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小新含糊道:“好朋友。”









房間裡,黑漆漆的,只能聽見均勻的呼吸聲。月光透過木窗落在江岫白單薄的背上,將慄黑色的髮絲鍍上一層溫柔的銀色濾鏡。




隋宴看得心軟,環顧房間,發現另一床竟放著不屬於江岫白的衣物。




他眉心微皺,悄悄關上門。




吃飯時,節目組導演和張臣輪流給隋宴敬酒,但隋宴惦記著江岫白不喜歡聞酒味兒,以喝藥推脫,委婉拒絕。




他時不時朝祁琛望去,考慮如何開口,提換房間的事。




“隋總,二樓最裡側的房間是您的。”鄭導對隋宴很照顧,特意給他安排了單間。不過前天隋宴給節目組出了贊助費,照顧也是正常的。




“謝謝鄭導。”




吃完飯,隋宴上樓找到祁琛禮貌詢問:“祁先生,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祁琛正準備開門,聞言笑道:“什麼事?”




隋宴:“岫岫生病了,晚上為方便照顧他,我想跟你換房間,否則我擔心影響你休息。”




祁琛語調溫和:“沒問題。”




兩人換行李的效率很高,短短几分鐘,隋宴已經鋪好自己的床。他怕吵醒江岫白,所以沒開燈。反正他馬上就要去廚房給江岫白煮碗南瓜山藥粥,摸著黑也是一樣。




他是乘坐私人飛機來的,如果不是因為有重要的會議,本可以順路帶著江岫白。




行李箱很沉。




裡面幾乎被生活用品塞滿。將熱敷按摩器打開,他悄悄放進江岫白的被窩,繼續整理鵝絨被。這位於半山腰,夜間氣溫太冷,又沒有暖氣,所以他特意帶了兩條。




過去江岫白出差,都由他收拾行李,認識江岫白前,他也屬於粗枝大葉的性格,為了照顧江岫白,他才養成細心的習慣。




拿出羊絨睡襪和拖鞋,他放在江岫白床邊,順便打量著對方的睡顏。




22歲的江岫白比28歲要可愛許多。




月光下,細膩如瓷的臉精緻得不可方物。他最遺憾的事,就是沒能在22歲與江岫白結婚。




想起待會兒兩人能睡在一個房間,隋宴心情大好,全然沒注意到床上的動靜。




屋裡的燈驟然亮起。




隋宴抬眸,發現剛睡醒的江岫白正默默看著自己,白皙的臉頰兩側,透著淡紅。




“你怎麼在這。”




江岫白目光落在隋宴的行李上,聲音疲憊。




“我贊助了節目組,被邀請過來玩幾天。”




隋宴避開江岫白疑惑的眼神,將睡襪遞給對方:“穿上吧,夜裡涼。”




江岫白沒接,而是問:“祁琛呢?”




“他跟我換了,他睡眠質量不好。”




隋宴一股腦地將行李箱的東西扔在床上,生怕江岫白趕自己出去。




江岫白看起來很累,聽見這番話,眸光沒任何起伏,只是淡淡看著隋宴。




隋宴很瞭解江岫白。




江岫白這是不高興了。




“你如果不願意跟我一個房間,我現在就走。但祁琛住在單間,我也不好再跟他換回來。”




隋宴闔了闔眼,嗓音很悶很沉。




“那你住哪去。”江岫白問。




“實在不行我就在一樓大廳打地鋪。”隋宴頭垂得有些低,神色寂寥:“我給你帶了鵝絨被,你從小在海市長大,估計受不了這裡的溫度。”




“熱敷器在你被子裡,你記得暖胃。”




“哦對了,我馬上下樓給你熬粥,你一定要喝。”隋宴拉著行李,背影稍顯落寞,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關門前,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岫白,也不說話,就杵在那裡,眼底的神色愈發難過。




木門“吱”一聲關閉。




空蕩蕩的房間再次恢復寂靜。




江岫白思緒還未完全從噩夢中抽離,脊背滿是冷汗。




回過神,他意識到自己對隋宴好像有些過分。




蒼白的指尖抓緊床單,他喉嚨發乾,嘆了口氣:“隋宴,你住進來吧。”也不知道隋宴聽沒聽見,他套上鞋準備去找他。




門外,始終未離開的隋宴眉梢輕揚,隱隱藏著喜色。




果然,江岫白就吃這套。




他急忙整理衣領,推開房門的瞬間,漆黑的眼眸儼然一副受過傷的痕跡,悶聲回:“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