全是吻和舔的傑作。
他舌頭上長吸盤了嗎?
於清溏看向“完好無損”的右側,他捏捏鼻樑,這人就不能“雨露均霑”?一大一小好誇張。
腫成這樣,明天能不能恢復。
回憶起來,於清溏只覺得清心寡慾宛如笑話。
他端起懷裡的杯子,喝光了裡面的水,突然意識到,徐柏樟用了他的杯子,卻沒有留下中藥的痕跡。
他又嗅了西裝,也幾乎沒有了。
他不喝了嗎?
*
於清溏睡到自然醒,外面傳來中藥味。
他打哈欠下床,徐柏樟戴著圍裙,在廚房忙碌。
“早。”於清溏說。
昨夜是誤食禁果的狂魔,今天就是如沐春風的公子。
徐柏樟戴回了眼鏡,目光裡是柔和,“早,馬上開飯。”
於清溏負責端碗筷,上午七點,兩個人面對面吃早飯。
徐柏樟劃開平板電腦,翻轉一百八十度推過來,“兩個款式,喜歡哪個?”
是睡衣的圖片,一款和昨晚一樣,另一款是新的。
於清溏想起被撕碎的睡衣,目前在客廳的垃圾桶裡,“某人不會在為昨晚的事過意不去吧?”
徐柏樟沒之回,但反應是默認。
“我不介意的。”於清溏抿了口牛奶,見他手邊的藥碗,“你前兩天沒喝藥?”
徐柏樟端起碗,“嗯。”
於清溏撐著下巴,玩笑口氣,“你昨晚那麼失控,不會和它有關吧?”
徐柏樟點亮屏幕,“選睡衣。”
於清溏沒再問,劃拉屏幕,“另一件是你的偏好嗎?”
非常柔軟的紐扣睡衣,灰藍色,沒有花紋,看圖片就覺得很舒服。
“感覺適合你。”
“好,就它吧。”
徐柏樟收回平板,在於清溏領口和脖頸的連接處滑動,“你那裡怎麼樣?”
“哪?”於清溏偏頭,有點明知故問。
“疼不疼?”
於清溏說:“在可接受範圍。”
徐柏樟:“抱歉,太用力了。”
於清溏說:“剛才說了,我不介意。”
“我下次會注意。”
於清溏:“……”
每次都要說下次,好像生怕他介意,沒下次似的。
當天上午兩個人都休息,於清溏在書房處理了會兒工作,在樓上花圃找到了徐柏樟。
男人戴著黑色手套,正用鐵絲鏈接花牆植物的架子。
剛搬過來前他們就商量好了,把東邊這面牆種上爬藤植物。當時沒決定種類,外加即將入冬,又比較忙,事情就此擱置。
於清溏問:“想好品種了嗎?”
徐柏樟:“羅衣月季。”
於清溏對花不瞭解,“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季開花、大朵花、氣味香、長勢快、耐寒耐曬。”徐柏樟想了半秒才說:“沒有花刺,不會扎到你。”
於清溏笑了,“你不會把我當小孩了吧。”
“沒有,以防萬一。”
“好吧,我很期待沒有花刺的月季長滿整面牆。”於清溏也找了副手套,“我來幫忙。”
“不用,這裡我想親自來。”
於清溏放下手套,“我可以留下參觀麼?”
徐柏樟:“可以。”
於清溏靠在陰涼處的躺椅裡,徐柏樟穿著黑色t恤,站在陽光下。
春天的上午,日頭裡的溫度很高。
徐柏樟握著鉗子去擰柵欄上的鐵絲。因為用力,手臂上的肌肉極其突出,沒多久,汗水滲透徐柏樟前胸。
他穿白色練功服像仙風道骨的大師,穿黑色西裝又是穩重禁慾系。但今天穿黑色t恤流汗的樣子,有種野性的感覺。
胸前溼透的那片,清晰可見肌肉輪廓。
於清溏想起自己中毒那天,仗著腦子暈耍的流氓。腹肌摸過了,胸肌好像還是沒有碰到過。
於清溏叫他,“徐醫生,你之前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
徐柏樟停下動作,轉頭,“什麼?”
