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生送葬者

　　他們酒也不喝了，牛逼也不吹了，急忙加入了乾飯的行列。

　　小半個時辰後，白羽摸著溜圓的肚子，朝著自家走去。

　　臨了，還在桌上果盤帶了一顆紅李子。

　　最重要的是，他的掌心，多了十文錢。

　　鼓吹班子，每人二十文。

　　白羽沒成年，只能得一半工錢。

　　這就是農村的法則，只有成年男人才算正式勞動力。

　　小孩和女性，那隻能算半個人。

　　他拿著十文錢，在村口鋪子裡買了十幾斤紅薯。

　　這起碼能頂上一個星期了。

　　白羽拎著紅薯回家，心情大好，吹了個口哨。

　　一條半大的小黑狗，屁顛屁顛從遠處跑了過來。

　　“老默，我想吃魚。”

　　小黑狗彷彿能聽懂人話，跳進一條小溪裡一陣撲通。

　　小半個時辰之後，它從水裡叼出一條食指長的小魚。

　　“好，今晚吃烤紅薯和燉魚湯。”

　　白羽歡呼一聲。

　　他拎著紅薯，老默叼著小魚。

　　一人一狗，相依為命。

　　白羽從袖子裡取出一顆李子，咬了一口，苦澀在嘴裡炸開。

　　但是苦過之後，舌尖又傳來一絲絲甜意。

　　苦盡甘來啊。

　　小黑狗見白羽吃獨食，上躥下跳叫了起來，彷彿在譴責白羽不講義氣。

　　“汪~汪~。”

　　白羽將剩下半顆李子，送入小黑狗嘴裡。

　　小黑狗咬了一口，這下跳得更高了。

　　“汪汪~嗚~”

　　又苦又澀，太難吃了。

　　白羽將李子核收入掌心，嘿嘿笑道：

　　“還沒熟呢，要等熟了才好吃。”

　　小黑狗則是罵罵咧咧地跟著白羽，彷彿在說：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一人一狗，很快就回到了家。

　　那是一個用樹枝和茅草搭起來的窩棚。

　　一把鈍柴刀，一柄嗩吶，還有一個破了一半的罐子，這就是白羽的全部家當。

　　至於其他的財產，全都被陳家搶走了。

　　白羽看著破落的窩棚，對著小黑狗說道：

　　“老默，咱們不急。”

　　“世人欺我、謗我、看不起我，應當如何？”

　　“你且忍他、讓他、不要理他。”

　　“再過百年，刨其墳，鞭其屍，滅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