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離婚





雖說橋東村拆遷了,各家要搬去新買的房子或者週轉房裡,但老陳家的祠堂和祖墳都還在這邊,陳光滿就算不是他們的村長了,也還是老陳家的族長。他一發話,光字輩和文字輩的都得聽著,剩下的小年輕被各自家長管著,自然是長輩什麼態度,他們就什麼態度。




陳光滿站了起來,邊看老支書一家邊揹著手來回走了幾步。




陳光滿來的時候就壓著怒氣,看到陳永強抖著腿嬉皮笑臉的,還有陳三婆對著江可欣一臉憤恨地指指點點,十有八九是把江可欣劃到了和周香香一列。




“笑笑笑,我讓你笑!爛賭鬼一個,以後出去不準說是我們橋東村的!”陳光滿實在是太氣,隨手撿起一根細樹枝指著陳永強罵,嚇得陳永強趕緊收起笑,縮著脖子站到他媽陳八姑身後。




陳光滿不僅是因為族長身份才在村裡威望高,建國初期到七十年代,是他爸和他兩代人帶著大家爭口糧爭政策才讓大家從艱苦年代好好地走了過來,人人都承他們一份情。所以陳八姑再不滿他當眾拿陳永強開刀,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陳光滿眼神一掃過,陳三婆自覺地抿住嘴,眼神都不敢和他對視。




“一個兩個,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忘了以前一分錢掰兩半花的苦日子,現在有錢了,上百萬說賭就賭的,要管兒子管兒媳耍威風的,還有厚臉皮要一腳踢開老婆的!媽的!他大爺!一天天淨給我搞些破事!”




沒忍住,陳光滿爆了句粗口,也不管老支書怎麼想的,指著陳文頌就罵:“你現在有錢了厲害了,又是買別墅又是養小三的就是不肯給你老婆分錢,瞧著不是以前求著你老丈人給你搭條線的時候了是吧?”




陳文頌臉色一變,吶吶道:“我這一大份家業,沒有個兒子,這也不像話。”




陳光滿呸了一聲,“你這種話騙鬼騙你自己就行,不用拿來忽悠人,到底是為了有個兒子還是想重新換個小老婆你自己心裡有數。”




“不說了,就一句話,江家給的兩個選擇,你看著選。”陳光滿又對江家人道:“你們商量著,我就一句話,不準在我們村裡鬧事,出了村口,你們想怎麼樣,我一概不管,別的人,”




陳光滿又看了眼身後的村民,“你們要是還認我這個村長,也別管。這人非要做缺德事,誰也幫不了,湊上去了就是平白惹一身腥!”




“以後誰家鬧離婚鬧分家都不用來找我,律師所大門開在哪自己找!再有一個,誰要是敢把黃賭毒帶進村裡,讓我知道了我第一個舉報。”




“他媽的,淨是缺德事,祖宗都嫌晦氣!”




陳光滿罵罵咧咧地走了,陳文豪和他同事還在維持秩序。實際主要是防備江可欣又拿刀砍人。




陳今小聲道:“我第一次見村長暴躁成這樣。”她都懷疑,再來幾場這樣的破事,村長可能要當場發癲了。




不過她特別認同村長說的:淨是缺德事。




老支書可能是被村長罵得沒臉了,或者是做給江家人看的,上前給了陳文頌兩巴掌。




圍觀的明白人但笑不語:挺能裝,一開始不打,現在為了平息江家人的怒氣,他就打陳文頌來表明態度。嘿,還真會算計。




老支書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朝大家抱拳道:“讓大家看笑話了,我們家還要處理些家事,大家回去忙自家的事情吧。”




大家都不想走:自家還有什麼事要忙啊?閒得很!




最後還是陳文豪把無關的人都給請走了,自己和同事留下來。老支書一家和江家人都進了屋。




陳永安扯了扯陳今的衣袖,“三姐,你想不想去聽他們談的內容?”




陳今有些意動,熱鬧看一半不知道後續發展真讓人抓心,當然想知道到底怎麼談的了!但是,她看了看人家的正屋和院牆的距離,除非是順風耳,或者屋裡的人拿個喇叭說話,根本不可能聽得到。




“嘿嘿。”陳永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們家後院有個狗洞,可以爬進去。”




陳今:“......”




“你想回家挨抽你就去,反正我不去。”




這邊老支書家的熱鬧才中場暫停,就有人開始諮詢夫妻財產能不能分割出來,可見這次陳文頌的做法給村裡的大媽、大嬸、嫂子們敲響了警鐘,萬一男人哪天把錢都花到外頭人身上,還一言不合就要她們淨身出戶,那她們不就虧死了?!




不行,得找專業的律師來幫忙看看。




陳今想到自己現在身家價值將近上千萬,多少有點危機意識。畢竟她現在的直系親屬就只有劉時笙一個,從古至今吃絕戶的例子不少,她也有問題要諮詢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