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啊





整個村頭都是周大嬸的大嗓門,陳三爺在角落裡,聽著大兒媳婦的罵聲有些心虛,縮了縮脖子。這個大兒媳婦向來是沒理也能攪三分的,平時在家受點氣都是敢罵他和老婆子的。但隨即又挺直了腰板:怕什麼,家裡的宅基地證寫的是他的名,戶口本也是他的名字。




至於圍觀的其他人:聽周大嬸罵人是真解氣啊!像大熱天裡喝上一瓶從冰櫃裡拿出來的橘子汽水。




陳今的幾個舅和舅媽鼓勵地看向周大嬸:會說你多說點!




難得得到眾人的支持,周大嬸的氣勢越發的足,雙手一叉腰,兩腳微微挪開,站定,“少來你啊我的,我們橋東村不歡迎你這狗東西,趕緊給我滾!”




“陳今,你就這麼看著?”劉時笙怒瞪。




陳今挑眉,“不然呢?還得我罵你幾句啊?這兩天話說多了,嗓子有點啞,你改天來我再罵你也行啊。”




劉時笙這時才確定,想臨時打感情牌和陳今套近乎是不可能了,她從小在外家長大,和他們老劉家的人不對付,想過來分一杯羹是不可能的,只會變成舔著臉湊上來捱罵。




突然有人喊道:“拆遷辦的人來啦!”




嚯!




在橋東村眾人眼中,拆遷辦=財神爺。




財神爺來了,誰還有心情看熱鬧啊,當然是趕緊回家去找戶口本宅基地證了。




大舅搓搓手,直接抓住劉時笙的手臂把人往外拖,惡狠狠道:“趕緊滾,陳今錢再多也不會給你們劉家分。再說了,這是我陳家人的地,你們姓劉的要點臉別整天想著湊上來。”




陳今也補充道:“就是啊,姓劉的喊破天,我拿的錢也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也別想著要贍養費,我諮詢過律師了,你沒給我拿過撫養費,上了法院我也是佔理的。你要敢和我打官司,我就敢上你們學校給你們學校領導還有你教的學生宣揚下你們劉家人做的破事。”




劉時笙掙開大舅的手,“行!你的錢我不要,但是你爺爺奶奶好心關心你......”




“噫噫噫,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陳今斜了他一眼,“我用得著他們關心?說幾句好話誰不會啊,真關心我以前也沒想著給點錢我花啊。”




別以為她心裡沒數呢,也就是她考上大學了,劉老頭才叫她去家裡吃飯,雖然她也就過年的時候偶爾會走一趟,但她也被區別對待了啊。劉老頭給其他孫子孫女的壓歲錢比她的多多了。就這,還好意思說關心?錢有多少,關心就有多少。她就是這麼直白!




談到錢,劉時笙就理虧,任他在學生面前多能說會道,此時只能當啞巴。




看大家都各回各家去,陳今也不耐煩了,擺擺手,“得了,沒空搭理你。大舅,咱趕緊回吧。”她家可是第三個測量的。




大舅大手一揮,“走走走,沒空理這個癲公。”




看陳今跟著她舅舅舅媽表哥表姐們走回去,劉時笙再看看自己剛剛被前大舅子推搡而皺巴的上衣,胸悶氣短,恨不得從口袋裡掏出一沓沓錢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