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俠的劍 作品

第19章 金錢與人性(17)——手足相殘

 “既然想要於惠安息,為什麼你一直去派出所,不是你認為她的死有蹊蹺的嗎?”水淼看向於中挺,“我不是記者,我是警察。” 

 於中挺看著太過年輕的水淼,他並不相信,轄區派出所他去了多少趟了,裡面的人哪怕是清潔阿姨他都有印象,沒見過這號人。“我不信。” 

 水淼現在還在實習期,沒有證件可以證明自己,只能將之前通氣會的視頻遞給他看,這證明方式也是別具一格。 

 “你這是才當警察啊。”於中挺的話不無失望,“也好的,除了新警察,其他人都不會相信了吧。是警察就好。” 

 這話更多的是安慰自己,他猶如困獸般的掙扎,無法擺脫內心的紛亂與痛苦,現在哪怕是個菜鳥警官也好,也能讓他看得見一點希望。 

 “我們回家說吧,惠惠的東西都在家裡。我家就在前面,離得不遠,十五分鐘的路程。” 

 水淼看看頭頂的太陽,這天氣,走十五分鐘,人都要曬成黑炭了。“於叔,我開了車,坐我車去吧。” 

 開車也就兩三分鐘就到了,於中挺的家也是很有年代感的,八九十年代的老樓,沒有電梯,斑駁的牆壁外面都是飛線。 

 現在主城區還能見到這樣的老房子,居住環境並不好,但是拆遷成本又太高,就這樣尷尬地凹在高樓大廈中。 

 於中挺的家在六樓,兩個人一路爬上去。水淼遷就他的速度,看得出來他上坡走的也很吃力。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於中挺已經氣喘吁吁了,“老了老了,爬個樓梯都不行了。”他自嘲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你坐一會,我給你倒杯水去。”水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於惠的黑白照。照片裡的她笑得很燦爛。 

 於中挺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跟水淼說道:“我是真的沒想到有一天白髮人送黑髮人,警官,你要幫幫我啊……”說著又是哭了出來。 

 水淼將他扶到椅子上,“我過來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於叔,你先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說。” 

 “怎麼說開始……陳建國……殺王彩娟之後,惠惠就得了抑鬱症,她一直怪自己,認為是她的問題導致了這悲劇的發生。” 

 “其實警察判定惠惠自殺我知道是有確鑿證據的,從一開始她就有自殘傾向了,你不知道,她手腕上都是疤。” 

 “那幾年,我都帶著她去看心理醫生,警官,你知道嗎,惠惠經過治療其實已經好轉了,她……親口跟我說,她說,爸爸,我要好好活著陪你,如果我死了,你太孤單了……” 

 說到這,於中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話都顫抖起來。水淼將紙巾遞過去等待他平復情緒。 

 “然後就是分房了,那個時候我們都和那邊說好了,房子也不要了,我不想和他們再有牽扯。明明都好好的,突然網上就有很多人罵惠惠,明明不是她的錯!!” 

 這一刻,於中挺又陷入當初的痛苦中,雙手抱頭抑制不住地大哭出聲。 

 他為了惠惠的事情,每一次都要剝開自己的心讓那些痛苦沿著血管流向全身,一遍又一遍凌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