於清溏:“穿白大褂給我看。”
徐柏樟卡了一下,緩緩說:“算數。”
於清溏莫名期待,“家裡有白大褂嗎?”
徐柏樟:“醫院的不帶到家裡。”
於清溏:“那怎麼辦?”
“可以重新買一件。”
“好啊,我來挑。”於清溏掏出手機,又看了眼擰架子的男人,“柏樟,你真的什麼都肯穿?”
“白大褂而已,能有什麼區別?”
於清溏沒解釋,在商品關鍵詞里加上“情趣”,重新點擊搜索,隨後下單。
徐柏樟忙起來沒注意時間,等他弄完架子轉回頭,於清溏在躺椅上睡得正香,蜷縮著身體,天生就該被摟進懷裡。
徐柏樟洗乾淨手,半跪在他身邊。
於清溏保持側臥,呼吸平穩,身上是件圓領對扣線衫。
側躺的姿勢暴露出脖子下面的區域,清晰可見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自己的失控和於清溏的縱容,成倍助長他的私慾。一遍一遍,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沒完沒了沉溺於自我的滿足。
徐柏樟輕輕勾開衣領,成片的痕跡刺激著神經。
他的內心藏著兩個自己,一個興奮於留下的痕跡,還另一個自責於粗魯無理的自己。
經過三輪深呼吸,終於剝開了第一顆紐扣,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
衣領掀開,皮膚上的吻痕更明顯,左側區域明顯要比右側更腫也更紅,用力過頭,一整晚都沒消退多少。
內心有多少佔有欲的滿足,就有相同多的自責。他不該這樣,真的弄疼他了。
徐柏樟有原封不動重新扣上紐扣,起身去樓下準備午飯。
早上吃得晚,午飯就顯得簡單。
於清溏低頭吃飯,徐柏樟把剔好骨頭的肉夾進他碗裡。
徐柏樟問他,“下午有工作嗎?”
“先去看守所拿小昊寫給我的信,再去臺裡找柳思妍商量下期節目的安排設置。”
“小昊對你的感情,比跟我這個有血緣的叔叔還親。”
於清溏:“不是不和你親,是不敢面對你。”
一個從小當做榜樣,想像他一樣看齊的人,最後卻與榜樣完全背離。好面子的少年無法接受事實,只好用簡單粗暴的逃避來面對。
反倒是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半路認識的親戚沒有任何壓力。
於清溏反問他,“你下午有事嗎?”
“開會。”徐柏樟不自覺往於清溏衣領瞟,“你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戴條圍巾。”
“戴圍巾幹什麼?”於清溏注意他目光停留的區域,“放心,看不到的。”
徐柏樟昨晚應該注意了,沒有弄得太靠上,穿外套出去,根本看不到。
徐柏樟放下筷子,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個玻璃瓶,“塗一塗,好得快點。”
於清溏握著圓柱形的玻璃瓶,在手裡把玩,“塗哪的?”
“哪嚴重塗哪。”
於清溏撐著下巴,“哪嚴重?”
徐柏樟收拾碗筷,“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於清溏追著他即將泛紅的耳根,“徐醫生不是趁我睡覺的時候,撥開看過嗎?告訴我一下?”
於清溏承認自己壞,但徐柏樟被抓包的樣子的樣子又確實可愛。
點到為止,於清溏沒再逗他,他拿著玻璃瓶往回走。
步子沒邁兩步,人連著藥膏,一併被大力收走,按進了冰箱和門板交接的三角區域。
空間窄得要彼此相貼,於清溏雙手被單手捆住,中間攏著那瓶藥膏。
“你嚇我一跳。”於清溏身體是熱的,被舔腫的區域突然冒火,“幹嘛?”
“你不清楚哪裡嚴重,我不介意幫你塗。”徐柏樟掏出藥瓶,並鬆開他的一隻手,“打開。”
瓶蓋裡能聞到薄荷草的味道。
兩個小時內,紐扣第二次被人解開,火辣辣的刺痛被冰涼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