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臺前幕後

 “那心臟怎麼辦？”突然，獠牙行屍道，“難道就讓那所謂的同類白拿不成？”

 “這可不是白拿。他拿著心臟，未必不是好事。”黑衣人形異種道，“或許，能讓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派上用場。為他活著，增添一份可能。”

 “可就算這樣，他也活不下來的。”突然，那獠牙異種道，“沒有異種能逃脫人類的圍攻，就算他有人類的心智。”

 “對。”一旁蝸牛蝙蝠行屍附和道，“他的身子一直被紅外線籠罩著，一舉一動，都在人類的監視之下。而他現在去黃河大橋的做法，無疑是送死行為。”

 “但依我對這個同類的理解，就算是送死，他也會去的。”黑衣人形異種道。

 “為什麼？”獠牙異種奇道。

 “因為他始終都認為自己是人類。”白鼠異種道，“也一直都想要把他身邊的人，安全送出這個城市。

 也正因為他有這個想法，儘管他的級別和我們相同，他也不會是我們的一份子。”

 “或許以後會的。”黑衣異種道，“前提是，他能活下來。

 活到我們，去接他的那一刻。”

 ……

 黃河大橋邊，高速盡頭的空地。

 這片空地，由黃沙覆蓋，面積約佔一個足球場。在其四周，樹著一排排的高大楓樹。風一吹，譁聲四起，楓葉紛飛，依著掀起的黃沙，四處飄揚。

 久而久之，黃沙鋪滿楓葉，一眼望去，一片火紅。

 但這個地方雖美，可實則是一片墳地。在病毒爆發後的幾個星期來，每一日都會有大量的屍體被處理埋掉。這些屍體，生前幾乎都是逃至橋下卻不得進的難民，或飢餓，或疾病，或被病毒侵蝕，直至死亡。

 一日又一日，一批又一批，直至這片空地每一鏟都剷出鮮血，每一觸都碰到骨頭，直至黃沙之下承載著血海之時，才停止挖卻。

 楓葉覆蓋，彷彿一件件血衣，祭奠著無數死去的冤魂。

 但在今日，出乎尋常的，一大早，便陸續有人來至此處。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至晌午時分，人群才漸停增長的趨勢。可同時，幾乎每一寸土地，也都被踏上了皮靴的印痕。